“去看看。 ”阿錦鼓勵道。
洛貞兒於是爬起來,提着裙子往外衝。
那跌跌撞撞的身影,在小院昏黃的燈光下,像一隻蛾,飛向她的燈火。義無反顧。
“跑什麼跑?”
一直守在外面的金鈴子猛然伸出腿。
洛貞兒不妨,被絆了個結實,狼狽的摔到地。
雪地冰冷而僵硬,這一摔可疼了。她掙扎着爬起來,看向小院外。
院門外空蕩蕩的,哪裡有人影?
她的心裡的燈火,瞬間熄滅了。
他沒有來……
“金鈴子,把洛貞兒帶走。”靈玄大祭司忽然出現。
“好。”
金鈴子架起洛貞兒。
洛貞兒掙扎起來:“放開我,我要守着我的女兒!”
“月初快到了,你不必擔心。”金鈴子說,“你不肯跟我們走,他沒機會治你女兒。”
“他,來了嗎?”洛貞兒一驚,心底似有希望之火重新竄來。越燃越烈。
“對,趕緊走。”
洛貞兒放棄了掙扎,任金鈴子帶着她走。
她的頭,一直看向後方。
黑乎乎的夜,一抹白影朝這邊而來。
“月初……”
她低低的喚了一聲,淚水紛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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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一路疾奔,待來到林源縣,已經精疲力盡。
他扶着小院的破門,看向裡面的燈火,心頭一熱。強撐着走進去。
阿錦守着洛洛,看到月初進來,她笑了,識趣的退讓到一邊:“國師,您來了。”
“洛洛怎樣?”
“高燒不退,和當年一樣。”
“好,你出去。”
“是。”
國師的三丈之內,最好不要出現女人。阿錦懂,立刻退出去,把房門也帶。
月初伸手,摸摸女兒的小臉,那麼燙,卻又那麼蒼白。
他的心都要碎掉了。
“洛洛,我的寶貝……”
似乎是聽到了爹的聲音,一直昏睡的小人兒,居然慢慢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目光,在看清月初的臉以後,慢慢聚焦。
她委屈的癟了癟嘴:“爹,洛洛難受……”
可是燒得太厲害了,她沒有眼淚了。
“沒事,爹來了。你會好的。閉眼睛睡吧!”月初強忍着心痛,努力綻開一個微笑,盡最大程度的安慰着女兒。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一句古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
是他現在的心情啊!
洛洛閉眼睛,再度昏睡過去。
月初割開自己的手腕,讓血一滴一滴的流進洛洛的嘴裡。
昏睡的人兒,還以爲自己喝到了什麼甘霖,小嘴巴動了動,配合的喝起來。
一滴,兩滴,三滴……一共七滴。
月初收回手,止血綁傷口。便握着洛洛的脈膊,一邊觀測一邊等她醒來。
他的寶貝,的確是天生帶了痼疾。這痼疾的治療方法,便是他的血。
月初彎了彎脣。
果然,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若不是女兒這痼疾,他也沒有機會接近她們。
只要能讓貞兒和洛洛回到他身邊,他寧願讓她們喝他一輩子血!
“咣噹!”
門被一陣陰風吹開,是靈玄大祭司來了。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靈玄大祭司靠着門框,“現在你女兒沒事了,你該去辦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