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好妝,鏡佳人豔色逼人。
南燕月滿意的笑了笑。
女爲悅已者容,從前她打扮自己都是爲了雲琉焰。只有一這次,是真正爲自己。
她起身去把扔掉的玉佛撿了回來,用一個錦袋裝好,鄭重的遞給一個她都叫不名字來的小宮女:“本宮死後,把這玉佛交給妙月公主。”
“是。”
“如果可以,幫本宮轉告一句話。”
“娘娘請講。”
“說,本宮不恨她了。”
“是。”
交待好後事,南燕月纔對玉嬤嬤說:“嬤嬤,你也梳洗下吧!作爲陪嫁,你可能要陪葬。”
這是宮裡不成的規矩,當年她從南燕月帶來的陪嫁,全都得死。反而是這些低賤的小宮女,有活命的機會。
“是。”
整個鳳儀宮,都死氣沉沉的。
膳以後,雲琉焰抱着妙月回來了。小人兒身的青紫斑塊已經褪去,粉雕玉琢的好看極了。
她看到南燕月,便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母后抱抱……”
南燕月看了雲琉焰一眼,得到他的許可,才伸出手去:“妙月乖乖,想死母后了。”
“母后漂亮。”妙月伸手好的撥動着南燕月耳的翡翠耳環,嬌憨的笑着。
“那妙月好好看看母后的臉,記住母后美麗的樣子。”
“好!”妙月乖乖的點頭。
在祭臺被老巫婆嚇到了,回到家來各種乖巧,更惹人愛了。
南燕月強忍着心酸,問雲琉焰:“再等一等,好嗎?讓我再和妙月玩一玩,求你……”
“可以。”雲琉焰難得仁慈一回。
南燕月抱着妙月,在院子裡的涼亭裡坐下。
“妙月,母后給你唱歌好不好?”
“好。”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
“咯咯,好聽!”
雲琉焰遠遠站着,看了一會兒,便拂袖走了。
南燕月用餘光瞟了瞟他冷酷的背影,默默嘆息。這世間除了雲暮雪,他不會爲任何人心慈手軟。
玩了一會兒,妙月便睡了。沒有了小鬼們的打擾,她睡得非常安寧。
南燕月把她抱進偏殿,坐在牀邊戀戀不捨的凝望了好久好久,才起身回正殿。
兩個正陽宮的老宮女,已經送來了五尺白綾和一杯毒酒。
“皇后,您選一個吧!”
“我都選。”
南燕月笑笑,美麗的面孔不勝淒涼。
老宮女愣了一下,其一人道:“娘娘選一個可以了。”
“結果是一樣的,還在乎過程嗎?”南燕月把白綾拌房樑,打了個結,又端起毒酒一口飲盡,然後爬椅子,把脖子伸進白綾圈裡。
“母后!”
在這時,妙月突然闖了進來,驚恐的看着南燕月。
南燕月的頭已經掛進了白綾裡,而且此刻,毒酒已經開始生效,她想下來,哄完妙月再死。
可是來不及……
一個老宮女恐生變故,一腳把她腳下的椅子踹到一邊。
南燕月腳下一空,懸在樑。
“母后!”
妙月似乎明白了,她邁着小短腿跑過來,試圖去夠南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