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梅婠終是從小閣樓裡出來,卻並未立刻去亭荷居,而是去了廚房。彼時, 薄水菱正在按着宮中女醫的吩咐, 預備梅婠的藥膳。
薄水菱見梅婠過來, 便上前, 問道, “小姐是餓了?”
梅婠搖搖頭,道,“薄娘, 我想煮茶,可你知道我並不會這些的。但, 我就是想親手給清平王殿下煮一盅。”
梅婠的話音落下, 薄水菱會意一笑, 便道,“小姐若是不嫌棄, 就讓我來教小姐好了。”
梅婠點頭,道,“薄娘肯教我,我只有高興與榮幸的,我必好好學, 不辜負薄孃的教導, 多謝薄娘了。”
薄水菱只道客氣了, 便着手將茶具安排妥當了, 又一步一步仔仔細細地教着梅婠。
不出半個時辰, 茶便煮好了。梅婠再度謝過薄水菱,便捧着新煮好的茶, 往亭荷居去了。
待梅婠到了亭荷居前,只聽裡屋傳來一陣笑聲,梅婠辨得出是梅遠恆的笑聲,只聽他又道,“殿下的心思雖不在棋局上,卻還是將在下的棋路堵得密不透風,在下甘拜下風。”
瀟琰只淡淡嗯了聲。
梅遠恆又道,“殿下可是在憂心婠婠的身子?”
瀟琰沒應聲,梅遠恆則道,“宮中的女醫既說了無大礙,那便是當真無大礙,殿下何必如此介懷。”
瀟琰這才說道,“女醫口中的無礙,自然指的是孕育子嗣這一項上無大礙,但女醫卻沒有說梅婠往後不會痛。若是每逢小日子,她便要如此,倒不如……”
梅婠聽到此處,心中又是一片柔軟。
不過是痛個經,他就如此心疼,那往後若是生產,豈不是……
梅婠脣邊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輕輕敲了敲亭荷居的門,聽見梅遠恆道,“進。”
梅婠便推門進去了,瀟琰擡眸,正瞧見梅婠手中捧着紅木描金海棠托盤,托盤上放着一隻青花茶盅,並兩隻青花茶盞。
梅婠緩步踱到茶几邊,將茶具擺好,遂道,“殿下,哥哥,來品一品我煮的茶。”
“你煮的?”梅遠恆很是意外。
梅婠點頭,道,“我請薄娘教我煮的。”
梅婠說着,執起茶盅,打開蓋子,分別斟了兩盞茶。隨後,她將其中一盞遞給了梅遠恆,另一盞則捧到瀟琰手邊。
瀟琰伸手來接,兩人指尖相觸時,生出不一樣的旖旎。
瀟琰望着梅婠瑩白的指尖,只想着輕啄細吻。而梅婠望着瀟琰修長的指節,方纔那不經意地一觸,卻讓她心中悸動難抑。
梅遠恆執着茶盞,只聞了聞,愣是沒喝。倒不是覺得梅婠煮的茶難以下口,而是瀟琰與梅婠那眉來眼去的樣子,委實太酸,喝茶也蓋不住的酸。
梅遠恆只覺得自己該尋個由頭出去,而不是品什麼茶,他正這般想着,薄水菱便來喊人,道,“公子,九公主來了,正在前廳尋您呢。”
梅遠恆覺得和慧簡直就是個小可愛,大救星。
梅遠恆立時擱下茶盞,同瀟琰道了別,匆匆出了亭荷居。
一時間,亭荷居里只剩下梅婠與瀟琰,卻靜得聽得到彼此的呼吸。瀟琰將手中那盞茶飲盡,隨手擱了茶盞,便執起梅婠的手,握在掌中,道,“你怎麼想起煮茶了?”
梅婠輕聲道,“聽薄娘說,你在這兒等了我許久,我便想也做些什麼,讓你覺得開懷也好。或許,你喜歡喝茶,可我煮的茶並不好。”
瀟琰原就握着她的手,眼下聽她柔聲細語地說着,更是壓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情感,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聽見自己的心,又溫聲道,“婠婠,本王想要的不僅僅只是一盅茶。你知道,如何才能讓本王開懷的。”
梅婠聞言,擡眸去看瀟琰,瀟琰也垂眸注視着她,四目相對時,滿是濃情蜜意。
梅婠挺了挺纖纖細腰,紅脣湊上去,恰巧吻上他漂亮的下巴。那嬌軟柔潤的觸感,頓時讓瀟琰所有的剋制都化爲烏有。
瀟琰倒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低斥道,“梅婠,你,”
隨即是妥協,而後是滿意地讚許,“好,很好!”
那聲讚許過後,他俯首吻住了她嬌豔欲滴的脣,狠狠地碾壓。脣齒交纏間,他的貪婪而強勁地肆虐着,不放過任何一絲屬於她的甜蜜與嬌柔。
他的手臂在她纖細的腰間緊緊地箍住,讓她無處可逃,甚至將她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地貼合在他堅硬挺拔的身軀之上。她的每一寸起伏,她的每一絲顫抖,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更引得他愈發瘋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