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林波不解,感受?什麼意思?隨即柳林波擡頭向他看去。
看着柳林波疑惑的眼神,樑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道:“當然是要這樣才能感受得到。”說着吻上了她的朱脣。
這時柳林波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在這裡等着她呢,不過她喜歡。
樑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的朱脣,把林波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深吸了幾口氣。柳林波沒有出聲,靜靜地聽着他胸前砰砰的心跳聲,心中已是甜蜜無比。
隨後,柳林波去交代了一下福管家府裡賬目的事情隨後進了房間,就見樑驍正坐在桌旁翻着一本書,他見林波回來只是擡眼衝她笑了一下,便低下了頭接着看。
柳林波走上前看了眼樑驍手中的書,這才知道原來他正在看的是黃曆,隨後瞭然地笑了笑,坐到他的對面笑着道:“你在挑我們成婚的日子?”
樑驍“嗯”了一聲並沒有擡頭,繼續手上動作。
柳林波沒有想到她也有被他忽視的一天,索性把一隻胳膊抵在桌子上撐着下巴,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終於一炷香的時間後梁驍擡起了頭,看着柳林波看他的表情不禁笑道:“林波,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只是在等你什麼時候能把眼睛從那本黃曆上移開而看向我。”柳林波笑着道。
聞言樑驍更是笑出聲來,片刻後纔開口道:“林波,我已經挑好我們成婚的日子了。”
“哪一天?”柳林波放下了撐在下巴上的手問道。
“六月二十二日。”樑驍答道。
“六月二十二日?”柳林波重複道:“今天才六月三日,還有十九天,你不是早就等不及了嗎?”
“我想早點把婚禮舉辦一次。”樑驍有些無奈道:“但我們坐馬車回南陵最少要半個月的時間,若是路上再耽擱一下,我真擔心能不能在二十二日這一天到達府裡。”
聽樑驍這麼一說,柳林波纔想起來他們這一次去南陵是要坐馬車的,而且還要坐半個月的馬車,這讓柳林波很是苦惱,她喜歡馬背上的風馳電掣,不喜歡馬車裡的顛簸搖晃。
“我們騎馬先走,讓韓玉在後面押運好了。”柳林波想爭取一次。
“不行。”樑驍一口拒絕,隨後解釋道:“一來,原本這一天需要我來迎親,但因爲路途遙遠我少了迎親之禮,這已經不合乎規矩了。二來,成婚時新娘應該是坐轎的,但還是因爲路途遙遠,坐轎的話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所以只能把轎子改成了馬車,這也是不符合規矩的。雖然這兩者不合乎規矩,但勉強還能找到理由,倘若我們再騎馬先走的話,就很難找到讓人信服的理由,你可就會被人笑話了,別人一定會說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我。”
聽着樑驍的這一番言論柳林波頓時有些泄氣,成個婚這麼多規矩,還是現代的裸婚好。笑話就笑話好了,反正都知道她們已經成婚了怕什麼。
看着她一副無奈的模樣,樑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我也想早點回去拜堂成婚,但我更想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之前咱們還沒見過面你就跑了,蓋頭還沒掀呢”
“傻瓜。”柳林波咕噥道,她並不在意那些東西,她只在意他的心,林波暗暗想着同時臉上的無奈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情。替嫁,沒揭蓋頭,沒喝交杯酒,咳咳,當然還沒入洞房。不過林波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她知道樑驍是真心待她好的。
樑驍當然明白林波心中所想,但在他心愛的人兒面前他喜歡做一個‘傻瓜’。
隨後,樑驍徵詢了柳林波關於他們新房佈置的意見,便叫來韓玉讓他傳消息回府,讓南陵那邊的管家操辦他和林波大婚的一切事宜,韓玉聽後隨即領命而去。
就這樣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柳林波和樑驍用了晚膳便各自沐浴了一番。
樑驍沐浴過後來到柳林波的房間,見她正坐在桌旁翻看着他下午看的黃曆,似乎並沒有上牀睡覺的打算,心中不由地有些失望。
柳林波擡頭看向正站在不遠處拿眼瞅着她的樑驍笑着道:“你怎麼了?”
“你不知道?”樑驍反問,心中更加的失望。
看着他一副失望之極的模樣,柳林波抿嘴一笑放下手中的黃曆,站起身來到他跟前,雙手環上樑驍的脖頸笑着道:“我說過的話,我是不會忘記的。”
聞言,樑驍臉上的失望之色一掃而空,快速屈膝把她給打橫抱起往牀邊走去,同時笑着道:“小妖精。”
樑驍把她輕輕放在牀上側身躺在旁邊,一隻手把玩着她的一縷秀髮笑着道:“夫人,爲夫想見識一下你要如何補償上午欠下的‘債’。”樑驍把那個‘債’字說的很是曖昧。
聞言,柳林波頓時瞪向他,心中發表着不滿,她說過的‘補償’又被他給借題發揮了。
想到這,她可不想這麼容易就隨了他的意,笑着開口道:“九殿下,您是放高利貸的呀,我上午欠的‘債’可沒有這麼高的利息吧。”
樑驍一聽她的話就知道想讓他的林波乖乖地付利息是不可能的,隨即笑着道:“夫人,你可知道耍賴的後果是什麼?”樑驍說着,威脅之意已經很是明顯。
“你在威脅我?”柳林波抓住了那隻不安分的大手,小嘴微微地鼓起。
“爲夫覺得是夫人在誘惑我。”樑驍辯解,此時她那如水蜜桃一樣潤澤的脣瓣微微翹起不正是邀請他前去品嚐嗎?
隨即,樑驍不再猶豫低頭便吻上了她的朱脣,似乎把‘補償’一事拋到了腦後。
月上枝頭,寂靜無聲,偶爾可以聽到紅羅帳里人兒的低聲細語,綿綿情話道不完,說不盡。
第二日天已大亮,柳林波這才醒來,惱恨地瞪向似乎還在夢中的樑驍。
看着他嘴角的淺笑,柳林波心中更是不平,昨天晚上她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罪魁禍首當然就是九王爺這個傢伙了,他昨天晚上在她身上佔盡了便宜,真是太可惡了。
柳林波心中恨恨地想着,這時就聽到樑驍的聲音傳了過來:“看夫人的表情,是對爲夫昨晚的表現不夠滿意?”樑驍說着摟在她背後的大手又緊了些。
原本柳林波想到昨晚的畫面臉上已經有些粉色,此時突然聽到樑驍這麼一說,臉上的粉色更有增多之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快速轉過身去,背對着樑驍。
“時間還早,再躺一會。”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放手,無視柳林波小手的阻撓,繼續手上的動作。
“今天爹爹應該在府裡,你不是說想去看看的麼?”柳林波話一出,發現這招真的好使。樑驍果真麻利的起牀換衣服。
隨後樑驍叫來韓玉,讓他去通知把準備好的禮品送去將軍府,韓玉應聲而去。
幾名丫鬟見二人已經起身便去打來了水讓二人梳洗了一番,隨後擺上早膳。
柳林波和樑驍用完了早膳,柳林波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沙漏,此時已是巳時,猜想爹爹已經下朝了,便和樑驍往將軍府走去。
柳林波剛出了九王府,擡眼望去就見門前已經排滿了馬車,足有二十輛之多。不用看也知道馬車上定然是裝滿了他送的東西,隨即看向他幽幽道:“九殿下,您的錢可真多。”
聽着她明褒暗諷的話語,樑驍當然明白他的林波不喜歡鋪張浪費,隨即笑着道:“我的林波可是無價之寶,能把你娶回府就是我最大的福氣。再者我可是代表了南陵,代表了父皇,要是太寒酸的話別人會笑話的。”
樑驍的甜言蜜語再加上說的句句在理,讓她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笑着瞪了他一眼,便和他一道往將軍府門口走去。
二人還沒到將軍府門口,柳林波便見到爹爹已經在門口等候,舅舅和姐姐也已經過來了。隨即和樑驍一道快步走上前去一道去了前廳。
樑驍在前廳和柳萱和尹相爺說着他和林波成婚的事宜,而尹冰清拉着柳林波進了她的房間,想跟她說一些私密的話兒。
尹郡主拉着她坐到桌旁開口道:“林波,那九王爺待你好嗎?”畢竟南陵和京城相隔千里,林波此去可謂是舉目無親,若是樑驍待她不好,那到時候受苦的就是她了。
柳林波當然明白姐姐的擔憂所在,笑着道:“姐姐儘管放心,他待我比待他自己都好。”柳林波說的是真心話,她知道她在他的心中重於一切。
“那就好。”尹冰清放心了下來,跟相聚纔沒多久很快又要千里相隔,尹冰清心中有千般不捨,但她最希望看到的是她的林波妹妹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呵護她一生。
看着她不捨的模樣,柳林波心中涌現出一抹心疼,隨即開口道:“姐姐若是這麼捨不得我走那我就不走了”
“又瞎說。”尹冰清趕忙斥責道:“雖然我很捨不得你,但爲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南陵那邊清淨些,你不正喜歡嘛”
“姐姐,我一定會幸福的。”柳林波非常肯定地道,但心中突然有一種聲音在質疑她,嘲笑她,甚至諷刺她。
柳林波搖了搖頭,她相信樑驍啊,她相信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看着柳林波突如其來的動作,尹冰清疑惑道:“林波,你怎麼了?”
“姐姐,沒什麼。”柳林波回過神來。
尹郡主見她如此說,心中雖有疑問但也就沒再開口,而是站起身來從丫鬟手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了柳林波。
柳林波站起來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鳳冠霞帔火紅的嫁衣頓時出現在了眼前,隨即笑着對她道:“多謝姐姐。”
“傻丫頭,跟我還客氣,喜歡嗎?”尹冰清笑着問。
“喜歡。”柳林波連忙點頭。
“拿出來穿上試一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的話還可以改一下。”尹郡主柔聲道。
“好。”柳林波說着拿出嫁衣穿到身上,穿好之後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道:“姐姐,很合身。”
尹冰清看着眼前一身火紅嫁衣的柳林波點了點頭,確實很合身,而且嫁衣火紅的顏色更是顯露出林波天下無雙的容顏,若是讓一些男人們見到了恐怕更是移不開眼了。
林波還是穿白色衣服的好,尹冰清心中暗暗地想着,因爲那樣她可以冷得讓心存不軌者不敢直視望而止步,她的林波妹妹就更安全一些。
柳林波見大表姐點頭,便脫下了嫁衣疊好後放進了錦盒之中,隨後和姐姐坐到桌旁閒聊起來。
這日中午,樑驍和柳林波一道留在了將軍府用午膳,午膳過後二人便回了九王府。
柳林波和樑驍進了房間,林波坐到桌旁開口對樑驍道:“你有沒有跟爹爹說,我們何時出發回南陵呢?”
“後日上午。”樑驍坐到她的對面答道。
“這麼快?”柳林波話語中更多的是不捨,不捨她的爹爹舅舅姐姐,不捨樑默樑啓,不捨玄音樓的雲娘,不捨相處了幾個月的九王府裡的家丁們。
樑驍聽出了她話中的不捨之情,柔聲安撫道:“咱們去了南陵之後,若是想他們了我們可以隨時回來看他們。”
對於樑驍的體貼,柳林波感激地笑了笑,她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們每一個人對她的好,她都會牢記在心裡。
隨後柳林波他道:“我想去和雲娘辭行,你要不要一起去?”
樑驍當然知道雲娘是玄音樓的掌櫃的,林波和她辭行,她們女人之間可能有些私密的話要說,有他在可能不太方面,於是開口道:“我就不去打擾你們談話了。”
“九殿下覺悟提高了。”柳林波讚賞了一句,她沒有想到他這一次能主動不跟着自己。
“那有獎賞嗎?”某王爺笑着道。
聞言柳林波笑着站起身來,來到樑驍身旁低頭在額上親了一下,便快速出了房間並且道:“我會在晚膳前回來。”
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樑驍不覺搖頭失笑,看來是自己每次討要獎賞的事把她給嚇到了。
柳林波剛剛離開一炷香的時間,樑驍便接到管家來報說太子帶着禮物親自來了府裡。
片刻樑驍就見幾十個侍衛擡着十幾個大箱子進了院子,樑啓跟在後面,侍衛們把箱子放在了院子中樑啓便讓他們退了出去。
“讓大哥破費了。”樑驍首先開口道,但話語中客套而又疏離。
但樑啓並不在意,而是笑了笑道:“早就應該給她辦個完整的婚禮。我送這點禮物根本算不了什麼。而且我和林波也算是朋友”
“既然如此,我就代林波收下了。”樑驍開口道。
“九弟,我希望你能真的給她幸福。”樑啓直視樑驍突然開口道。
“大哥你是什麼意思?”樑驍皺眉,他感覺這纔是樑啓來此的真正目的。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提醒你,千萬不要做傷害她的事,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你。”樑啓說得異常地認真,沒錯,他放手了,他放手她去選擇她認爲的幸福,但他不會放任任何人來傷害他,尤其是最可能傷害她的人。
“大哥這是在杞人憂天,我怎麼可能傷害我娘子?在我的心裡,她比我的命都重要,我寧願傷害自己都不會傷害到她。”樑驍說得無比肯定。
“我也希望我是在杞人憂天。”樑啓幽幽地說了一句,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林波受到傷害,他希望看着她幸福。
隨後樑啓便不再停留,帶着侍衛回府了。
目送着樑啓離去的背影,樑驍心中突然涌現出一抹不安,他使勁閉了閉眼睛想把那抹不安趕走,心中同時安慰自己,他是如此地愛他的林波,他一定會給她幸福的。
隨後樑驍便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等着柳林波回來,日落西山之時,柳林波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院門口,樑驍隨即站了起來。
柳林波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放在院中的十幾個大箱子,看着樑驍似乎有心事的模樣開口道:“你怎麼了?”
聽着她的疑惑之詞樑驍並沒有立即回答,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拉上柳林波的手往房間走去。
二人進了房間,樑驍反手把門合上,一把把柳林波摟進懷裡,下顎輕輕抵在她的肩上沒有說話。
“剛剛是不是太子來了?他跟你說了些什麼?”柳林波剛剛看到放在院中的十幾個大箱子,猜想定然是樑啓送給她們的賀禮,而從此時樑驍的神態上柳林波隱隱感覺到應該是樑啓跟他說了什麼,他纔會有如此的模樣。
“林波,你相信我會給你幸福嗎?”樑驍突然說了一句不想幹的話。
“相信。”柳林波毫不猶豫地答道:“爲什麼這麼問?咱們這麼長時間一直很幸福呢”同時心中更加肯定是樑啓跟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樑驍遮掩道,他不想告訴林波他心中的不安。
“真的?”柳林波不相信,她一聽就知道樑驍是口是心非。
樑驍當然知道以林波的聰慧完全能聽出來那是他的敷衍之詞,心中猶豫了片刻,擡起頭看向柳林波慢慢地開口道:“林波,若是將來有一天,我因爲不得已的苦衷而傷了你,你會離開我嗎?”這是今日下午樑啓走後,因爲他無比堅信他愛他的林波勝過他的生命,他不可能去做任何一件傷害她的事情,若一定有的話那就是因爲某種不受他控制的原因,而這種無法控制的無力感讓他非常的害怕,他需要他的林波給他一個承諾。
“若你待我始終如一,我就永不言棄。”柳林波給出了承諾,她當然知道人的一生不可能沒有坎坷,感情亦是如此,但她相信只要他們的心沒有變,他們的心中還是隻有彼此,那任何荊棘叢生之路他們都會走過去的。
聽着她無比認真的承諾,看着她堅定的眼神,樑驍心中的不安慢慢消失,他相信他對他的林波愛不變,他的林波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
“林波”樑驍深情地呼喚了一聲,眉頭也舒展開來,伸出一隻手覆上她如玉的容顏。
“嗯,傻瓜,你真是會杞人憂天。”柳林波笑着道,雙手摟上樑驍的腰身,把臉靠在他的胸前。
“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開始患得患失。”樑驍老實承認道:“和你相認之前,我害怕你不喜歡我。和你相認之後,一開始害怕你逃避我,等你心中有了我的時候,我又害怕你會離開我。”
“所以說你是傻瓜呢。”柳林波總結了一句又道:“你沒聽說姻緣是天註定的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已經同牀共枕了這麼長時間,可是千年修來的,哪那麼容易分開的?”
“還是我的林波聰明。”樑驍趁機誇讚道,已是一臉的笑意。
“以後不準胡思亂想。”柳林波下了一道命令。
“是,爲夫一定謹遵夫人之令。”樑驍笑着道。
陰雲瞬間散去,很快到了第二日上午,柳林波在前廳裡召集了所有的家丁,說了自己明日就要與九王爺去南陵舉辦婚禮,以後府裡的一切事宜就聽管家的,他們以後回京朝拜的時候還會回府住一段時間的。
家丁們連連稱是,心中對兩位主子很是不捨,也都只能說一些祝福的話語。
對於被柳林波關在府中的樑通,柳林波讓暗影把他交給皇上。
至於九王府裡的逍遙門人,柳林波讓他們先跟着自己一道去南陵,等她大婚之後他們再回逍遙山。
府裡的一切事宜安排妥當,柳林波這日下午便帶着小翠去了將軍府,樑驍留在了九王府裡,第二日算是出嫁之日,林波要從將軍府大門走出。
時間很快到了六月六日寅時,柳林波起身,小翠也早已起牀備好了熱水。柳林波沐浴了一番之後,就見尹郡主拿着錦盒推門進來了。
“姐姐。”柳林波叫了一聲。
“嗯,先坐下,我給你綰髮。”尹郡主柔聲道,說着錦盒放到了一邊。
柳林波點頭坐到了梳妝檯前,尹冰清握着柳林波的三千青絲,一邊梳一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柳林波聽到‘兒孫滿地’四個字突然一愣神,心中隱隱擔憂,她能嗎?若是不能樑驍會怪她嗎?
柳林波不知道,她還沒有跟樑驍提及這件事情,她不知道如何開口,更擔心他知道後的反應,她害怕失去他。
看着鏡子中發呆的柳林波,尹冰清不解道:“林波,你怎麼了?”
“姐姐,沒什麼。”柳林波很快回過神笑着道,她不想臨別之時還讓她的親人擔心。
“那就好。”尹冰清笑着道,幫柳林波綰好發後又在她的臉上塗抹一些胭脂水粉。
柳林波以前從不化妝,但今日不同往日,出嫁的女子是不能頂着一張素顏的,爲此柳林波並沒有阻止姐姐的動作。
見姐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柳林波往鏡子中看去,就見畫了妝的自己多了分嫵媚之色,相較以前清冷的容顏,柳林波似乎一下子很難適應,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朝鏡中的大表姐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成婚可是大事,你暫且忍耐幾日。”尹郡主柔聲勸道,她知道表妹從不化妝,猜想到她不喜歡這些。
“姐姐儘管放心好了,我知道的。”柳林波笑着道。
隨後尹郡主從錦盒中拿出嫁衣讓她穿上,幫她戴上鳳冠,披上霞帔,這時家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二位主子,九王爺已經在外面等着了,你們還沒準備妥當?”
“好了。”尹郡主答道,拿起紅蓋頭蓋在了柳林波的頭上。
隨後,尹郡主和柳林波一道出了房間,此時小翠和另外一名丫鬟在門外等候,見柳林波出來趕忙一左一右扶着她,而樑默一臉笑意地看着她道:“九弟妹,我怎麼沒見着你弟弟呀”
“弟弟?哦,弟弟他拜了一位師傅學藝去了,所以就不能回來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娶我大表姐她,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
“好,九弟妹這可是你說的,等我們成婚之日你可一定要回來參加我的婚禮。”樑默笑着道。
“那是自然,我走後姐姐就交給你照顧了。”柳林波不忘囑咐樑默道。好險好險,身份跳躍的太快,連自己差點都忘了這茬,也不知道樑詩公主還有沒有念念不忘。
“你就放心好了,你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了,可不要讓九弟欺負了。”樑默答應的同時不忘提醒,心中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從樑默嘴裡說出來就感覺格外搞笑。
“六哥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柳林波笑着道,話中意有所指。
“好了,時辰不早了,不要讓九弟在外面等急了。”尹郡主實時笑着開口。
聞言,樑默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和他們一道往府門口走去。
幾人出了府門,柳林波就聽到樑驍和爹爹說話的聲音,看向樑驍的方向,就聽見了他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片刻她的小手便被他給握在了手中。
“岳父,我和林波就此拜別了。”樑驍說着拉着林波的手向柳宣鞠了一躬。二夫人和柳沐然今天很識相的沒有出來,乖乖的躲在府裡連面都沒有露。
“去吧。”柳宣開口,簡簡單單地兩個字包含着濃濃的不捨。
尹郡主從袖中拿出錦帕擦了擦微紅的眼睛,阻止將要溢出的淚水,默默地壓着心中的不捨之情。
“爹爹,你們要保重身體。有空我們會常回來的”柳林波再次叮囑道。
“知道了,你們去吧。”柳宣的聲音透露出一絲哽咽。
隨後柳林波深深地看了眼前的親人一眼便和樑驍上了馬車,小翠和另一名也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
片刻,柳林波就感到了馬車開始移動,知道他們已經開始出發了。
“林波,馬車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不用頂着蓋頭。”樑驍的聲音傳了過來。
聞言柳林波迅速把蓋頭拿了下來笑着看向樑驍,這時她才發現他穿着一身大紅的喜服,不禁笑道:“想不到九殿下穿紅色的衣服也是如此的妖孽。”
“彼此彼此。”樑驍看着眼前一身火紅嫁衣的林波笑着道,此時的林波哪有往日人前清冷的模樣?現在可謂是嫵媚之極。上一次成親他沒有見到,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看看。
“那你的意思是我穿紅色的衣服好看?”柳林波笑着問道。
見樑驍點頭,柳林波又道:“那我以後就穿紅色衣服好了。”
“不好。”樑驍立刻反對。
“爲什麼?”柳林波笑着問。
“紅色的衣服容易招惹蜜蜂。”樑驍未加思索道,似乎全然不顧說出去的後果。聽着樑驍的話語,柳林波突然朝他露出嫵媚一笑,開口道:“九殿下,你何不直接說我會招蜂引蝶?”
柳林波雖然是笑着說的,但樑驍還是在其中隱隱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這時他纔有所覺悟,他剛剛口無遮攔的話語把他的林波給得罪了。
想到這樑驍暗暗叫苦,他知道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否則的話他肯定是越描越黑,隨即笑着道:“林波,你說樑顏會不會在路上設下埋伏等着我們?”
柳林波當然知道樑驍這是在轉移話題,笑着瞪了他一眼開口道:“很有可能,他應該不會讓我們順利回京城的。”樑顏自從上次墜落君山懸崖受傷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作,柳林波猜想他應該不會放過她和樑驍成婚的這個機會。
樑驍點頭,這些年來樑顏和自己不知道暗中爭鬥了多少次,他從來不會放過一次有利的機會,而自己這次舉辦婚禮對樑顏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一定會趁機有所行動。
“韓玉,讓所有的暗衛加強戒備!”樑驍對着正在駕車的韓玉命令道,已是一臉的肅穆,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是!”韓玉應聲。
“無須這麼緊張。”柳林波拉着他的手柔聲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做好必要的防備,隨即應變即可。”
看着她一臉的柔情,樑驍剛剛緊繃的心瞬間軟化下來,把柳林波擁進懷中開口道:“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絕不允許有一絲的差池。”
聽着他執着近乎傻氣的話語,柳林波心中感動的同時笑着道:“傻瓜,婚禮只是一個形式,你已經把你的心給我了,這就足夠了。”
“怎麼能說是形式?”樑驍反駁:“有個完整的婚禮你纔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柳林波知道以她這個現代人的觀念,這件事跟樑驍這個古人說不清楚,索性便不再多言,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聽着馬車輪子碾過地面的聲音。
與此同時,今日早晨樑啓早早地回了府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裡,手裡攥着筆遲遲沒有落下一筆。
樑啓當然知道林波今日就要隨他去南陵了,心中的不捨牽掛讓他無人可訴也無處可訴,他似乎只能對着滿桌子的奏章呆呆地坐着。
說放手哪是那般容易?他對她的喜愛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樑啓苦澀地笑了笑。
樑啓雖然心裡很想去送林波,但他知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別後更是無盡的不捨,還不如不送的好,爲此他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相對於樑啓的黯然神傷,去往南陵官道上的一輛馬車裡卻充滿着濃濃的柔情。讓柳林波和樑驍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一路上很是順利,沒有出現一點狀況,二人意外的同時很是疑惑,那樑顏爲何沒有在路上對他們動手?莫非他是想等到他們成婚那日再動手?
樑驍不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樑顏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但他依然不能放鬆戒備,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樣,柳林波和樑驍順利地在六月二十一日這一天上午到達了南陵首府,因爲明日纔是大婚之日,樑驍便讓林波先在最大的客棧住下,安排妥當後梁驍便先回了府中,他想看看管家是否把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但又因爲擔心林波的安危,就把韓玉留了下來。
樑驍走後柳林波便坐在客房的牀上歇息,小翠和幾名丫鬟候在一旁,這時房外傳來了韓玉的聲音:“王妃,這的掌櫃的說有要事想見您。”
聞言柳林波不解,這的掌櫃的有何要事要來見自己?但柳林波還是開口道:“請他進來。”
隨後,房門被輕輕推開,掌櫃的進到房間裡隔着屏風給柳林波行了一禮開口道:“啓稟王妃,剛剛有一位公子託小人給王妃送一封信,說事關重大一定要親自交給王妃。”
柳林波一聽,一個男人給自己送信?他想做什麼?破壞她的名聲?引起樑驍對自己的誤解?還是畫了一個陷阱等着她去跳?
想到這柳林波的腦海中不由地出現了樑顏那張陰沉的面容,看來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係,不過她倒想看看他這一次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隨後柳林波用眼神示意了身旁的丫鬟一下,丫鬟立即會意快步越過屏風,來到掌櫃的跟前深深地看了掌櫃的一眼,接過掌櫃的手中的信開口道:“有勞掌櫃的了。”
“姑娘嚴重了,小人不敢當,小人先告退。”掌櫃的說着退了出去,順手合上房門。
站在門外的韓玉當然聽到了掌櫃的說的話一臉的疑惑,誰給王妃寫的信?但韓玉相信寫信之人定然不是王妃的人,否則的話他無須通過這個掌櫃的之手。
丫鬟拿着信封仔細看了又看,還在鼻子上聞了聞,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才走到柳林波跟前道:“王妃,好像這封信並沒有被人做過手腳。”她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爲她和小翠跟在柳林波身邊,耳濡目染也認識一些藥物。
聞言柳林波笑了笑道:“在信上做手腳太沒技術含量了,聰明人是不會選擇這種笨伎倆的。”
“是啊王妃,若是在您面前賣弄那種本事,那不是班門弄斧嗎?”小丫鬟附和着道。
“就你聰明。”小翠笑着噴了她一句。
小丫鬟笑着伸了伸舌頭,伸手把信遞給了柳林波。
柳林波接過信,看了看空無一字的信封笑了笑,隨後打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信箋,展開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數了字:事關重大,相思樹下,獨自來見。
看着信箋上的十二個字柳林波但笑不語,有意思,相思樹?她知道這城外有一棵歷經百年的相思樹,很多有情男女在它下面定下終身。
他先拋出一件大事作爲誘餌,再約她在相思樹下見面,她若去的話必然遭人非議,她若不去的話必將失去一條重要消息,這明顯是想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此時她在明他在暗,她若不去的話他定然不會現身,那就更談不上能抓住他。
不過這‘事關重大’四個字倒值得商榷,到底是真是假?柳林波覺得這件事若真是樑顏所爲,那他說的‘事關重大’就是真的,他定然是掌握了一條跟她有關的重要消息,因爲以樑顏的謀略他知道假消息定然是騙不了自己前去,只有是真消息纔有足夠的分量;但若不是樑顏所爲,那又會是誰?他到底有何用意?
柳林波沉思不語,秀眉輕蹙,小翠見狀開口問道:“小姐,這封信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小翠看着她看信的神態猜出了幾分。
聞言,柳林波便把信箋遞給了小翠,小翠接過往信上一看便急切道:“小姐,這一定是一個陷阱,你千萬不能去。”想告訴小姐消息,卻要在什麼相思樹下見面,這不是明顯居心不良嗎?
“小翠姐說的對,王妃,我也認爲這是一個陷阱。”那名小丫鬟附和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王妃要和九王爺要再次舉辦一次圓滿的婚禮,目光全都盯在了她身上,王妃若去見別的男子,還不會被全城的老百姓給唾棄死?
看着她們倆一臉緊張的模樣,柳林波笑着道:“你們放心好了,我當然不會去。”不要說她不知道那個‘事關重大’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她也不能前去,現在大婚在即,她的一言一行都關乎到樑驍,她不能置他的顏面於不顧,再者她相信她即使不能事先知道那所謂的‘大事’,但當它真的來臨的時候,她一定可以從容應對。
聽了柳林波的表態,兩個丫頭放心了下來,同時二人也在心中提高了警惕,她們隱隱感到明日的大婚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一個時辰後,樑驍回來了,他來到門前看着韓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開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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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景景不開森不開森,寶貝們都忙什麼呢,是不是把景景忘記了,都不冒泡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