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波吐了吐舌頭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咬着嘴脣道:“他就是問我,你對我好不好?”
樑驍的瞳孔頓時一陣劇烈的緊縮,臉孔也在一瞬間板得殺氣騰騰:“既然是這樣,那這份禮物說什麼也不能收,韓玉!”
樑驍大聲叫着韓玉的名字,不一會兒韓玉飛速地從外邊衝了進來:“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樑驍把那份禮單丟給他,聲音森寒地說:“去找管家,讓他把這份禮物給白問天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他要不收就給他扔在驛館裡,還有,以後不準這個人踏進王府的大門一步,他要是再敢來,直接給本王打出去!”
“是!”韓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一頭霧水的,不過仍然決定堅定地完成任務。
柳林波不禁在房間裡暗笑,她沒想到他吃起醋來竟然這麼嚴重。
樑驍回到房間中看到她竟然在偷笑,不禁有些懊惱:“我都想殺人了你還笑,以後不准你再多管閒事了,每次管了閒事都會惹來一個大麻煩。”
“夫君”柳林波坐在桌邊,雙手託着腮笑吟吟地叫着他的名字。“我愛你!”
樑驍心頭的火氣頓時在她這三個字的攻勢下消散得無影無蹤,他走到她身邊坐下,勾着她的腰把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擁住她柔軟的身子,聲音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得有些沙啞。
“林波,除了你,這一生我不會愛上別人。”
柳林波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輕輕的顫抖,不是很嚴重,但她能感覺到。然後,她聽到耳邊的他繼續道:“所以,永遠別離開我”
柳林波吃吃地笑,然後用雙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送上自己如花瓣嬌嫩的脣瓣:“傻瓜,這一生,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樑驍心裡跟吃了蜜糖似的,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瓣,夜還長,又是纏纏綿綿的一晚。
兩日後柳林波的醫館終於開張了,開張的那一天很熱鬧,管家讓人買了很多的鞭炮,噼噼啪啪地放了好一陣子,百姓們都來看熱鬧,順便吃上一頓流水席。流水席擺在了京城最好的酒家,離醫館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柳林波站在門口和樑驍一起招呼前來賀喜的人,笑得臉頰有些僵硬。
她不知道是在南陵城開一間鋪子全都需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還是因爲樑驍身居高位,所以那些人才不得不來恭喜她的醫館開張。
一匹駿馬踩着小碎步停下,馬上的騎士翻身跳下來,將馬匹交給隨侍的侍衛,然後步履輕快地向柳林波走來。
看到那男子長相有些陰柔的臉孔,柳林波本能地厭惡後退了一步,站到樑驍的身後。
“恭喜王妃的醫館開業!”白問天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將半個身子躲在樑驍身後的柳林波,然後衝樑驍抱了下拳頭。“王爺此舉實在是令問天佩服,若是我可捨不得這麼如花似玉的妻室出來拋頭露面。”
樑驍也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本王的愛妃生平最喜歡做的一件事便是行醫濟世,若是我這當丈夫的將她整日關在家中,豈非是扼殺她的天分?更何況本王公務繁忙也沒有時間整日陪伴她,讓她找些事情來做也好打發時間。”
白問天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尖銳:“不覺得這樣會讓王妃太辛苦嗎?”
樑驍笑吟吟地說:“怎麼會?愛妃答應我每天只來做半天,每五天還會休息一天,我不會讓她累到的。而且我已經跟太醫院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們商議好了,她不在的時候會有宮裡的太醫來坐診,若是小郡王哪天生病了,千萬要記得別挑本王的愛妃坐診的時候來,好讓她可以多休息休息。”
柳林波聽着二人的脣槍舌劍不覺有些頭疼,她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名叫白問天的男子,她不過是救了她一命,她不懂他爲何要對她苦苦糾纏。
一陣清脆的銅鈴聲由遠及近,須臾,柳林波看到一輛眼熟的馬車跑了過來,拉車的兩匹馬通體雪白,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雜毛,每匹馬的脖子上都掛着一個銅鈴,跑起路來叮叮噹噹的響着。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這是太子的馬車。大老遠的,他怎麼過來了?
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纖腰,柳林波本能地扭過頭見到樑驍一臉深沉的表情,正在注視着那輛由遠及近的馬車。
白問天敏銳地察覺到這對夫妻的不對勁,不由得停止對樑驍的挑釁,轉過身同樣將注意力放到這輛馬車上。
馬車來到近前停下,年輕的車伕跳下車轅打開車門,樑啓俊朗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下了馬車,樑啓心情大好笑吟吟地向他們兩個走過來:“林波,恭喜你的醫館開張!九弟,好久不見”
樑驍微微一笑道:“大哥千里勞頓辛苦了。”果然這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傳到宮裡去,還真是火速。看來,南陵這邊他又安插了不少眼線。想到這,樑驍不禁有些氣悶。
樑啓對着身後的隨從一揮手,只見手下的從馬車裡搬出很多名貴的賀禮,樑啓依舊笑吟吟的道:“不辛苦不辛苦,林波醫館開張我可是一定要來的”
柳林波察覺到身邊的男子身子開始緊繃,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趕忙輕輕地掐了他一把,然後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多謝大哥賞光,請到酒樓用餐吧。”
樑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終究什麼也沒說,而是上了馬車。車伕一揚馬鞭,人羣自動散出了一個缺口,讓他們這輛馬車過去。
柳林波出了一頭的薄汗,扭臉看到樑驍的視線一直追逐着樑啓的馬車,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他莞爾答道,看到她額頭有汗,很自然地拿出一條手帕輕輕地幫她擦拭着額頭的汗珠。“若是累了,就進去休息一會兒,我讓人從酒樓給你叫些吃的。”
柳林波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餓,我還是在這裡陪你吧!這家醫館怎麼說也是我的,若是我進去休息了,怕客人會不高興。”
一旁的白問天神情複雜地望着他們二人的鶼鰈情深,哂然一笑後轉身大步離開,翻身上馬。看着他策馬離去的身影,夫妻二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樑啓並沒有在南陵多逗留,用過飯後又寒暄了一陣子變回京去了。
柳林波這間醫館格局和其他的醫館不太一樣。靠窗的位子分設了兩個診間。除此之外,東西兩側還各有一間鍼灸房,一間是給男病人準備的,另一間是給女病人準備的。
第一天醫館的生意就十分好。一開始人們因爲柳林波女子的身份不肯相信她的醫術。門庭着實冷落了一上午。
倒是有南陵不少官員的妻室十分捧場。經過她們的巧舌,給柳林波帶來了幾位女病人。見識了九王妃高明的醫術後全都自覺自願地爲她免費做宣傳。經過口耳相傳,不到一月便打開了名聲。
醫館的病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尤其以女病人爲多。只因從前的醫者絕大多數都是男子,女病人有些病症總是難以啓齒。但是面對女大夫就不一樣了,而且女人也比較瞭解女人的身子。而那些男大夫即便是明白女子的痛經是一種病症,也不會知道那到底會有多痛苦。
尤其有些女子的病症,其實根本就無需吃藥。只要施以鍼灸之術即可。但是隻因男女授受不親的這道防線,一般情況下女病人是絕對不會讓男大夫給自己扎針的。
但在柳林波的醫館裡這些都不是問題。柳林波甚至單獨闢出了一間診室專門爲那些女病人鍼灸使用。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柳林波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上午開醫館,有病人的時候給病人看病。每看過一個病人她都會讓太醫院的大夫給病人把把脈。學着分辨各種病症。沒病人的時候就教小翠柔辨識草藥。
還有秦傲,這個比她年紀還大的徒弟十分的勤奮。只要不進宮當班就會千里迢迢的來醫館幫忙。秦傲的醫術本來就不錯,經過她的指導醫術愈發的突飛猛進。她唯一覺得可惜的便是秦傲沒有學過武功沒有內力,許多的病症便無法醫治。
中午的時候她會回家陪伴下朝回來的樑驍一起吃午餐,下午打理家中的大小事務。她如今的身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很多事情都等着她來拿主意。
府中有不少年紀已經滿了十八歲還未出嫁的丫鬟,也有不少年紀都已經二十好幾卻仍然沒娶上媳婦的侍衛和小廝。
柳林波會一一找他們談話,若是有心上人的便將他們的心上人叫來詢問對方的意見。若是兩情相悅便由她做主給他們訂婚。至於沒有心上人的她會幫他們尋找合適的對象。柳林波此舉一出,南陵府裡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更是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九王妃不僅人好看心眼好,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居然還能醫病。更讓人稱奇的是,還會保媒拉線?汗滴滴!
今日有雨沒什麼病人上門,所以醫館裡很是清閒。這樣的陰雨天只有一位客人。
柳林波有些無奈地看着端坐在眼前的男子“你怎麼來了。”
白問天訕笑着將手腕擱到診脈用的脈枕上。“不是說醫者父母心,怎麼大夫還挑剔起病人來了。”
柳林波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擡起食中無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腕脈上細細地替他診脈。
白問天靜靜地凝視着她沉靜認真的臉龐,一聲不吭。
直到她收回手,拿了張藥箋子開始寫藥方。他這纔開口道:“最近好嗎。”
柳林波頭也不擡。“如果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好得不能再好。”
他不禁輕笑,面對她如此的輕忽心中竟然一點怒氣都沒有。只是看着她默默地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他。
他拿了藥方去櫃檯遞給櫃檯中的小翠。小翠拿了算盤算賬,開口道:“二兩一錢。”
他拿了一張千兩白銀的銀票放在她面前,溫文儒雅地開口:“記賬。”
小翠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將銀票收了起來。然後在櫃檯上擺了三張包裝紙轉身給他抓藥。三包藥包好,用紙繩繫了。他含笑瞥了診間一眼。便從容離去。
柳林波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起身站在窗子跟前。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景。
一輛熟悉的馬車停下。車簾掀開後一個異常俊朗的男子從馬車上跳下來。他身上穿着一襲黑色的長衫。長衫的下襬處用銀色的絲線繡着一叢竹子,腰間繫着綠玉帶。頭上是一個鑲了紅寶石的華貴金冠,用一支金簪子長長地別在發頂。
樑驍手上撐着一把油紙傘。一眼便鎖住窗子裡的她。烏黑的眸底頓時漾出溫柔甜蜜。
柳林波忍不住便迎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他正好進來。看到她便衝她伸出手。“走吧。咱們回家。”
柳林波抿脣一笑。“我去拿藥箱。”
樑驍點點頭,然後就靜立在門口。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走進醫館一隅的診間裡。眉頭微微有些發皺。她總是這麼瘦,不論他喂她吃多少東西她也總是瘦得讓他心憐。
冬天的時候還好,她穿着厚厚的棉衣不會顯得她太瘦。要是夏季的話單薄的夏裝穿在她的身上,若是說像是布料撐在了骨頭架子上有些誇張,但她卻着實瘦得讓他心疼。
她拎了藥箱出來,他走上前從她的手中接過藥箱。然後用另一隻手牽住她的小手,帶着她向外走去。
每天中午他都會在下朝之後順路來接她回家一起吃飯。即便偶爾發生了大事也會吩咐侍衛來接她回家。他對她的細心和體貼總是讓她感動。
近幾天韓玉每天都來醫館報到。起初柳林波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後來看小翠氣鼓鼓的樣子便知道是他們又吵嘴了。問過樑驍才知道是韓太傅說死說活都不同意韓家的血脈娶個丫鬟過門。小翠一向要強,所以不聲不響的一直沒搭理他。
柳林波她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小翠在醫館裡負責抓藥。他可以藉着抓藥的機會同她講幾句話。
柳林波也不管他,由着他一天到晚的賴在醫館裡。而且有他在醫館的生意無形中好了不少,都是他帶來的病人。據說那些病人都是皇城八千禁衛的家眷。他不止把人家都帶來看病還負責抓藥付賬,服務一條龍。
柳林波每每想起樑驍同她講這件事時無奈的表情就想笑。
韓玉這段日子雖然沒能取得小翠的諒解,卻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地把和小翠住在一起的丫鬟收買了過去。糖衣炮彈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對於一個喜歡發花癡的小丫鬟都是無敵的武器。
柳林波很無語地看着韓玉。“韓玉,你現在的身體健康得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
這幾天韓玉仍然每天風雨無阻地往醫館跑。搞得柳林波很無奈。
她忽然覺得與韓玉相比,白問天實在是有些可愛。至少他不會這般死纏爛打。他只是在開給他的藥喝完了之後纔會來找她。
她有時甚至會很惡劣地想,若是給那傢伙開上一百年的藥他是不是就不再來打擾她了。但是她也就是想想而已。終究不會做這麼過分的事。
韓玉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小翠瞧瞧的對柳林波說:“王妃,你隨便給我開點消食開胃的藥就行。”
如今那八千禁衛的家眷能利用的已經全都利用得差不多了。他身邊實在是找不出幾個身患痼疾的人來,只好厚着臉皮親自上陣。
柳林波忍不住好笑。“藥哪有亂吃的。”
“求你求你了,王妃,只要是吃不死人的藥你隨便開點就好。”
“你呀”柳林波抿脣笑了好一陣子,實在拿他們沒辦法。
“王妃您就幫幫我吧,不能眼看着我娶不到媳婦”一貫風度翩翩的韓玉十分難得地展露出無賴的嘴臉。
柳林波無奈,只好隨便給他寫了一張強身健體的藥方丟給他。他拿着藥方屁顛屁顛地跑到櫃檯,涎着一張笑臉將藥方遞給櫃檯裡負責抓藥的小翠。聲音柔得彷彿可以滴出水“翠兒,我抓藥。”
小翠拿過藥方看也不看他,一手抓過算盤噼裡啪啦地打起算盤珠子。不一會兒聲音清冷地開口:“一兩三錢。”
韓玉趕忙拿出一錠十兩的銀錠子遞了過去,小翠算好了以後把零錢找給他這纔開始忙碌地給他抓藥。
他站在櫃檯跟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翠丫頭苗條的身影。說起來她好像瘦了一些,但是某些部位似乎又胖了。但是總而言之身材似乎更好了。
小翠的動作很麻利,很快地便給他將藥抓好。用紙繩包紮好丟給他,又接過旁人的藥方子開始抓藥。
“喂。我說這位公子你到底是抓藥啊還是泡妞啊。”一個五十多歲的村婦站在他身後大聲地嘲諷他。
韓玉彬彬有禮地衝那村婦笑道:“大嬸我這不是在泡妞,她是我老婆。”
村婦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她是你老婆會不理你。”
韓玉尷尬地說:“她跟我吵架了。”
村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一臉好奇地問:“你逛窯子了。”
“大嬸”韓玉壓根就沒預料道這位村婦言辭竟然如此犀利。一張俊臉頓時皺得跟苦瓜似的。
村婦馬上換上一副鄙夷的神情篤定道:“那就是打老婆了。我跟你講小夥子,做人不能這個樣子。尤其是做男人更加不可以這個樣子,打老婆逛窯子那是一定必須要堅決禁止的,你老婆不理你是完全正確的,要是換成老孃非拿擀麪杖把你打成豬頭不可。”
“就是說嘛,你看你老婆長得多漂亮。這麼漂亮的老婆你也下得去手,你可真禽獸。”
“像你這種男人就應該直接休掉。這種男人還是乾脆跟他和離算了,咱們大梁的律法規定凡男子身有惡習,經常打罵老婆的。老婆可以向官府提出和離的。”
“怪不得人家都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還好我家相公長得憨憨的從來都不打罵我。自從我過門那天就對我言聽計從。”
韓玉被這羣三姑六婆們擠兌得簡直快哭了。無助地看着櫃檯裡徑自忙碌對他的悲慘遭遇沒有半點同情的小翠。十分無力地爲自己辯解。“我沒打過老婆”
“那就是逛窯子了。”衆女子異口同聲地給他定了罪。
韓玉這次是百口莫辯。因爲他的確是逛過窯子。而且和京城最負盛名的十二家青樓的紅牌姑娘們都很熟。但他那是爲了幫王爺軒蒐集資料,可什麼都沒做過。可以讓王爺的地位更加穩固。他那是爲了辦正事。
無數道鄙視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原本聚集在他四周的衆女子們紛紛後撤,彷彿他身上帶有強力的病菌。
“小夥子。你是不是逛青樓逛出來了一身病啊。”
“莫非你身上長了楊梅大瘡。”
“還是得了菜花。”
韓玉可憐巴巴地看着兀自在櫃檯裡忙碌對這一切充耳不聞的小翠。“翠兒。你幫我說句話啊。”
但小翠卻只是將後背衝着他。藉此掩蓋脣角的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沒聽錯的話,他剛纔叫自己老婆。明知道他們的事情備受他家裡人的阻撓,明明口口聲聲說自己討厭他要離他遠一點,可是聽到他那麼說,她還是莫名的心情很好。
一匹駿馬突然停到醫館門前,馬上一個傳令官飛身跳了下來徑自闖進醫館。在一干女子中找到韓玉後快步上前抱拳躬身道:“小人拜見九王妃,拜見韓大人,大人,太傅大人有事急招您回府。”
四周頓時一片譁然,這些女病人全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身份貴胄的官大人。一時間各種議論馬上換了版本。
“難怪這麼風流,原來是個顯赫的。”
“年輕又有錢又有勢,風流一點也是應該的。男人當如此嘛。”
“這位小妹,雖然你相公爲人花心了一點。但是誰讓人家是有權有勢的呢。這年頭有權有勢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瞧他還這麼低聲下氣地同妳講話就證明你在他心裡是有地位的。你就別跟他鬧脾氣了,快點跟他回家吧。”
韓玉聽到這番言論。心中頓時就像在炎炎的夏日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一般那麼的舒暢。他不耐煩地衝那傳令官擺了擺手。“你去回太傅。我現在很忙沒時間進宮。”
那傳令官大概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不禁呆了一呆。然後馬上哭喪起臉。“韓大爺,你就饒了小人吧。樑國某些地方地震了。大概有十座縣城傷亡都很慘重。皇上和列位大人都快急死了,太傅大人是掌管戶部的,管着天下的錢糧。他急着找您商議對策呢。”
“什麼。”韓玉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還以爲是自己伯父叫自己回去商議婚事呢。知道原委之後一句猶豫都沒有轉身就往外走。卻沒發現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小翠擡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並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醫館的大門口。
中午時分。樑驍一如既往地出現在了醫館裡。
“林波,回家了。”他揚聲喚着柳林波的名字,同時徐徐地走向櫃檯。櫃檯後邊小翠正在認真仔細地算着賬目。
“韓玉讓我告訴你一聲,他中午不能來陪妳吃飯了。”
小翠頭也不擡,有些氣惱地說:“我從來都沒讓他陪過。”是那男人每天不要臉地非要硬和她賴在一張飯桌上吃飯。
樑驍笑笑也不同她逞那口舌之利。只是轉身迎向從診間中走出來的柳林波,伸手接過她手中藥箱然後牽起她的手。
柳林波忍不住問:“聽說有些地震了,你怎麼還有空來接我回家。”
樑驍笑道:“我是掌管兵部的。只要不打仗就沒我什麼事。韓太傅分管戶部的,管着錢糧賑災這種事最忙的人就是他。所以最近忙不過來就把韓玉叫回去了”
柳林波納悶地說:“那以前鬧水災的時候爲什麼是你押解賑災款去災區。”
樑驍淺笑着“那時候不是沒有找到你嗎?我閒得無聊想趁機出去碰碰運氣”
柳林波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夫妻倆並肩走出醫館大門,他扶着她上了馬車一起坐進車廂裡。他一如既往地將她攬入懷中。
“我聽說國庫裡的存銀好像一直都不足。”柳林波狀似不經心地說。
“是啊,前幾年父皇把庫銀全都撥出去修河堤了。其他用錢的地方也很多。如今的國庫裡只有四十八萬兩白銀對於一場地震來說是杯水車薪,所以父皇才急了。”
若真如府衙上來的摺子所說那就是人間地獄。四十八萬兩別說賑災,連施粥都不夠。
“或許”柳林波猶豫着說。“或許我可以幫忙籌些錢。”
“你。”樑驍訝異地看着懷中的人兒忍不住驚訝道。“怎麼幫?”
柳林波神秘地一笑。“你忘啦!我現在是大夫啊。”
“你那間醫館不賠錢就不錯了,還想賺錢”樑驍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小鼻頭。這個女人遇到窮人來看病的時候不是少收錢就是不收錢。搞得醫館都快變善堂了。還說要幫忙籌錢,簡直都好笑。
“話不是這麼說。給窮人和家境一般的人治病自然是要少收錢,可是若是給富人治病呢。”柳林波歪着頭調皮地看着他。“你想啊,那些身患痼疾的有錢人是不是讓他花多少錢治病他們都心甘情願。”
樑驍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恍然道:“原來你是想劫富濟貧呀。”
柳林波重重地點了點頭。“你幫我做件事。讓人幫我打聽一下方圓百里身患痼疾的有錢人到底有多少,再打聽一下他們的症狀。回來把消息告訴我我總結一下,有把握治癒的讓他們來找我,一個病人二萬兩包治癒。”
樑驍不禁深思起來。“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
轉天的時候韓玉沒有來醫館,幾乎一整個上午小翠都有些心神不寧。一雙水靈的眸子時不時地瞥向門口的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恨那個人恨得要死。可被那個人纏了這麼久之後,那人真的不來了心裡又有些牽掛。
終於熬到了中午將所有的病人全部打發掉。柳林波伸了個懶腰從診間裡走出來恰好看着小翠衝着門口在發呆。忍不住笑吟吟地走過去。“韓玉今天不會來了。”
小翠被她嚇了一跳,臉孔不禁紅起來嬌羞的瞥了她一眼。欲蓋彌彰地拿起藥方開始算賬。“小姐,我又沒在等他。”
“我知道你沒在等他,我只是想告訴妳一聲。”柳林波笑眯眯地將手肘撐在櫃檯上。雙手託着下巴看着她。“有些地方地震了,韓太傅負責戶部的,最近會很忙。”
小翠一挑眉道:“他去哪了都跟我沒關係,小姐你不用告訴我。”
“我不是想特地告訴你,只是想找個人聊八卦而已。”對於她的爛態度柳林波也不以爲意。只是笑吟吟地說。“韓玉也不小了,你都不知道韓太傅有多着急。盼孫子盼得眼睛都紅了。”
小翠自己小姐知道她是在故意刺激自己,乾脆不搭腔。只是低頭拼命地撥動算盤珠子。
柳林波還是忍不住笑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小翠面無表情地擡起頭來。“小姐,我在算賬。”
“林波,該回家了。”樑驍依舊從外邊走進來,寵溺地叫着她的名字。
“好的,等我去拿藥箱。”柳林波答應了一聲跑去診間中拿了自己的藥箱。和樑驍手挽着手離開醫館,身後留下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三天後便開始有有錢的病人陸續出現在醫館,醫館變得空前繁忙。
本來那些有錢人根本就不相信她能治病。但是由於是九王爺派去的人傳遞的消息,他們也不敢不來。誰都知道在樑國這夫妻倆就是半個皇上。擁有不世的功勳,而且深得皇上信任。
但是沒想到幾天之後,所有找柳林波看過病的人症狀都開始減輕。這纔不敢再存小覷之心,在複診的時候紛紛恭恭敬敬地雙上奉上萬兩白銀的銀票。
負責收錢的自然是小翠,一開始她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直到柳林波告訴她這些病人的診金就是二萬兩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了什麼。
當病人全都打發走之後。她拿了十萬兩銀票走進診間。直截了當地問:“這些錢是用小姐你用來賑災的吧。”
“對呀。”柳林波衝她淡淡一笑。“你真聰明,這樣都能被你猜到。”
小翠拍拍胸脯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有些恐怖。
柳林波不禁被她看得毛毛的,忍不住硬着頭皮問道:“小翠,你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很恐怖耶。”
“小姐你好暴利哦”
看着小翠看向門口,柳林波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樑驍徐徐地走門外走了進來。趕忙衝他招招手。
樑驍走過來,脣畔含着寵溺的笑意望着她。“怎麼樣,今天有付賬的了嗎。”
“有,今天賺了十萬兩呢。”柳林波興高采烈地將那十萬兩銀票拿了出來。獻寶似的給他瞧。
“我就知道我老婆最能幹了。”樑驍毫不避諱地低頭去吻她的額頭。
“哎呀別鬧,討厭”柳林波臉孔紅紅地將他推開。然後不好意思地瞥了小翠一眼。“我有正經事跟你說呢。咱們回去說”
樑驍來接柳林波回家的時候,總是會順便告訴她一下關於地震的情形。多地百姓死傷慘重,幾乎所有的房屋都被這場曠世空前的大地震震毀。
但是朝廷已經開始賑災,幾個大省份已經將庫存的官糧送了過去。僥倖逃得一命的百姓也陸續被安置到了其牠的城鎮。
聽到這些柳林波的稍微放心了些,就是不知道別的國會不會趁火打劫。總之,自然搬到了南陵住以後,日子還算過的安穩舒坦甜蜜,比起以前那是好太多了。不過,很多人很多事還是不得不防的。
“大夫,大夫”翌日一早,一個五十多歲的村婦跌跌撞撞地衝進醫館。蒼老的面容上全是奔跑出來的汗水。
一個機靈的小丫鬟迎上去。“大嬸你有什麼事。”
這丫頭是柳林波讓管家新僱來的,爲人十分聰明。柳林波冷眼瞧着她的品行。覺得她還不錯。於是讓小翠教她識些字,也略教她些醫理。如今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好,病人也越來越多。她分身乏術,總得培養一些幫手才行。
村婦伸出一雙粗糙的大手抓住小丫鬟細瘦的胳膊。“救命,救命啊!我家兒媳婦難產了”
“大嬸,我跟你去看看吧。”秦傲從一個診間裡走出來。有條不紊地吩咐那小丫鬟。“你去幫我把藥箱拿出來。”
“哎。”小丫鬟答應了一聲便要進去診間中幫秦傲拿藥箱。但那村婦卻死死地拉着她的手臂不肯鬆手。
“不行啊!男女授受不親。我聽說這家醫館有個女大夫才特地跑來求救的。還是讓那位女大夫跟我回家去就我兒媳婦吧。”
“這個”小丫鬟和秦傲全都有些爲難。因爲此時至少有二十個病人還在排隊等着柳林波給他們看病。
沒想到小丫鬟和秦傲剛一猶豫,那村婦就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我求求你們了。讓女大夫跟我回家救救我兒媳婦吧。我們老孫家一脈相傳,我兒媳婦要是生不下這孩子我們家就絕後了呀”
在診間中正在給一個病人號脈的柳林波聽到着誇張的嚎哭聲趕忙走了出來。“怎麼了。”
那村婦趕忙爬起來衝到她面前伸手拽住她的衣袖。“您就是他們說的那位女大夫吧,求求您救救我兒媳婦吧,她難產了。”
“哦。”柳林波略一思忖,便開口道。“徒弟,剩下的病人交給你了。小秋,幫我把藥箱拿出來把馬車備好。大嬸你先別哭了,我馬上跟你回家去看看。”
那村婦聽她這麼一說馬上破涕爲笑。“多謝。多謝。”
柳林波走到櫃檯旁邊對正在抓藥的小翠道:“給我拿一瓶保胎丸。”
小翠從貨架上拿了一個白瓷瓶子遞給她小聲道:“這瓶藥五兩銀子可別忘了收。還有車馬費也要二兩,小姐你這間善堂再開下去早晚關門大吉。”
柳林波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接過丫鬟拿過來的藥箱擡步向外走去。同那村婦在臺階上站了一會兒,車伕駕着馬車停在了臺階下邊。
“走吧,你家在哪裡跟我的車伕說一下。”柳林波同那村婦一同上了馬車,村婦跟車伕報了地址。
村婦的家離這裡不遠,也就三條街。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院落。
到了以後柳林波和那村婦走了進去,車伕留在外邊等候。偶爾柳林波也會爲因爲病重沒法去醫館看病的人出診。每次手下都是留在外邊等候。
西邊的一間廂房裡不停地傳出女人喊痛的聲音。聲音十分的悽慘。
柳林波在村婦的帶領下向那間廂房走去。來到廂房門口那村婦打開房門,卻後退了一步對柳林波道:“大夫,您先請。”
柳林波擡步走進去,但是剛進去便覺得有一股勁風襲來。她不覺吸了一口涼氣身形急退。便想退出這房間。但耳邊緊接着響起一個有些熟悉的嗓音“九王妃”
柳林波本能地愣了一下,後退的動作頓時變得有些遲緩。只是這一瞬間那股勁風已經點上了她的穴道。
旋即房門被關上了,村婦大聲說:“大夫,你先給我兒媳婦看着。我去燒水。”
屋子裡的牀榻上坐着一個年輕的女人,肚子扁扁的根本就不像是要生產的跡象。此時那女人正在賣力地喊痛。
柳林波一臉平靜地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子。
“抱歉。”白問天笑的溫文儒雅。“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這麼做。最後我決定了,還是嘗試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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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價棄妻之老婆很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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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結婚這一百萬就是你的了!”男人骨骼分明修長的手掏出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她對上他狹長幽深的眸,沒有絲毫猶豫:“好,成交!”
婚後他對她百般寵愛,直到有一天一紙離婚協議書扔到她面前,她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簽下大名。
陸少的天價寵妻
他是風姿卓越的闊少陸聿驍,背景神秘卻聲名煊赫,名媛淑女趨之若鶩。
她是地位卑微的富家養女,遭妹妹橫刀奪愛,更被變相掃地出門。
一張帖,讓他來到她身邊,假扮自己,玩起了名爲‘復仇虐渣’,實是‘追愛’的遊戲。
她感動涕零,將他看做‘救贖’,她對他說,你比真正的陸聿驍要好一千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