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慕容靜眼角突突跳了兩下,容聿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輕佻的舉動。她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從他走進玉皇廟牽起她的手的時候,她就覺得十分古怪。
若不是她存了心想詐一詐,還真被他騙過去了。
實在是太像了,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惟妙惟肖。看到了他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是以爲容聿回來了,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沒想到,竟是一場騙局。
“快說!否則別怪本宮翻臉!”她的臉一沉,咬牙道。
“儲君殿下這是恩將仇報羅?”容聿眉梢微微一挑,十分後悔的樣子,“誒,早知道就不淌這趟濁水了。”
慕容靜也知道今天若不是他的出現,那樣的情形之下,肯定沒法妥善的收場。想到這裡,她的臉色這纔有所好轉,“你總要告訴本宮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容聿歪着腦袋,眼波流轉,風情無限地看向她。
慕容靜心口一跳。
容聿這張臉本就長得俊美非凡,平日裡總是光華內斂,給人一種若近若離的感覺。可此人頂着他的皮囊,眼裡的玩世不恭藏都藏不住,居然還做出這種輕浮的鬼樣子。
“把笑容收回去!”慕容靜忍不住喝斥了一句。
容聿輕嗤一聲,撇了撇嘴,“那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
慕容靜嘴脣一抿,無聲地瞪了他一眼。
容聿揚揚眉,“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多,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你現在也應該沒有什麼心思跟我大婚嘛。”
慕容靜被他拿話噎住,眼裡微微泛紅,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容聿見狀,誇張地跳遠,捂着胸口緊張道:“你該不會還想讓我跟你大婚吧?毀清白這種事情我可不幹。”
“要毀也是毀本宮的清白。”慕容靜深吸一口氣。
“東宮儲君還有清白?”容聿驚訝了,“不是早就毀的一乾二淨了嗎?”
慕容靜被他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他憑什麼頂着容聿的臉,擺出這麼一副嫌棄的樣子,“不想讓本宮治你一個欺君之罪就給本宮端莊點!”
“就知道上了這艘船,一定會吃力不討好……”容聿撇嘴,聲音一瀉,突然變得軟綿細嫩起來。
這聲音……
慕容靜心神微凜,雙眼微微一眯。
容聿斜了她一眼,大大咧咧的又坐了下來,卻越過桌子,把臉朝她湊過去,眨着調侃道:“你該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
慕容靜嘴角一抽,卻答非所問道:“本宮在北疆軍營中,認識一名耿直的小將,他說他叫青陽,還問本宮有沒有見過他的兄弟。”
容聿眉頭一皺。
“聽青陽的意思,他這個兄弟遊手好閒,做的都是些旁門左道的事情,有心想把他弄到北疆去歷練一番。”
容聿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是嗎?那你怎麼回答的。”
“青陽是個好長兄,愛護弟弟的心思讓本宮十分動容,所以本宮自然是答應他了。等宮中的事情了結了,本宮會下旨令老侯王將府上那個不務正業的少年,送到北疆去。”慕容靜嚴肅地回答。
“呵呵……”容聿忽然伸出手,一把勾住慕容靜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式,綿軟地喚道:“儲君殿下,北疆天熱風乾,細皮嫩肉的少年哪裡經受得住摧殘,您高擡貴手啊。”
慕容靜毫不客氣地將他的手揮開,“給本宮規矩點!”
容聿不再嬉皮笑臉,端端正正坐好。
“說!”慕容靜吐出一口濁氣,不再去看他的臉。
容聿臉上有一陣扭曲,迫於壓力,泄氣道:“儲君殿下也知道我會些旁門左道,讓老侯王抓來頂替再正常不過。殿下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是老侯王的意思?”慕容靜一怔。
“難不成你以爲是我的意思?”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慕容靜心裡不由失望,她還以爲這一切是容聿在暗中做的安排。如此說來,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樣,容聿應該還被困在妙州。
“你們可有收到他的消息?”她又問。
他蔫蔫道:“若是有他的消息,今日就用不着我出馬了。”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那種肅重的大場面,差點被嚇尿了好嗎。
慕容靜心煩意亂,“侯府就沒有派人去尋?”
“侯府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早在你回京的那天晚上,暗衛已經出動了。”
慕容靜眉頭一皺,“你們既然知道本宮受制回京,爲何任由莫言清蠻橫胡來。”
“咦?難道不是殿下你心甘情願的?那可是你的小情人啊,同處一室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壞人好事可是要被天打雷闢的。”
“給本宮閉嘴!”慕容靜被他誇張的語氣,說的面上忽青忽白,勃然大怒。
殿中的氣氛爲之一凝。
慕容靜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忽然笑道:“本宮記得你叫青歌對吧,從今日你就住在東宮吧。”
青歌臉色微變,“這怎麼可以,於禮不合啊。”
“誠如你所說的,本宮早就沒有清白可言了,哪裡還會在乎禮制如何。”
“殿下就不怕被言官參上一本?”青歌心裡一片瓦涼。
慕容靜橫了他一眼,“本宮明日將恢復早朝,屆時所有的奏摺都會被遞到本宮手上,你覺得本宮會怕這個?”
青歌眼裡微微一亮,“如此來說,皇父會把手裡的權利交還出來?”
慕容靜冷哼道:“皇父自己也說朝政吃力了,本宮這麼孝順,當然不會讓他繼續辛苦。”
“殿下不要太輕敵了。”青歌搖搖頭,不認爲事情會這麼簡單。
“所以本宮纔將你留下來啊。”慕容靜溫和含笑。
“這張皮囊管不了幾天,而且戴久了很傷皮膚的。”青歌幽幽回答。
“那是你的事情,與本宮何干。”慕容靜終於起身,朝着殿外揚聲道:“紫衣,去給容世子安排住處。”
紫衣在外面應聲。
青歌黑着臉掙扎道:“我的出現會讓他們起疑心的,瞞不過今晚。”
“那也是你的事情,難不成你連這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慕容靜不爲所動。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