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顧昀去邀請宮長繼夫妻晚上過府一塊吃盆菜,順便討論了一下趁着過年假期,合作農場的股東們聚會議事的事情,就連女股東也要請,由王妃寧佩蘭招待,但考慮到顧旭夫妻倆的特殊情況,這事對外只說是尋常聚會,不提別的。
宮長繼第一次知道顧旭的妻子童氏作爲白紙黑字記錄在案的兩個女股東之一,竟然是偷偷摸摸入的股,感到有點不可思議,這麼大筆錢的投入連公婆長輩都瞞住,讓人很難不去過多聯想。
顧昀也是一臉無奈,拍拍宮長繼的肩膀,宮長繼回了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的眼神表示理解,兩人繼續商量股東議事的日期,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定在上元節那天,就以過節的名義邀到誠郡王府來玩一天,吃飽喝足晚上上街看花燈。
事情說定了之後,顧昀就先回府了,宮長繼與妻子稍事收拾一番,晚些再過去。
傍晚時分,宮長繼夫妻準時到來,依舊在榮恩堂擺宴,男人們在正廳吃,女眷們在退堂吃,寧佩蘭的月份已經到顯懷的時候了,旭大奶奶與她坐在一塊,兩位年輕的媳婦自顧自地聊起孕事和哺乳的話題聊得不亦樂乎。
精心準備了一天的盆菜一上桌就博得了稱讚,只有顧二夫人看着面上的鮑參翅肚不敢下筷子,自從白蔻第一次做福祿壽的湯,吃得二夫人當夜渾身起疹子以來,她就對海鮮有了忌諱,因爲不知道是哪些海鮮讓她出現不適,她就連以往吃了沒事的海鮮都不敢沾了。
白蔻知道顧二夫人的忌諱,所以除了盆菜還預備了其他的菜餚,有熱有涼還有湯,而且等別人吃完了盆菜上層的海鮮後,中間和底下的雞鴨魚肉以及蔬菜她都可以嘗試一下的,縱使如此,顧二夫人還是不敢,她覺得海鮮的湯汁一定會滲到下面的菜裡,目不斜視***地只吃別的菜,順便腹誹這海鮮有什麼好吃的。
整場家宴,除了顧二夫人,其他人都吃得很滿意,老太君吃得高興還給東廚房下了賞。
轉天初八,白蔻一早往工場去了,顧昀出門參加與合作商之間的應酬酒會,顧大老爺與妻子也出門走親戚,這時候宮裡天使來到曄國公府傳達聖人的口諭,要顧昀月底前做出一面穿衣鏡的樣品由白蔻送入宮去。
好在長房還有個顧晨在家裡,他代兄長接了口諭,表示一定轉達。
天使來傳口諭這麼大的事自然很快人人就知道了,顧二夫人親自到大兒媳房裡,假稱是看孫女兒,逗了孩子一會兒就打發了乳母下去,轉頭一副談心事的表情,勸說兒媳抓住機會與顧昀合作生意,工場現在生意做大了,各種各樣的合作商都數不過來,除了公中和大夫人以外,其他家人都沒有機會參與一塊發財太可惜了。
旭大奶奶知道前天公婆一家四口大吵一架的事情,聽下人之間悄悄流傳的閒話,婆婆不光嫉妒三叔發財,還說過她這兒媳怎麼不拿錢給家裡增添產業的話,心裡本來就堵得慌,這會兒見婆婆過來還是說這事,童氏就有些不樂意了。
本來當初生下女兒後,婆婆插手他們小家庭的日子,那時就已經搞出一場風波,弄得生活不和睦,童氏就對婆婆有了隔閡,現在又來說生意上的事情,她就不耐煩聽了,感覺好像自己的嫁妝被公婆給惦記上了似的。
“生意的事情我記下了,我會請白蔻有空過來聊一聊的,有勞婆婆特意提醒。”
“跟白蔻聊?白蔻就一個給顧昀跑腿的,她能懂多少生意的事情?”
“婆婆說的是,我既然要出錢合作,自然應該與東家商談,但三叔往往白天不在家,那我只有晚上找他聊了,好在都是一家人,唯獨希望不會妨礙他溫書備考。”旭大奶奶一臉溫順,就像個逆來順受的好兒媳。
“亂說什麼話呢,哪有你出面去談生意的,自然是叫顧旭去跟顧昀談啊。”
“婆婆教訓的是,等夫君回來我就跟他說。”
“這就對了,動作可要快,顧昀這大鏡子一出,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合作商來,我們可不能讓外人搶了先手。 ”
“是,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行了,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媳婦恭送婆婆。”
童氏畢恭畢敬地送了顧二夫人出門,再派下人送她出這個小院,她自己回到臥室裡休息,扶着桌子坐下考慮接下來怎麼辦。
“小姐,現在怎麼辦?我們這位夫人是不是盯上了您的財產?想換個名字?”童氏最忠誠的貼身丫頭們端着茶水進來。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三叔和白蔻都不是這樣的人,他們會保護我的財產的。”
“咦?會嗎?”
“你們忘了?農場的地契和後面的各種契約,都是我的名字,出錢的纔是股東和東家,這是他倆的原則,他們輕易不會打破的。”
“也是,婢子們都忘了這茬。”
“那小姐是在擔憂什麼?”
“我陪嫁的產業沒有能與三叔合作的,而且現錢都投入到農場上去了,手上沒太多現錢再開新買賣了,要是合作不成婆婆只怕又要生氣的。”
“那怎麼辦呀,現在我們二房最有錢的就是小姐您了,聽說夫人自己的嫁妝這麼多年都敗得差不多了,她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聽風就是雨,手下得力的掌櫃都被競爭對手挖走了,給大姑太太出嫁妝就已經是竭盡全力了,這還是公中和老太君補貼了一部分的結果,現在她又想小女兒高嫁,正愁嫁妝從哪來呢。”
“讓她愁唄,我只是個嫂子,難道還要我給小姑子的嫁妝出大頭?”
“要是我們這位小姑奶奶真的高嫁了,夫人肯定有理由叫您出錢的,至少爲了姑爺的前途,出份好添妝哄着小姑奶奶高興唄。 ”
“那就看她到底嫁不嫁得成咯,去年對門那位誠王給介紹了多好的人選,郡王世孫,誰料想顧嬋自己是個扶不上牆的,她看上了男方,男方沒看上她,白費了誠王一番辛苦。”
“希望今年我們能再辦一件喜事吧,只是不知道那位小樑公子是不是真的靠得住。”
“是呀,豫王妃的胞弟,出了名的風流才子,他別亂點鴛鴦譜就謝天謝地了。”
童氏的目光轉向臥室的窗戶,怔怔地發呆,豫王妃的胞弟主動摻和顧嬋的婚事,有點讓人不安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