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了她們的事,白蔻就去了誠郡王府,請王妃通過石榴會散佈消息,新女子茶室正式對外營業接受預訂,本月內預訂的客人,哪怕預約日期是年底,也一律有按人頭計算的美食套餐贈送。
寧佩蘭很好奇那美食套餐是什麼,白蔻賣關子不告訴她,只說主廚是她姐姐白蕊,經過這兩年時間的休養,她的身體養好了,廚藝也撿回來了,一定不會讓花了大價錢的客人們感到失望。
有白蔻這句話的保證,寧佩蘭也就應下了這事,答應這兩天就給她散佈消息,聊着聊着,兩人就轉了話題,寧佩蘭給白蔻透露了一個最新八卦。
“你知道若語和蘭珠現在去哪了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們被送走了,世子和他手下的侍衛們都沒告訴我。您知道?王爺告訴您的?”
“其實是他一時得意說漏嘴的,昨天他們不是吃了晚飯纔回來的麼,就是慶祝這事去了。”
“那她倆去哪了?”
“給韋謙領走了。”
“咦?他一個剛剛升職的百夫長,要兩個女人幹什麼用?”
“他當然不要女人用,但他有地方安置那兩個女人。”
“哪兒?”
“軍妓營。”
“哎?!”
“對,你沒聽錯,就是送那兒去了,送走前還特意把她倆藥啞了。”
“那,進了那地方,是再也出不來了吧?”
“那裡的女人不是女俘虜就是女罪奴,何況韋謙知道若語和蘭珠是什麼人,他都不用明說,只要暗示一下,那兩人就絕沒好日子過,你現在就可以把她倆看作是不存在的人了,絕不會在哪一天又跳出來給咱們找麻煩。”
“唔,難怪我好幾次問世子怎麼處置她倆的時候他都是一臉猥瑣,敢情他早就有主意了。”
“你這樣形容你家世子真的不要緊嗎?”
“哪裡有什麼要緊?這叫描述準確,世子得誇我這幾年沒白看書,有長進纔是。”
“……你臉皮真厚。”寧佩蘭纖纖玉指點在白蔻額頭上。
白蔻嘿嘿一笑,她就是臉皮厚,咋的。
兩人除了談這女子茶室的生意,還談到了農場上的事情,顧昀許可白蔻要充分了解他名下各個生意,不能有事的時候一問三不知,即使她不出主意摻和其它生意的經營,可也要事事都在心裡。
既然如此,寧佩蘭與白蔻談天時也就沒有什麼要留意的地方,有很多可聊的話題,光是農場的開支賬目兩人都能一口氣討論半個時辰。
白蔻前輩子是成功商人,寧佩蘭出身自極度富裕的皇商家庭,兩個人都不是小氣刻薄的性子,該花的錢她倆能花得很豪爽,該摳的也會連幾文錢的差額都要算好幾遍,三方大股東應該共享的資料她倆也沒有私下隱瞞什麼東西不給石天珉兄妹看,陣營歸陣營,生意歸生意,自己做得厚道,也就方便在必要的時候利用石天珉做些事。
就像這次想辦法救童明俐出苦海,要不是因爲樑仲山算計顧昀卻連累了石天珉,還真沒機會讓大公主和趙賢妃與葉皇后站在同一戰線上。
太醫院裡的樑仲山在情緒崩潰了一天之後,強烈要求回家等死,到家後見童明俐沒在,並得知了童家人想取回嫁妝的事情,又要姐姐帶府兵去童家把人強行帶回來服侍他,還要父母立刻着手安排過繼嗣子的事情。
“童明俐,她既然嫁了我,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她想我休妻?想我死後她改嫁?通通都休想!我要她一輩子都姓樑!”
樑仲山躺在牀上,顛狂地大喊大叫。
他爹覺得這樣做不妥,可他母親和姐姐已經忙不迭地點頭,豫王妃扭臉就下令了,甚至都來不及阻攔一下。
豫王府的府兵受王妃的命令直接來到了童明俐所在的街道上,人手分散開來守住前後出入的大門小門,雖然不打砸搶,可也禁止童家任何人進出,武侯過來詢問更是差點被以衝撞府兵的理由打一頓。
童家下人出來應門,得到的要求就是交出童明俐隨府兵回夫家去,否則就封禁各門,府兵不會強闖人家,但童家人也別想上街採辦生活物資。
下人嚇壞了,閂了大門趕緊去稟報夫人和小姐。
童翰林在翰林院上值,家裡的童夫人一聽這事頓時嚇軟了腳,童明俐就比她母親鎮定多了,在心中細細一盤算,臉上就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童夫人見女兒毫不緊張的樣子,還以爲她精神不正常了,抱住女兒就哭。
“女兒啊,你別嚇娘啊!你別這樣子,你正常一點好不好?不要笑啊,娘看你這樣子心裡害怕!”
“娘,您說什麼呢?我哪裡不正常了?”童明俐收斂了笑容,茫然不解地問道。
“豫王府的府兵都堵門了,要強行帶你回去,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不害怕?你還笑得出來?!”
“爲什麼笑不出來?這天下還沒輪到豫王說了算呢,他憑什麼用府兵堵我家的門?讓他們堵着好了,一兩天後消息傳開,他們就會撤了,京城百姓又會多一些新談資。”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這話可說不得,說不得!”
童夫人見女兒說話如此毫無顧忌,嚇得更加的面無人色,擡手就去捂女兒的嘴巴。
童明俐掙脫開母親的手,起身走到旁邊去。
“娘,我又沒誆您,豫王府又怎麼樣,我是得到皇后娘娘支持的,是她叫我在孃家呆着,不要管夫家的事情,別影響了我們童氏一族的名聲。”
聽到皇后娘娘這四個字,童夫人總算稍稍冷靜了一點點。
“對對對,你身後站着皇后娘娘呢,等消息傳開,她知你受罪,肯定不會不管的!”
“娘,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事肯定不是豫王下的令,八成是那個一向討厭我的豫王妃下令,樑仲山是她弟弟嘛,情急之下衝動下令,聖人就會看在豫王的面子上原諒她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那個豫王妃從一開始就嫌棄你出身太低,配不上她弟弟,樑仲山娶你是吃了大虧。如今他要死了倒是又想起你來了,還要你回去服侍送終,這個樑大學士怎麼養出這麼一對討債的兒女來,把他們一家的名聲全敗光了!”
童夫人又是頭疼又是擔憂女兒,臉上盡是焦急之色,她這輩子都只是一個盡心打理家務相夫教子的賢惠女人,丈夫職位不高,自然限制了她的眼界,這一遇到事情就着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