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知道這個手勢不是什麼好的意思,但他不介意,反而正好抓住白蔻的手腕壓在她的頭頂上方。
“時間有限,我們長話短說,你的結論就是查洗衣房?”顧昀的脣貼着白蔻的脣,說話時就像兩個人在不停地親吻。
“如果聖人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讓太醫們先去看洗衣房,除此之外的話,豫王是獸父。”現在這姿勢對自己不利,白蔻放鬆肌肉,假裝妥協。
“這麼一比較的話,我開始接受獸父這個解釋了。”
“所以我早說了,豫王是獸父,您偏要問東問西浪費時間。”
“問清楚了心裡有底纔好佈置嘛。”
“現在心裡有底了?”
“像岩石一樣厚。”顧昀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準備享用他的大餐,“後天,全京城的百姓都會知道獸父這個詞。”
白蔻更加放鬆,等着見招拆招,可就在顧昀緩緩低頭,蓄勢待發的時候,外面廊下突然響起丫頭們的笑聲,接着她們在外面敲門。
“爺,宮裡來信,給白管事的,說是白管事送進去的肉醬入選了!”
聽聞這個消息,顧昀突然一愣,白蔻抓住機會翻身作主,把世子推倒在牀上,她騎在他身上,但這難免發出了一點動靜。
“爺,裡面沒事吧?”丫頭們拍着門問。
“沒事,打架而已。”白蔻高聲迴應。
“啊?!”
“你們把信放到耳房去,打完架我就出去。”
“白管事你悠着點,別傷着了,信使說信裡還有事情要你做呢。”門外的丫頭們說完,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了。
白蔻側耳聽着外面恢復安靜了,她才轉過臉衝着被她壓着一動不動的世子笑。
“現在我們都有事做了,您要讓豫王無處翻身,大公主爲了保住弟弟和母妃,會付出任何代價,明天石天珉也肯定和您談這事,農場上那麼多大成府人是重大隱患,您就好好利用這一點給自己謀利益吧,我去忙蘭寶夫人的生日宴了,做好了能拿不少賞賜呢。”
顧昀現在情況不太妙,白蔻坐在他身上的位置有些微妙,她說話又動來動去的,小顧弟弟不可避免地在慢慢擡頭,壓制這份衝動本來就很艱難,再加上肉醬入選這個消息引發的複雜情緒,顧昀心頭紛亂,耳朵裡嗡嗡嗡作響,就只聽見了白蔻那最後半句話,心裡有點不爽。
“錢是你的親人了是吧?”
“那當然啦,我一個官婢,不愛錢愛什麼?”
顧昀總是會被這句話噎得啞口無言。
白蔻此時一心惦記着宮裡那封信的事情,想知道宮裡還有什麼事情要她做,沒在意世子語氣不對,直接就從他身上跳下了地。
顧昀突然發出一聲古怪的呻吟,慢慢蜷起了腿,在牀上拱成了蝦米形狀。
白蔻愣了一下,隨即噗哧就樂了,裝模作樣地搖搖頭。
“唉,年輕人吶,真是血氣方剛吶。”
然後,她整整衣裳裙子,大搖大擺地走了。
顧昀窩在牀上咬被單泄憤,心裡碎碎念。
白蔻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撩完了就跑!撩完了就跑!
太過分了!!!
白蔻當然不知道世子對自己這麼大怨氣,她已經走進耳房拆信閱讀。
信封裡主要是一張請柬,邀請顧昀作爲今年馬球比賽的優勝者,入宮參加蘭寶夫人的生日宴,另有一張信紙讓白蔻也一同出席,作爲她的肉醬入選的獎賞。
白蔻於是拿着信又返回世子的臥室給他看。
顧昀面朝牆壁,還在牀上蜷着,丫頭們先前本想進來侍候全被他罵走了,也就只有白蔻進去沒事。
“大少爺,還不舒服呢?要不要請太醫?不過現在時間晚了,要不請誠王的府醫給您看看?”
“你敢!”顧昀艱難地翻過身來,咬牙切齒地瞪着白蔻,眼神裡是各種慾求不滿。
“您若是不願意就算了,我進來只是跟您說一聲,您是今年馬球比賽的優勝者,宮裡邀請您參加蘭寶夫人的生日宴。”白蔻離牀遠遠的,晃晃手裡的信封和請柬,然後一併擱在了桌上。
“就這樣?”顧昀對這樣的宮廷宴會一點都不感興趣,耷拉着臉色,意興闌珊。
“對呀,就這樣。”
“那你呢?肉醬入選的獎賞是什麼?”
“我也一起去。”
“哦?!”顧昀頓時兩眼放光,興致勃勃,“既然是頭一次參加蘭寶夫人的生日宴,這要隆重打扮一下,你有什麼漂亮衣裳都拿出來,我給你挑一身。”
“您變臉真夠快的,剛剛還沒興致的樣子。”
“少廢話,還不過來服侍我?”顧昀臉上一熱,故作兇樣。
白蔻看看他夾緊的雙腿,反而往門外走去。
“時間不早了,我去小廚房看看,世子您自便。”
顧昀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蔻又走掉了,鬱悶地又咬被單泄憤,心裡頭各種碎碎念,遲早要叫白蔻知道他的厲害。
白蔻出去後,把信裡的內容告訴手下丫頭們,叫她們準備好到時出席宴會的衣裳,然後她就真的去小廚房了。
晴蘭領着飛花和妙兒進臥室向世子道喜,不經意間打斷了顧昀自力更生的努力,而顧昀也沒有在丫頭們面前暴露自己的愛好,眼睛一閉,夾緊雙腿,推說自己累了,又把她們給罵出去,只允許晚飯時再來叫他。
丫頭們不知道世子爺這是怎麼了,今天情緒很不對勁,跑去小廚房跟白蔻說,白蔻安慰她們推說是世子因外面事情煩惱,叫她們沒有招呼就躲着點。
晚飯上桌時,丫頭們寧可在飯桌前忙,也不敢再進臥室惹世子罵,白蔻看她們可憐,只好自己掌了燈,去喊這大少爺起牀吃飯。
臥室裡亂七八糟,牀邊還搭着一條換下來的牛鼻褌,已經看不出上面沾着的液體痕跡,白蔻兩根手指拎起來扔進了髒衣簍裡。
顧昀真睡着了,被白蔻走來走去的動靜吵醒,繼續躺着不動,直到白蔻到牀邊喊他起牀,他才發起突然襲擊,攔腰一抱再猛地一翻身,將白蔻壓在了牀內側。
“現在看你往哪跑!”
“不餓呀?不吃晚飯了?”
“我先吃了你!”
“您想從哪開始吃呢?”白蔻一點都不害怕這種威脅,她的手指故意在世子的頸上來回滑動,輕輕摸上他的頸動脈,“從這來一口嗎?溫熱腥甜的血液,味道真是好極了。”
顧昀抖了一下,想起曾經有一次差點被白蔻掐死,不知不覺就放鬆了對她的鉗制。
白蔻咯咯一笑,輕鬆擺脫出來,再看這世子爺一副臭臉,又主動在他臉頰上親一下哄哄他。
“明天還有正事呢,今晚早點睡吧。”
“今晚你值夜。”顧昀摸摸自己臉上剛剛被親到的地方,得寸進尺。
“是,世子。”白蔻溫馴無比地應了。
顧昀終於眉開眼笑,由白蔻服侍着穿好衣裳,去外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