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勝多的戰例,自古以來並不少,鷹王其人極爲自負,先前一舉拿下虎王,讓他傲氣十足,而手上的精兵強將,身後盟軍將至,又豈會將燕榕看在眼裡。
無視先前與烏蘇的約定,提前發動進攻,意料之內。
卻未有想到結局。
燕榕利用他的心理,先敗上一局,更讓敵軍驕傲自滿,第二輪勝,頓時讓敵軍心浮氣躁,第三輪全力拼殺,鷹王稍微靜下心來,此戰還有轉機,可惜,他又得到消息,大燕竟有二十萬援軍,離狼牙谷不足三裡,更加慌了他的心。
而燕軍,先被困,軍心有所動搖,燕榕帥兵而至,士氣大震,被圍的二萬將士更是感激涕零,帶動着衆將團結一心,最後那一場動員,有援軍爲後盾,便徹底打消將士畏懼之心,保護大燕,保護皇上,成了每一個士兵的信仰。
自然,鷹王敗走,鳴金收兵。
燕榕卻阻止白將軍追擊,讓他帶着大隊先撤,衆將不解,卻不能違背命令。
燕榕帶着陳,王二將,領三萬將士朝鷹王狂追而去,阿寶要跟隨,燕榕看着他,點了點頭,令晨風護其安全。
兵敗如山倒,那怕西戎人還有五萬精兵,卻也一路丟盔棄甲。
謝玄朝謝伯使了一個眼神,謝伯會意,策馬靠近鷹王,在他及身邊親衛毫無查覺之際,一個飛身將鷹王撲倒在地。
“王爺?”
親衛們立即勒住馬繩,衝了過來,被謝玄身邊的護衛擋下,而這時,鷹王己經被擒。
“住手。”
謝玄大喊一聲,親衛,士兵不敢上前。
“謝玄,你這是做什麼?”鷹王身邊的一位幕僚立即呵斥道。
大軍頓時將謝玄幾人層層包圍。
謝伯將匕首比在鷹王脖子上,點了他的穴,使他動彈不得,謝玄手持長劍,目光凌厲。
“迅速準備一輛馬車,待我等安全離開,自會放鷹王回來。”
“不準放了他們。”
鷹王突然被擒,即驚又怒,他的確有防着他,卻未想到他這麼大膽。
“是嗎?”
謝玄長劍一揮,鷹王臉頰上便多了一道血痕,同時謝伯又點了鷹王的啞穴。
衆人皆驚,鷹王更是一片蒼白。
“等等。”
幕僚及副將慌張起來,幕僚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就算放了你,你也是逃不掉的,前面是烏蘇的大軍,後面是燕軍。”
“呵呵。”謝玄笑了笑,“有鷹王在手,我怕什麼,烏蘇不敢傷一個王爺,至於燕榕,他也想抓住鷹王,嘖嘖,這條命還真夠值錢的。”
“那你此舉是何意?”幕僚不明白,“你可是王爺的座上賓。”
謝玄眨眨眼,“座上賓?還要抓我的人?本來謝某是一心要輔助王爺對付大燕,可惜,王爺背地裡傷人,謝某也不得不背棄與王爺的和約了。”
“爲了一個女人?這都是你家世子的主意,若要怪,可怪世子去。”
“哼。”謝玄冷哼一聲,“那個傻子,我當然會找他算帳,怎麼,你們還不去準備馬車,燕軍就在後面,難道還等着被其痛打一頓。”
一句話說得幾個將領又羞又怒又懼,幕僚看了看副將,副將看了看幕僚,最後將目光落在鷹王身上,鷹王只能發出嗚嗚之聲,一張臉漲得通紅。
“不管如何,救下王爺要緊。”幕僚與副將達成一直。
“好,我們放你走。”
副將立即吩附隨從趕來一輛馬車。
謝玄笑了,“聰明,哦,還有,你們要拿我家小廝來換人,烏蘇將軍那裡,人大多,我不方便去,屆時,我會通知你們,鷹王爺,你們放心,我定會好吃好喝的供着。”
言畢,將鷹王押上了車,立即便有親衛上前。
“你們別跟着,否則……我的脾氣可不好,大家都知道。”
親衛們舉起長戟,畏身畏腳不敢再上前。
謝玄跳上車,幾個護衛跳上馬,謝伯高舉馬鞭,“啪”的一聲,馬車便在數萬士兵的注目下飛奔而去。
層層包圍圈讓出一條道來。
突然,“嗖”的一聲,一隻長箭破空而來,朝着駕車的謝伯,謝伯有所感,迅速側身躲避,還是被射中了胳膊。
謝玄挑起車簾,阿青喊道,“公子,是燕榕。”
謝玄一驚,“來得好快。”
頓時西戎人也亂了,謝玄趁機大聲喊道,“燕軍來了。”
西戎人四下張望,但聽一陣馬蹄聲,燕榕帥軍如龍捲風般的襲來,現場瞬間一片混亂。
又是一場廝殺展開,西戎人如驚弓之鳥。
而謝玄趁亂逃走。
數匹馬緊跟其後,爲首的正是燕榕,謝玄暗叫一聲不好,謝伯忍痛狂甩馬鞭,橫衝直闖。
一時,你追我趕之勢,戰場混成一鍋粥。
戰場兩方士兵在廝殺。
一輛馬車,數十騎人馬,漸漸遠離。
不過,謝玄只有數人,燕榕身邊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英武,天保二人從兩側衝來,英武站起身,飛躍到馬車之上,與謝伯打鬥在一起,天保與馬車並驅,一刀砍了馬繩。
燕榕策馬追上,馬車迅速慢了下來,最終被劫住,阿青等人被包圍。
“玉兒?”
燕榕立即跳下馬,然而,謝玄挑起簾子,押着鷹王出現在面前,並沒有宋玉的身影。
燕榕愣了瞬間,持劍相向。
“謝玄!”
謝玄並不畏懼,看向謝伯,“怎麼樣?”
謝伯被打下馬車,退到謝玄面前,“老奴沒事。”其餘幾人也都圍在他身旁,與燕榕等人對峙。
鷹王驚恐的瞪大着雙眼,一幅如夢初醒的模樣。
燕榕看也沒看他,只問謝玄,“玉兒在何處?”
兩人目光相交,互將對方打量,皆一幅嘲弄又複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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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政敵,是情敵,從來沒將對方看在眼裡,雖然謝玄曾給燕榕寫過一封“相助”信,但在燕榕看來,他只是在爲自己留了條後路,此番擒住他,是殺,是放,又是一件麻煩事。
謝玄也不願承他情,他之所以“相助”,只因他被鷹王與宋寶的舉止所激怒,而他也深深的意識到,燕榕做爲一國之君,不可動搖的地位,數月前平兩亂,如今敗鷹王皆可證明他的實力。
還有,正如宋玉所說,他心中有百姓,有社稷,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賢君。
當然,他不會承認。
“在烏蘇手上,是,鷹王透露了玉兒的身份。”謝玄同樣沒看鷹王。
燕榕聽言一驚一怒,這才朝鷹王看去,目光如劍,鷹王目光一縮,卻仍做怒狀瞪着他,燕榕正要上前被謝玄擋住,“等等。”
幾位手下皆拔劍相向。
謝玄卻將劍架在鷹王的脖子上,“你若放我等離開,我會將鷹王交給你。”
燕榕明白了,爲何謝玄要挾持鷹王。
他要用鷹王來交換玉兒。
燕榕冷笑一聲,“放你離開,等你換回玉兒,朕還能找得到你?”
謝玄也笑了,聳聳肩,“我答應你,一年之後,將玉兒送回。”
“住口。”
燕榕氣極,這算什麼?是羞辱他還是玉兒?
“你們誰也別想走。”燕榕大步上前,但聽鷹王“啊”的一聲慘叫。
謝玄一劍刺穿鷹王肩胛,“大不了,大家都找不到。”
“你……”
燕榕生生止住腳步,知道謝玄對宋玉的真心,可是,他也不能冒這個險。
這個潑皮。
謝玄的無賴也讓英武幾人感到氣憤,二人相峙不下,英武似想到什麼,立即來到燕榕跟前,在其耳邊小聲說來,“皇上,烏蘇的大軍快到了。”
燕榕深吸一口氣。
烏蘇十萬大軍一到,他們誰也別想離開。
“你跟朕走,朕會與烏蘇交涉,朕,赦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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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己是他最大的讓步。
謝玄眯起雙眼看他,並不懷疑他的話,但是,同樣驕傲的他豈能接受他的“好意?”
他諷刺一笑。
“衝呀……燕軍並沒有援軍,大燕皇帝騙人的。”
“有斥候來報,烏蘇的大軍馬上就到了,咱們將燕榕困在此地。”
“殺!”
“殺!”
戰場上突然響起的聲音令燕榕幾人立即看去。
西戎人突然變得兇猛起來,開始反撲。
這一消息對他們而言,如一根救命稻草,救生的本能被激起。
燕榕臉色一變。
“皇上?”
英武幾人立即護在他身邊,“皇上速離。”
謝玄瞧着眼前劇情反轉,眨了眨眼,探究的看向燕榕。
“沒有援軍?”
燕榕目光一暗。
謝玄哈哈大笑,“我還以爲那封白寫了,你有二十萬大軍在後,豈怕這些烏河之縱?卻原來是假的。”
燕榕聽言緊皺着眉頭,不由得想到那封信來:鷹王故意泄露燒糧之策,是爲借貴軍之手除去虎王,白將軍追至狼牙谷,有伏,她被鷹王所困,鷹王極其自負,烏蘇大軍在後,若救必趕在烏蘇到來之前。
他只說玉兒在鷹王手上,卻未說實在烏蘇手裡,只爲鷹王敗,好被他所擒。
燕榕一時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還不走,當真要等到烏蘇大軍前來?哦,對了,小伍呢?”
謝玄諷刺他。
燕榕瞟他一眼,“死了。”
謝玄臉色一沉。
這時,陳將軍策馬奔來,帶着一身的傷,急道,“皇上,我軍不易久戰,前方己發現大隊人馬,再不走,來不及了。”
“皇上。”
英武幾人立即單膝跪下。
一直被忽視的鷹王突然雙眼冒光,燕榕嗖的轉過頭來,鷹王有了底氣,與之對視,但他不能說話,不能動,那目光含着一絲得意。
燕榕再向他走去,謝玄見了,長劍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皇上還不走?”
“朕不信,你會殺他,朕要帶他一起走。”
“皇上儘管試試。”
二人這又開始較上勁。
“你們誰也別想走。”
突然一道聲音轉來,衆人回頭,但見一隊西戎人馬衝來,鷹王的副將,幕僚,親衛,士卒,還有宋寶,晨風。
燕榕雙眸一凜。
晨風被束,宋寶手持長劍。
這是怎麼回事?
只有謝玄明白,微擡起下頜。
“皇上。”晨風被押上前,“宋寶是奸細……”還未說完,便被幾個士卒踢倒在地。
晨風受令保護宋寶,反被捉住。
“晨風?”
英武,天保二人慾上前,宋寶的劍架在了晨風的脖子上。
頓時,三潑人互相制約。
這是怎樣的一個場面?
最爲驚訝的莫過於燕榕等人。
“宋寶?”燕榕看向他,一臉詫異。
“皇上。”宋寶迎上他的目光,“你沒有想到吧,便是你運籌帷幄,又豈會想到今日,會受困於我的劍下?”
“不過,我卻是早盼着這一天,無數次在腦中設計這個場景,當真與我想的一樣。”
“原本借劉太后之手除掉你,未想,死的卻是他們,我的父親爲了我自裁而亡。”他看了看謝玄。
“他一生的報負,便由我來實現,篡國之賊,燕太宗,奪了該屬於父親的皇位,那麼,我也將從他的子孫之中奪回,大燕皇位該歸於正統。”
這早己不是那個憨厚的宋寶,眼前的這人,一身戾氣,雙目陰鷙而可怕。
那怕經歷了一切的燕榕聽了他這番話,也止不住的驚訝,心中更是一片驚濤駭浪。
“你纔是福王之子?”
“不錯。”宋寶高聲應道,“我隱姓埋名十幾年,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面前。燕榕,你可有想到?”
是呀,他怎麼可能會想到?
不過,他將目光投向謝玄似詢問,謝玄聳聳肩,表示的確如此。
燕榕臉色大變。
宋寶看着二人動作,冷笑一聲,“謝少主,我父親說的沒錯,你果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狗,因此,父親纔會對你下毒,而解藥只有我有,我讓你生,你便生,讓你死,你便死,不過,我卻也不解,你既然放棄生機,暗中通信,爲何又不將我的身份說出?想必,你還是想讓燕榕死!”
那知謝玄噗嗤一笑,“非也,非也,憑你是殺不了他。”他指了指燕榕,“不過,你這個禍害的確會給他製造一些麻煩,我很樂意見到如此,正如世子所言,我命不久矣,又怎甘心,讓情敵過得如此滋潤呢?”
他似玩笑,不過,句句是真,謝伯幾人聽了,一股悲傷之色涌上心頭。
這便是謝玄,亦正亦邪,亦真亦假。
燕榕意外沒有嘲笑諷刺,而是認真的朝他看來,這個人,或許,他從未沒有真正瞭解過。
他居然身中巨毒。
“別這麼瞧着我。”謝玄又冷笑道,“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的確想取你性命,你死了,玉兒便會歸我了。”
他的話也足以讓人氣死。
“朕沒覺得你偉大,只覺得你愚蠢。”
“哈哈……”謝玄一陣大笑,並不以爲然。
片刻,幾人的目光都同時落在鷹王身上,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局。
各有各的目的,互相制約,誰也不會妥協,
“皇上,你的手下在我手裡,我知,你們情同手足。”宋寶又看向謝玄,“少主,你將王爺帶過來,我便不計較你背叛之過,也會說服王爺,不找你麻煩。想想,你謝氏先祖,可是被太宗發配到邊疆,受盡羞辱,如今有了這個機會,難道要放棄嗎?”
謝玄聽了,目頭一挑,“的確如此。”
“並且,小玉,我也會送到你的身邊。”
提及宋玉,謝玄又笑了,摸着下頜,似做思考。
而燕榕並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晨風身上。
宋寶的事,他雖一時不能接受,但嚴峻的形式,不容他去多想,這其中的詳情,很明顯,宋寶與以住判若兩人。
他的真實面目,是這樣?他捉住了晨風,拿來威脅他。
而這廂謝玄看向燕榕,“皇上,你覺得呢?我便是將鷹王交給你,恐怕你也是不能逃出了,還會搭上我的性命,如此…...”
宋寶及西戎將士見他如此,都鬆了口氣,英武等人,立即將燕榕護住,神色緊張,一面狠狠瞪着宋寶,同樣,他們也無法相信,這個憨厚的小子,居然是福王之子。
前方還有將士們的廝殺聲傳來,再耽擱一分,燕軍怕是難以逃脫了。
燕榕閉了閉眼,三萬將士,他不能不顧,晨風他不能棄,可這局要如何解?
宋寶,宋寶……竟讓沒有一絲髮覺,燕榕眉頭緊皺,從未感到如此棘手,晨風搖搖頭,“皇上,不要顧及屬下,英武,天保,陳將軍快護皇上離開,他日,若有機會,再爲我報仇。”
說完,便朝宋寶的劍下撞去。
“晨風。”
幾人驚呼出聲,但見宋寶收劍不及,晨風頸部鮮血噴灑而出。
“不。”英武幾人衝了上去。
宋寶驚鄂的後退兩步,西戎士兵立即圍了過來。
“住手。”燕榕厲聲呵斥,握緊拳頭,看着倒地的晨風。
英武,天保折回將晨風扶起,燕榕大步奔到他面前,在他身上拍打幾下,雙手緊緊捂住他的傷口,卻讓鮮血給染紅。
“晨風,晨風。”英武,天保悲痛而泣。
晨風看着這兩位兄弟,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必如此。
“皇上。”晨風虛弱的說來,“快走,屬下再也不能保護皇上了……”
燕榕眼眶深紅,聲音帶着顫抖,“別,說話……堅持住,朕不許你死,不許你。”
晨風嚅嚅脣,一口鮮血吐出,突然頭一偏,便沒了生息。
頸動脈被割斷,那還有活路。
燕榕身子一僵,看着這個跟隨自己數年的屬下,就這麼離去。
他還記得第一次相見。
“榕兒,以後這幾個,便是你的貼身護衛……。”
那年,他才十二歲,先帝將四位少年帶到他面前。
一臉笑容的無衣,好奇的天保,冷酷的英武,嫉惡如仇的晨風。
是了,晨風便是這樣,白是白,黑是黑,在他腦子裡,沒有灰色地帶,因此也最是衝動的。
從此以後,這四人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幾經風雨,他從沒有想過,他們會有離開的一天。
晨風,天保是明衛,英武是暗衛,無衣是智囊團,他們不僅是他的屬下,更是他的朋友兄弟。
如今,少了一人,就如砍掉了他的一支胳膊,那麼痛如心扉,他顫抖着緊緊握上他的雙手。
他恨不得將那人碎撕萬段。
“不……”天保哭出聲來,提及手裡的劍,嗖的站起身子,滿臉仇恨。
“天保,帶他上馬。”但他還需要顧全大局,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兄弟。
天保咬着牙,格格着響。
“天保。”他提高聲音。
天保一扭頭,蹲下身一把將晨風背上身。
“撤。”燕榕命令,將悲痛強制壓住。
“喂,等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謝玄嘖嘖兩聲,“真是一位忠心的護衛,不過,這是他的職責。”晨風的舉動,讓他無不敬佩,他看向宋寶,目光嘲弄,“我謝玄平生做事怪張,最討厭兩件事,一,受人威脅,我相助於你,並非因福王給我下藥,而是,我不喜歡他。”他指了指燕榕,“他是仇人之孫,一有機會,我定會不讓他好過,但我不喜歡別人算計我。二,不與小人合作,你以晨風爲要挾便也罷了,但是,以宋玉爲籌碼,宋寶,我真的懷疑那個與宋玉一起長大的孩子,真是你嗎?她對你如何,沒有人比你更加清楚。”
宋寶聽言,臉色大變,“你……”
燕榕驚訝,調轉馬頭,“你是要跟朕一起走?”
“是我帶你出去。”
都這個時候了,謝玄仍不忘打嘴仗。
“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宋寶厲聲道。
謝玄冷哼一聲,將鷹王提及,束在身前,看着西戎將領,“讓他們都退下。”
西戎將領一驚,紛紛後退。
“不能放他們走。”宋寶高喊道。
“可是,王爺在他們手上。”幕僚朝宋寶看來。
“那也不行,一起上,將他們一一拿下,那可是大燕皇帝。”
“大燕皇帝又如何?總不能陪了王爺的性命,你也不過是依靠王爺。”幕僚不服宋寶的氣息囂張。
“放。”
“不能放。”
“大軍來了,烏蘇的大軍來了。”
突然一陣震天動地的鼓聲,雙方人馬各自退到一邊,還在廝殺的將士也停了手,廣袤的大地,堆起一層屍骨,便是幾人這對峙的一刻鐘,又是傷亡萬計。
雪依舊在下,地上己鋪起薄薄的一層。
“哈哈……”宋寶大笑,“大軍己至,你們還逃得了嗎?”
西戎將士也是一陣歡喜。
鷹王發出嗚嗚之聲,極爲興奮,謝玄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吵個屁。”
“踏踏”一陣馬蹄聲。
“咚咚”一陣鼓聲,號聲。
燕榕與謝玄同時臉色大變,昔日的敵人,退到了一起。
一隊人馬飛快馳來,那是烏蘇的先頭軍。
片刻,一輛馬車駛近,車上走下一人,不是烏蘇是誰?
宋寶及西戎將領,幕僚立即迎了上去。
“將軍,燕軍己被我等圍困在此,請將軍下令,立即捉拿大燕皇帝。”
“將軍,王爺還在對方手上,請將軍救下王爺。”
“將軍……”宋寶還欲開口,但見烏蘇瞟他一眼,“你是何人?”
宋寶一窒,幕僚上前道,“這位便是大燕世子,先前屬下曾與將軍說起過。”
“哦?”烏蘇挑挑眉,“來人,將此人拿下。”
什麼?
“西戎內政怎容外人來指手劃腳。”
幕僚與鷹王將領紛紛感到詫異。
“他是……”
“來人,將他們也拿下。”烏蘇指向鷹王的人。
所有的人都怔住,包括燕榕謝玄。
立即烏蘇的先頭軍持刀上前。
“將軍這是何意?”
“哼。”烏蘇冷哼一聲,“謀害太子,亂我西戎,我王己得知祥情,特令本將軍前來清剿逆賊。”
“這怎麼可能?”
幕僚腳下一個踉蹌,宋寶心頭一跳,壓制心中慌亂,“將軍,這恐怕是有誤會……”
“真是誤會嗎?”
烏蘇的隨從中走出一小廝,朝宋寶冷眼看來。
“小玉?”
“玉兒?”
宋寶全身一僵,她怎麼可能知道太子之死的真相?他不可置信,僅瞬間,又好像明白了。
是了,她是誰,堂堂的提刑官,他一時疏忽,竟忘了,她曾經有過的身份,忘了,她曾經調查過的案件,忘了她心細如髮。
而宋玉僅是複雜的看他一眼,便飛快的朝燕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