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站在身後,只見宋玉在縣尉耳邊嘀嘀咕咕,縣尉不停的哈腰點頭,一改剛纔厲色,心中納悶,正欲上前,那縣尉己轉過身來。
目光卻朝張大夫看去,“張大夫先隨這位公子走,替老夫人看病,不得有誤。”
衆人一愣,晨風驚訝。
宋玉一直微笑着,也起一身雞皮疙瘩,縣尉大人見風使舵得太快,公子,老夫人都叫上了。
她還有些心虛,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便拉起張大夫與王虎,又“蹬蹬”的跑上樓去。
“站住。”晨風欲追上去,被縣尉大人攔住。
“籍貫,姓名,性別,年紀?”
晨風一瞪,縣尉一揮手,其官兵己圍了上來。
“大人息怒。”
這時從後院又走出一人,原是那白衣男子無衣,他朝縣尉一禮,“即然那位公子的母親身體有疾,在下怎不懂得老幼之尊。”言畢,從懷裡拿出路引交到縣尉手裡,“我等只是商人,路過此地。”言畢看了看晨風,“我這位兄弟性子魯莽,得罪了大人,還請見涼。”說完又行一禮。
縣尉很是受用,挺了挺腰,看着白衣,暗忖:如今的疑犯長得越來越像貴人,心裡有些不平衡,想起宋玉的話,“此乃絕秘,大人不可申張,以防打草驚蛇,大人可歸去,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縣尉懂得,輕蔑的看了看路引,又厲眼瞟二人一眼,好似在說,爾等的身份我可是知道一清二楚了,早晚收拾了去。
縣尉將路引遞還,手一揮,帶着衆人離去。
“好走,好走。”老闆一邊拭着汗,一邊恭敬的將縣尉等人送出了客棧。
這廂房內,張大夫給李氏把了脈,搖搖頭,又點點頭,高深莫測。
“張大夫,我孃的病?”
張大夫捊了捊小鬍子,“老夫人的病是常年憂鬱所積,心思堪重呀。”
宋玉微皺眉頭,“我娘本有咳嗽之疾,體質羸弱,地動時又受了傷,還請大夫一定治好我孃的病。”
張大夫點頭道,“外傷好治,心病……要保持心情舒暢,忌憂慮,方能痊癒。”
宋玉聽言,轉頭看着榻上的母親,知道母親是念着宋家的事而憂鬱成疾,頓時一股自責慚愧擁上心頭。
接下來,張大夫又給王彪看了腿,留下藥後,方纔離去。
王虎扶着王彪進了另一間房休息,宋寶吩咐小二去煎藥,回到房間見宋玉在屋內左右渡步,一幅心事重重。
“小玉,大夫說娘只要好好休息,沒有性命之憂,你不用太擔心了。”
然而宋玉想的並非這件事,母親無性命之憂,她着實鬆了口氣,可是……她一拳打在掌上,“不行,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
宋寶驚訝,“爲何?”
“唉。”宋玉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天花板,似自言自語,“張大夫開了三日的藥,我們有藥單子,身上還有一些銀兩,只要僱一輛馬車即可。”
“可是,張大夫也說了,娘要臥牀休息,不能奔波了。”
宋玉轉身又看着母親蒼白的臉,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比性命重要,可是她冒認朝廷官員可是死罪……既然娘病情穩定,等離開了裡縣,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再讓娘好好休養。
主意一定,宋玉堅決的看着宋寶,“去告訴王家兄弟,今夜我們便出城。”宋寶驚鄂的張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