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兒站在原地看着轎子離開後快步走向了容沐的大殿,她以前還是學過一些功夫的,可是在這皇宮裡便是用不上的,此時爲了讓容姝安心,也爲了打探事情的原委,菀兒將以前和容姝經常來這裡的路走了一遍。
她們無意中發現了一條密道,只是在容沐大殿的隔壁,卻可以聽到裡面的談話,菀兒知道若是想探聽容沐說什麼必定要去這個密道,可是這個密道容沐也知道,如今只能冒險一試了。
菀兒謹慎的向着她知道的大殿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侍衛盤查,菀兒將容姝交給她的令牌拿出,侍衛恭敬的離開了。
前面便是大殿了,菀兒看着門口的侍衛,連小顏子都在裡面,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菀兒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什麼國家大事,不然自己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菀兒突然想起小顏子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微微一笑走到宮殿的拐角處,看着侍衛在門前走來走去,估摸着轉身的時間,菀兒在他轉身的同時快步走向大門。
待她剛走進去,侍衛便轉身了,菀兒沒有着急關門,只是在等,待侍衛再次轉身她才輕輕將門掩住,自然不能關住了,來到聖殿的一旁,這裡掛着垣國皇室先祖的畫像,菀兒掀開一副畫像便看到了一個小孔,雖然看不是很清楚,可是能看到容沐正站在龍椅的後面,面前跪着一個侍衛。
“你可是打探清楚了?司馬妥當真死了?”容沐的聲音傳來,菀兒心裡一驚不小心後退一步碰到了椅子,容沐立刻閃身出了大殿,在聖殿的門口眼神冰冷的看着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的菀兒。
“皇上……奴婢參見皇上!”菀兒立刻行禮。
容沐眯眼看着菀兒說“你爲何在此?”。
菀兒知道自己的事情一定瞞不了容沐,她立刻跪下說道“皇上息怒,方纔席間公主看您和顏公公好似有什麼事情隱瞞,公主說這件事好似和她有關,原本公主是要自己來的,可是奴婢擔心公主的身體才阻止公主,奴婢便領命來這裡查看,是否真的如公主所言出事了!”菀兒立刻將自己的事情說出。
容沐轉身對着身後的侍衛說“帶她進來!”侍衛領命後將菀兒壓進了大殿。
菀兒一進大殿便跪在了容沐的面前“皇上贖罪,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容沐知道菀兒對容姝是忠心的,可是他不能冒險。
“你且起來說話!”容沐看着菀兒說道,菀兒心裡十分害怕,擡頭看了容沐一眼後才顫巍巍地站起來。
“方纔你聽到了什麼?!”容沐看着菀兒問。
“奴婢什麼也沒有聽到!”菀兒立時否認的說。
“菀兒,朕和姝兒自由親近,是否連你也覺得朕不敢殺你?”容沐越來越冰冷的聲音傳出。
菀兒立刻跪下說“皇上息怒,奴婢只聽到……聽到說司馬妥將軍死了!”。
容沐立時睜着眼睛瞪着菀兒說“你果真是聽到了,你放心,朕不會殺你,只是念在你全心爲姝兒的份上,可是如今這個消息你不能走漏半分,元辰公主的身體你比朕要清楚,此消息一出公主定然傷心,你可還記得御醫的囑咐?”。
菀兒聽到容沐說不殺自己才放下心說“奴婢記得御醫的囑咐,說公主不能再受驚,尤其忌諱大喜大悲,奴婢自是不敢將此事告知公主的,皇上請放心!”。
容沐走近菀兒盯着她,待看到菀兒眼裡的決然後滿意的說“朕知道你的忠心,若不是你對姝兒的忠心,朕也不會留你至今,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這件事你知道了也好,可以幫着瞞住姝兒!”容沐說完看着站在原地的侍衛說“你如實再說一遍!”。
“是,奴才接到霖國傳來的消息,說是司馬妥將軍放走了元辰公主,霖國皇帝大怒,打了司馬妥將軍板子將其困在了將軍府不准他出門,實爲軟禁,只是近日霖國邊境有匪寇猖獗,霖國皇帝慕容智便命司馬妥領兵出戰將功贖罪,司馬妥將軍自是領着一隊兵馬去邊境剿匪,司馬妥將軍在邊境與匪寇交戰兩天兩夜,只因天色暗淡,司馬妥將軍不查被人以暗箭所殺!”侍衛將手中的信件交與容沐,容沐打開後看到上面果真寫着簡短的概括,最後幾個字映入了容沐的眼睛。
“司馬妥已死確定無誤!”容沐看着上面的字跡不知此時該是何心情。
“好了,此事你已知曉,該如何做你自己心裡清楚,回宮向姝兒覆命去吧,免得她擔憂不安!”
菀兒看了容沐一眼後才起身恭敬的說“奴婢知道,奴婢告退!”。
菀兒便走出了大殿,容沐看着菀兒的身影一閃而逝的殺氣瞬間被淹沒,菀兒不能死,她一定會保全容姝的,只有她在容姝身邊自己纔會放心。
“此事你知道輕重,不可泄露半分!”容沐看着屋內的侍衛一揮手,侍衛恭敬的低頭走了出去,小顏子在原地看着容沐,容沐此時竟然鬆了一口氣,司馬妥一死容姝便不用回霖國了,這便是留住容姝的最好時機。
容沐也不知道自己會這般的開心,可是原本對別人是件壞事,容沐卻可以笑的出來,小顏子自是知道容沐的心思,徑自站在一邊不出聲。
“吩咐下去,元辰公主會在垣國久住,一切待遇與以前無異!”容沐忍不住彎了嘴角。
小顏子領命走了出去,容沐一人在宮殿內躊躇,萬一容姝要離開自己用何藉口攔住她,送她和親的便是自己,如何再開口將她留在身邊。
菀兒走了幾步後便開始飛奔,直到回到元辰公主的寢宮門外時才微微安心些,看來皇上確實是不想殺她。
宮門口的太監看到菀兒疾步跑來都吃了一驚,何時見過菀兒如此狼狽。
菀兒看着門口的太監微微一愣,自己這般模樣進去即使說什麼公主都不會相信,定會以爲出事了,返回頭,菀兒在小路繞到了宮殿的後門,從小門走進去後來到了自己的寢室,進去先是打了一盆水將自己一身一臉的汗水擦乾,衣衫稍做整理後才慢步走出了寢室。
“啓稟公主,菀兒回來了!”宮女在容姝門外稟報。
容姝正在屋內躊躇,等着着急,聽到菀兒回來的消息立刻走出去說道“快讓菀兒進來!”。
容姝看到菀兒走了進來,臉上是尋常淡定的笑容。
“如何了?”容姝焦急的看着菀兒問。
“公主先坐下,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了,沒事,皇上之所以擔憂是因爲霖國邊境有了匪寇,皇上擔憂垣國南面的災民受人鼓動與匪寇同流合污,奴婢去的時候正看到顏公公在調遣人明日便準備去官員家裡收銀子呢!公主放心好了,許是這幾日公主懷孕辛苦,就連別人看你一眼都會心裡起疑的!”菀兒微笑着說。
“當真?只是本宮自己多疑?”容姝說完就笑了“也是,本宮這幾日還夢到司馬妥了,不知是什麼原因……罷了,都是本宮太敏感了!”容姝這才放下心笑着說道。
“好了,事情總算解決了,公主是否該喝藥休息了?”菀兒笑着問。
“這個自然,本宮也是乏的很了,你去端藥好了!”容姝說完就將身上的夾襖脫下交給了菀兒,。
兒拿着夾襖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後就出門去端藥了,菀兒剛走出容姝的屋子就看到容沐站在門外,險些嚇的她失聲叫喊。
容沐一瞪眼菀兒便立刻不說話了,只是給容沐行禮,看門外這些宮女的模樣都是容沐不讓出聲的,看來容沐還是不是很放心自己的,站在門外偷聽自己和容姝的談話,若是有一點不如意自己恐怕此時早已喪命了吧。
菀兒想起便心驚,容沐看了菀兒一眼後滿意的轉身離開了。
容姝在屋內喊了一聲菀兒,菀兒立刻去廚房將容姝的藥端了出來,進門前看了門口一眼,小顏子一閃而過的身影落在了菀兒眼中,轉身端着藥碗走進了容姝的內室。
“你這個丫頭,幹什麼去了?”容姝笑着問,菀兒看着容姝的笑容微笑着說“奴婢去端藥啊,自然不能忘記了公主的蜜餞,不然公主一會嫌苦不肯喝藥可怎生是好啊!”菀兒看着容姝笑着說道。
“好啊,你這個丫頭,看來是我平日裡太慣着你了,竟然敢取笑本宮,給我過來!”容姝笑着說道。
“公主先喝藥奴婢再過去不遲!”菀兒笑着說道。
容姝笑着端起藥晚閉眼兩口喝完,菀兒便將蜜餞奉上,容姝挑了一顆放在嘴裡。
“公主,今日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我陪你去御花園逛逛?”菀兒笑着提議。
“也好,不過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出去了三個多月總覺得好似什麼都很熟悉又有些陌生,你陪我轉轉吧!”容姝接過漱口水漱完便吐在了另外一個瓷盆裡。
“那奴婢將燭火滅了,公主好好休息!”菀兒說完就那一個罩子蓋在了蠟燭上,屋內頓時暗了下來。
容姝看着菀兒忙活,自己一人躺在牀上,手裡抱着菀兒暖好的湯婆子,菀兒是容姝的貼身侍女,睡覺時自是要守在容姝的牀前的,容姝在霖國三個月早已習慣了讓菀兒回去自己睡,因着那時都是司馬妥摟着容姝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