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口口相傳
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張天琪和劉燦大動干戈大打出手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了,流言有幾個版本,最扯的那個版本是:劉總有意重拾舊愛,可他的舊愛已經成了琪少的新歡,三人酒吧相遇,劉總試圖挽回舊愛,結果被琪少撞破,琪少衝冠一怒爲藍顏,劉總身心俱傷。
劉總和琪少在衆人眼裡都不是會被愛情那種東西衝昏頭腦的人,可他們這次卻昏了頭了,所以人們在看笑話之餘還會感慨一番,太傻了,傻透了,這二位的腦袋得進多少水才能鬧出這樣的笑話啊?而對那位令兩人昏頭的藍顏的評價是:有點手段。
這番傳言傳到張天琪的耳朵裡,着實給他噁心着了,去他媽的新歡舊愛!錢寧明明是他的人,是他一個人的!
時隔不久傳言有了變動,有知情者爆料,錢寧根本不是什麼小情兒小玩物之類的角色,人家已經跟琪少擺過酒了,都得到張家的認可了。
於是人們又有了新的感慨:小看姓錢那小孩兒了,張家老三不是一時的色令智昏,鬼迷心竅,而是真栽了真傻了,這人多半沒救了。
這番流言再傳出來,張天琪就不那麼惱火了,他跟錢寧說,都知道咱倆結婚了,這是時下大熱的新聞,誰還想的起姓劉的傷不傷死不死啊。
“有人議論他你不高興,非得議論你才行,你那腦回路怎麼長的?”錢寧氣的恨不得捶他一頓。
張天琪呵呵的笑,本少爺就是異於常人,就是高興痛快。
張劉失和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張家不可能聽不到風聲,張二小姐混跡商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張家人裡她是最早得到消息的,怒弟不爭是肯定的,但她一個怒就夠了,不想父母跟着生氣上火,所以一直瞞着這事兒,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張老爺子雖然退居二線,處於半退休狀態,但也不至於完全閉塞。
這天張老爺子從一個茶局上回來,怒氣衝衝的撥了兒子的電話,勒令他火速回家。
張天琪早有心理準備,對他爹依舊是那種半鬆不緊的態度,嘴上應着知道了,卻是磨磨蹭蹭到傍晚才返家。
張天琪一進家門,老爺子就火力全開的給他臭罵了一頓,張天琪漫不經心的聽着,不犟嘴,不拱火,張老爺子罵了一通,火氣稍減,板着臉吩咐他帶上禮品給劉燦登門道歉。
張天琪一聽這話就開始撥楞腦袋,他不打死劉燦就不錯了,給他道歉?門都沒有!
接到消息的張二小姐匆匆趕回來時,張老爺子正揮舞着柺杖,揚言要打死逆子,張夫人趕巧不在,連個敢攔的人都沒有,張二小姐見狀連忙衝了上去,緊握着張老爺子的柺杖道:“消消氣,消消氣,您可就這一個兒子,打死他咱家就絕後了。”
張老爺子怒聲道:“我寧可當絕戶也不要這混賬東西了!”
聽了這話,琪少那隔路的腦袋竟然在這種時候溜號兒了,他想起擺酒那天,錢寧問他:“你不怕絕子絕孫嗎?老無所依很挺慘的。”
張天琪知道錢寧是怕他日後後悔,知道他心裡不踏實,於是對他說:“爲你值得,我現在這麼認爲,以後也不會反悔。”
錢寧似告誡似威脅的說:“那我可當真了,如果你以後反悔想找個女人過日子,我是不會灰溜溜的走的,就算拼着不要命了我也會讓你沒一天好日子過,讓你們一家跟着丟人現眼,我說真的,不是開玩笑。”
張天琪一點都沒被嚇住,反而安心了不少,迄今爲止真正讓他怕過的只有兩件事,一是錢寧自殺;二是把整個心掏出來給錢寧錢寧卻以爲是假的,除此之外他還真算的上天不怕地不怕。
“你,你什麼態度啊?!”張老爺子驚見女兒身後的混賬東西不僅不知悔悟,還面帶笑意,心頭怒火忽地燒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張二小姐擅長的是經商,不是空手奪白刃,一個不留神柺杖就被他爹搶走了,然後便是一通雞飛狗跳的折騰,熱鬧的跟場周氏喜劇似的。
“喜劇”落幕之後,老爺子嘆着家門不幸上樓去了,摔門聲響亮如雷。
張天琪捂着膀子說:“憑這精氣神兒,咱爸再活五十年都不成問題,他那柺杖純粹是迷惑人心的道具。”
張二小姐怒目圓睜,恨不得接她爸的棒,再給這混小子打一頓。
當天張天琪晚上九點多鐘纔到家,進門就問錢寧有吃的嗎,錢寧不知道他回家了,還以爲他在公司加班來着,聽他這麼晚還沒吃飯,趕忙進了廚房熱菜溫湯。
用過遲來的晚飯以後張天琪才把回家的事告訴了錢寧,因爲經歷過誤會帶來的傷害,所以兩人都很看中坦誠這一點,張天琪很少隱瞞錢寧什麼,不過捱打的事被他模糊掉了,他怕錢寧自責心疼。
“既然沒去道歉怎麼還耽擱到這麼晚?還沒吃上飯。”錢寧一邊給他家少爺準備飯後水果一邊問。
“哄二姐來着。”張天琪輕描淡寫的說,眼睛盯着錢寧沾了果漿的手指。
錢寧動作一頓,將視線轉向了身旁的人:“你想讓二姐替你去道歉?”
“只是帶上禮品去劉家坐坐,說幾句客套話。”張天琪沒能忍住,將錢寧的手抓到嘴邊,吮掉了上面的果漿。
錢寧好笑,他家少爺是越來越沒個少爺樣了,以往是跟個大孩子似的,現在……像條大狗有木有?
張天琪對錢寧的腦補渾然不知,自顧自的從案板上撿起塊果肉,吃着香甜的水果,哼哼着說:“她早就去過了,只是誰都沒告訴,讓我求她是在找平衡。”
“那劉傢什麼態度?”
“二姐是以爸的身份去的,找的是劉家當家人,這是兩家之間的對話,出的不算什麼大事,劉家願息事寧人,劉燦只能吃個啞巴虧。”
雖然劉家也是名門望族,劉氏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企業,但劉燦並不是繼承人,劉氏真正的當家人是劉燦的大伯,劉燦的能力在他這一輩子裡不是拔頭籌的,而且他私生活混亂,給長輩的感覺難免輕浮浪蕩了些,所以這繼承人的位子怎麼也不會落到他頭上。
“他私底下有動作嗎?”錢寧瞭解劉燦睚眥必報的個性,擔心表面上這事過去了,實則埋着禍根。
“當家的都發話了,他不敢有動作。”
錢寧還是無法完全放心,於是叮囑他:“還是小心點的好,別被瘋狗咬了。”
張天琪聽說聽勸似的應着,心裡知道這事還了解不了。
上牀睡覺的時候,錢寧發現了張天琪身上的瘀傷。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錢寧勾住張天琪的脖子,翻開他的睡衣,查看他身上的柺杖印兒。
他家少爺生的一身富貴皮肉,張老爺子身體又好,肩上那兩下打的很結實,這會兒已經腫起來了。
“沒事,不疼。”張天琪扶着錢寧的腰,錢寧跨坐在他腿上,查看着傷痕,眼底是難掩的心疼。
雖然傷是經張老爺子的手打的,但錢寧卻把這筆賬算了劉燦頭上,越想劉燦那張臉就越覺面目可憎,恨不得老天派個凶神來好好收拾收拾那畜生。
“明天我就跟杜哥說,劉燦色迷迷的看路希,看杜哥不把他打成殘廢。”錢寧話是這麼說,但也只是嘴上痛快痛快。
別看杜君浩無權無勢,但稍微對他有點了解的人就知道那人激不得,用周展的話說就是,君浩現在修身養性了,不是輕易發飆的人了,但他發起飆來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