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6

part 86

青年很喜歡池洋,池洋說打劫遊戲太暴力,青年竟然沒再執拗,兩人商量了一下,蹲在海邊堆起了沙堡。

青年的舅舅和周展站在不遠的地方,一個守外甥,一個守媳婦兒,抽着煙閒聊。

“在一次事故里受了刺激,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了的之後就不正常了,起初是瘋瘋癲癲,

後來就變成了這樣,出了門連家都找不到,還不願意讓陪護跟着。”男人苦笑着嘆了口氣,“比個孩子還費心。”

周展點頭:“能理解。”

池洋病的最重那會兒誰都不理,整天自己悶着,自己跟自己說話,他能把自己說哭了,再把自己逗笑了,他媽怕他再在家裡面對他爸,病會越來越重,就把他送到療養院去了,他爸大概覺得家醜外揚丟人了,竟然在那種時候和池洋斷絕了關係,那時周展剛進Z1不久,每天都是訓練到死的節奏,對池洋的事毫不知情,他爸也是個倔脾氣,得知兒子是爲了讓他們接受池洋才用加入全軍最危險的部隊爲要挾,差點也弄個登報斷絕關係,好在他媽嘴硬心軟,嘴說絕對不讓池洋進門,私下裡卻把池洋送到了條件最好的療養院,讓他接受治療,池洋好轉之後也不讓他媽告訴他,說什麼時候全好了能出院了,再讓他回來,他就像個傻逼似的被矇在鼓裡一年多,現在想想都他媽心疼的直抽抽,後來池洋出院了,他也知道了,池洋願意讓他回來了,他又因爲部隊裡的事暫時回不來了,池洋難得通情達理了一回,說不回來也成,但你別把我男人小命玩丟了,他就答應了,也履行諾言了,可那貨能不能通情達理得看心情,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周展,快看。”池洋一聲輕喚打斷了周展滿是心酸的回憶。

周展循聲看去,就見沙灘上堆着一顆心,池洋得意道:“舟舟送我的,漂亮吧?”

青年害羞的看着池洋,臉蛋酡紅:“我再給你堆個丘比特吧?”

周展嘴角抽搐,把媳婦兒一拉,摟在了懷裡:“別拐帶小孩兒。”

青年不高興的看着周展,小聲嘟囔:“我不是小孩。”還怯怯的伸出一隻手,想去拉池洋。

周展把臉一唬:“想幹嘛?這是我媳……家的,找你舅去。”

池洋推了推周展,沒推開,望了望遠處的海平面,對青年說:“哥哥得走了,明天再玩吧。”

青年還沒和池洋玩夠,但還是在舅舅的示意下聽話的點了頭,跟池洋約定時間。

周展更無奈:“行了你,明天你有空來是怎麼着?”

池洋說:“本來就有空,我從來不騙人。”

周展腹誹:你不騙人?你說瞎話跟吃糖豆似的,單是我一個都不知道被你個禍害騙了多少回了。

男人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池洋,又記下了池洋的電話,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男人隨意的問了句:“那個被嚇壞的孩子叫路希?”

池洋道:“嗯,怎麼了?”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古怪的情緒,但在被人發現之前就消失不見了,他笑着說:“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同名同姓。”

“那咱們還真有緣。”池洋笑着問青年,“是吧?舟舟。”

青年拉着他的手,所答非所問:“明天一定要來啊,我等你。”

倆人依依不捨那勁兒就跟認識了多少年的老朋友似的,弄的周展十分無力。

租來的那輛吉普車被杜君浩開走了,周展準備打車回去,可在路邊等了半天也不見有車來,池洋說肚子餓了,不能再等了,得即刻啓程。

周展說:“啓程啓程,咱溜達回去,反正也沒多遠。”

池洋眼珠子軲轆了兩圈,往地上一蹲:“又累又餓,走不動了。”

周展:“……”

池洋:“你揹我。”

周展:“……”

池洋:“你不願意?長的和豬八戒似的,背背媳婦兒怎麼了?”

周展抹了把臉,把後背往池洋跟前一晾,粗聲道:“滾上來!”

池洋不動:“你態度不好。”

周展真想擡腿就走,可他要是走了,他這敗家媳婦兒絕對不會去追他,他絕對會耗到他滾回來,用良好的態度求着他爬到他背上來。

“我一定是身上的眼都被狗屎糊死了纔會看上你這麼個玩意兒。”用上請字才把人背到背上的周展邊走邊叨咕。

池洋驚道:“那你豈不是沒辦法射了?!”

周展被氣的直樂,攤上這麼個貨,他除了認栽還有轍嗎?

兩口子回到旅館的時候,太陽都下山了,旅館的老闆娘見又被揹回來一個,詫異道:“你也受傷了?”

池洋厚顏無恥的說:“我低血糖,出門沒帶吃的,您趕緊給弄口吃的吧,我都快暈了。”

老闆娘連聲說好,忙不迭的張羅吃的去了。

兩口子回房衝了個澡就去樓上敲門了,打算先看看路希,然後一起吃晚飯。

路希動了動,在杜君浩懷裡睜開了眼睛,杜君浩道:“去洗把臉,該吃晚飯了。”

路希揉着眼睛“哦”了一聲,慢吞吞的去了浴室。

“睡覺呢?”池洋看了眼打着赤膊的杜君浩,邁步往裡走。

旅館規模小,房間也不大,杜君浩和路希住的是普通標間,兩張單人牀中間隔着個小牀頭櫃,再有就是空調電視,一眼就能看個通透。

池洋沒看到路希,卻發現兩張單人牀一張明顯有人睡過,一張平平整整,只放了杜君浩的衣服,池洋心裡動了動,他倒沒想到杜君浩和路希的關係有什麼變動,只以爲路希受驚嚇的程度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嚴重,杜君浩爲了安撫他才和他睡的一張牀。

“寶貝,你沒事吧?”池洋循着水聲找到了衛生間門口,兩人隔着門說了兩句話,池洋才轉身回來。

杜君浩把T恤套在身上,在那張放衣服的單人牀上坐了下來,點起一支菸。

“怎麼嚇成這樣?”池洋接過杜君浩扔來的煙,自己點了一支,又扔給周展。

“他沒說。”杜君浩扒了扒頭髮,眉頭微微的攢着。

池洋道:“你也沒問?”

杜君浩看了眼浴室方向,搖了搖頭,示意池洋先別問,等路希願意說時再說。

旅館的飯菜雖然粗糙了點,但味道還是可以的,池洋玩了一下午,食慾還不錯,比往常多吃了一點,周展吃的更多,他揹着池洋走了將近半小時,急需能量補給,倒是路希對滿桌的海味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一碗蟹粥就了事了。

晚飯過後,四人在旅館的小院子裡閒聊,被池洋問及是不是認識李青舟時,路希遲疑的點了點頭,說:“他有精神病,還傷過人,我們這裡地方小,很多人都知道。”

池洋想到路希當初對自己的態度,又和路希今天下午的反應對比了一下,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你怕精神病人是不是因爲他?他傷過你?”

路希點頭,又搖頭:“沒傷到,只是嚇過我一次,那次他拿的是真刀,也要和我玩遊戲,不過沒玩成就被他家裡人抓回去了。”

重生這種事太過離奇了,如果沒有親生經歷過是很難相信的,與其費力的解釋,給大家徒增困惑,還不如不說。

路希膽兒小,性子又極爲敏感,這一朝遭蛇嚇十年怕井繩的情況放他身上還算說的過去,池洋和周展也就信了,但杜君浩總覺的哪裡不對勁,具體怎麼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題外話----

父子倆的第一次忒擰巴,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