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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明星稀,山寨之中亮着火把,紅雪藏在一旁,看着山寨高高豎起的牆,微微皺了皺眉頭。。
“紅雪姐姐。”隱嫦在一旁低笑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找那個女人?”
“你不是要去搗亂嗎?怎麼跟我扯在一起了。”紅雪低聲回道。
“我去保護紅雪姐姐。”隱嫦找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再說只是去看看,我又不會耽誤什麼事情。”拉着紅雪的胳膊撒嬌。
“這個……”紅雪略微有些猶豫、
“放心吧紅雪姐姐。”隱嫦見得紅雪有些鬆動,連忙保證自己不會闖禍,“而且,羽姐姐讓我過來臥底,你總得帶我見見那個女人我好好保護她吧。”說出了理由,就連隱嫦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好吧。”紅雪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小心。”悄然離開了原來的地方,沒有絲毫的聲息。
“嗯。”隱嫦興奮的應了一聲,跟在了紅雪的身後。
寂靜的房間中,紅燭已經燃燒了大半,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男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的臉隱在了陰影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出這個男人的身材很魁梧。等到男人離開之後,兩道身影快速的掠過,輕手輕腳的進到了屋子裡。
大紅的帷帳罩住了牀,“誰?”牀上的女人聽到了聲音,沙啞着嗓音問道,她的音調中帶着尚未散去的哽咽。
“姑娘莫要驚慌。”紅雪像是一陣風一般掠進了帷帳之中,伸手捂在女人的嘴巴上。視線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之上,眸子狠狠的一縮。
女人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驚慌,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很是淡然的將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你們是什麼人?”目光掃過紅雪和隱嫦,輕聲問道。
“來救姑娘的人。”紅雪見得她這副模樣,微微有些詫異,但是也僅僅只是一瞬間,那份詫異就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讚賞。。
“救?是救到李成手裡去?”女人譏諷的一笑。
“李成?”隱嫦微微皺眉,眸子在女人臉上掃了一圈,“真是一個美人,連我都要動心了。”女人眉目如畫,小巧的臉龐帶着些許紅暈。一雙眸子閃爍着淚花。卻偏偏透着一股子倔強。柔弱與剛強交織在一起,縱使處在這賊窩之中,也依然淡雅清幽的像是一朵蓮花。
“你們不是李成的人?”女人輕輕的蹙起眉頭。霎時,彷彿萬種風情都聚集在了那一雙眸子裡。
“不是。”紅雪笑着搖搖頭,“我們來只是想讓姑娘幫我們殺了胡牙。”
“殺胡牙!”女人的訝異不是裝出來的,眸子陡然亮起,旋即又暗淡了下去“我有什麼本事殺他?”苦笑着說道,如今在這裡是求死不能,每日都要被他玩弄,她早就存了死心了,殺胡牙?殺過,可是換來的卻是更猛烈的報復,好看的小說:。她的家人一個個的被殺害,如今也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要是沒有把握,我們也不會來找你,瑞蘭姑娘。”紅雪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看來你們倒是有備而來。說吧,讓我做什麼?”有一分希望她也不想放棄了,如今苟延殘喘着,只是爲了,能夠殺了胡牙。
紅雪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這是一種毒,無色無味,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便可發作,只要瑞蘭姑娘設法讓胡牙將這毒吃下就好。”
“要全部吃了麼?”瑞蘭從紅雪的手中接過毒藥,緊緊的握在手中,像是握着價值連城的寶物一般。那副模樣看的隱嫦和紅雪一陣心酸。
“多少無所謂,只要讓他吃下就好了。不過,姑娘切記,你千萬不要接觸這毒,只要有一絲進入自己的口中,那就是致命。”紅雪說道。
“嗯。”瑞蘭點點頭。。
“事後我們會帶瑞蘭姑娘出去,莫要做傻事。”紅雪認真的說了一遍。
“我知道。”瑞蘭擡頭看着紅雪,手握的更緊了幾分,隱嫦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微微蹙起了眉頭,“我能知道你們的名字麼?”臉上浮現一抹感激,露出真誠的笑容。
“我叫紅雪。”
“隱嫦。”隱嫦酷酷的說出兩個字,目不轉睛的看着瑞蘭。
“兩位姑娘就是我的恩人了。瑞蘭謝謝兩位。”
“瑞蘭姑娘客氣了,我們也只是互惠互利罷了。”紅雪說道。
“還是要謝的。”瑞蘭彎起嘴角,“三天,我會讓胡牙死的。”自信滿滿的說道。
“隱嫦會留在這裡,用另一個身份留下,瑞蘭姑娘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她。我就先走了。”紅雪說道。
“嗯。”瑞蘭點點頭。
“隱嫦,萬事小心。”紅雪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安啦,放心吧。”隱嫦露出一抹笑容,“趕緊走吧,告訴羽姐姐,我一定會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嗯。”紅雪點點頭,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方纔離開。
屋子裡有短暫的沉默。
“胡牙爲什麼不讓人看着你?”隱嫦問道。
“我對他說,我不會自殺,讓他把人撤了,我不喜歡有人在我的屋子外面。”瑞蘭低聲說道,其實,她也只是想要給自己留那麼一點點的臉面罷了,“我們這些人說的好聽點是胡牙的妾,難聽了也只是他的玩物而已,他玩夠了就會拋給下面的人,最後也是落得一個棄屍荒野的下場。”
“我先去找一個身份。晚點我會找你的,接頭語就是,‘哎呦我個老頭腦袋,冒犯您了’瑞蘭姑娘天亮了出去逛逛。”
“嗯,好。”瑞蘭點點頭。
“我先走了。”隱嫦見到她答應,轉身離開了房間。
屋子裡又再度回覆了沉默,瑞蘭仰頭倒在了牀上,掩在被子裡面的身體露出一半,白皙的皮膚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
“胡牙……”舉起手,看着手中的瓷瓶,俏臉之上露出一抹瘋狂的神色,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浸溼了兩鬢的頭髮……
天亮的時候,瑞蘭打開房門走出了房間,刺眼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天氣已經不熱了,。
“瑞蘭?”一個男人看到了她,大步的走了過來。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帶着一絲詫異。
“你怎麼出來了?”拉住瑞蘭的胳膊,語氣中有着一份驚奇。
“我出不出來關你何事。”瑞蘭冷哼一聲,想要甩開他的手,無奈男人抓的太緊,不僅沒有甩開反而感覺到胳膊很痛,“胡牙,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眸子裡泛着淚花,卻仍是沒有祈求。
“今天怎麼想開了?”男人眯着眼睛,擡起另一隻手捏住瑞蘭的下巴。
“跟你有什麼關係?”瑞蘭咬牙應道,“胡牙,你放開我。”想要用手去掰開他的手。
“你在打什麼主意?”胡牙不禁沒有放開她,反而抓的更緊了幾分。
“我說了跟你沒關係,不耽誤伺候你就好了,你憑什麼管我。”眸子裡露出一抹憤恨,只是和着那尚未溢出眼眶的淚水,看起來更加的想要人欺負她。
“你擺出這副模樣是在勾引我麼?”胡牙的眸色暗淡了下去,臉龐也貼近了幾分。
“放開我。”瑞蘭擡腳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下,趁着胡牙吃痛力道放鬆的時候,逃出了他的禁錮。
揉着發痛的胳膊和下巴,瑞蘭憤憤的看了他一眼,“難不成我出來也要您的允許麼?”
胡牙眯着眸子看着她,不發一言。
“好吧,既然這樣,我回去就是了,不過你要記住胡牙,是你不讓我出來的,不是我不出來。”冷笑一聲,轉身朝着屋子走去。
“出來逛逛也好,希望你不要耍什麼花樣。”胡牙出聲警告道。
“難不成我還翻得出你的手掌嗎?”瑞蘭轉身看着他,嘲諷的一笑,“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繞過他離開,縮在袖子裡的手陡然握緊。
胡牙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跟着她。”低聲對着自己的隨從吩咐道。
“是,當家。”旁邊的人應了一聲,便朝着瑞蘭離開的地方走去。
有一句是這樣說的: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不管瑞蘭對胡牙有多少的恨,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極爲了解胡牙的,一些事情,她甚至能夠猜出胡牙會怎麼做。所以儘管感覺不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是她敢確定,胡牙一定會派人跟着。
隨意的在山寨裡面逛着,目光遊離,好像在欣賞風景一般。
蹬蹬蹬……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換回了瑞蘭遊離的神識,看着迎面跑着裝過來的人,想要避開時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哎呦。”
“哎呦。”兩聲,兩人同時倒在地上,瑞蘭擦傷了手掌,看着自己的手蹙起了眉頭。
“哎呦我個老頭腦袋,冒犯您了。您沒事吧。”倒下的小夥歉意的對着瑞蘭說道。
“嗯,沒事。”瑞蘭擡起頭,眸子裡閃過一抹訝異。
“對不起,我是新來的,太過着急了,對不起。”小夥兒對着她不停的道歉。
“嗯,沒事,以後走路要當心。”瑞蘭不動聲色的說道。繞過小夥兒接着逛着,而後面的人也依然在跟着她,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在別人看來似乎只是一次平常的意外,一次無關緊要的意外。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