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洌,是十分激動的,甚至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看着他,像是在看失散了多年的……
“不要用看媳婦一樣的目光看着我。”洌難得的開了一個玩笑。
“滾蛋,老子喜歡的是女人。”洵忍不住笑了出來,兩人擁抱在了一起。
“你沒事,太好了。”洌在他的背上錘了兩下說道。
“彼此彼此。”洵何嘗不擔心他呢。
“這些都是翼的人?”洵鬆開了他,看着這些生面孔,大概有五十人。
“嗯,怎麼了?”洌奇怪的看着他,疑惑的皺着眉頭,因爲他從洵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敵意。
“我想,這裡不歡迎他們。”洵眯起眸子,害怕自己心中的敵對太過明顯被他們察覺到。
“什麼?”洌皺起眉頭。
“羽姑娘出事了。”洵收回了目光,看着洌,“我不想某些不開眼的人在她眼前晃盪惹她心裡添堵。”
“出事?出什麼事?”洌緊張的說道。
“羽姑娘身子虛弱,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與他們周旋。”洵語氣不善,“諸位,我知道你們本事大的很,不過很抱歉,這座小廟容不下你們這些大神,諸位請吧。”
“你什麼意思?”本事大的人,自然性子也傲,洵的冷嘲熱諷讓衆人面色十分的難看。
“就是這些意思。”洵冷笑一聲,“洌咱們進去吧。”
“洵。哪有拒人於外的道理。”欒羽和隱嫦一起過來了,隱嫦將欒羽放在地上,擔憂的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頰。
“羽姐姐,下次不能這樣了。”隱嫦責怪的說道。
“嗯。我知道。”欒羽應了一聲,暗淡的眸子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是辰讓你們來的?”輕聲說道,語氣雖柔,但是含着絲絲的冰冷。
“皇。”衆人跪在地上,低聲喚道,恰到好處的掩住了眼中的訝異。
欒羽低低的應了一聲,也不說讓他們起來,面帶微笑,一言不發。
“起來吧。”就在衆人耐心磨盡的時候。女人低聲說道。
“謝皇。”衆人起身。紛紛直視着欒羽的臉龐。看到那一雙毫無光彩的眸子的時候,皆是皺了皺眉。
“諸位裡面請吧,用過了午飯晚飯與早飯就請離開吧。”欒羽語氣不善的說道。
“皇是何意?”一名男子邁出一步。面帶不悅。
“何意?沒有意思啊。”欒羽眨眨眼睛說道,“還是你們不吃飯了就這樣走?”
“屬下是奉王之命來……”
“北辰軒讓你們幹什麼我管不着。”欒羽的語氣突然變的生硬起來。隨後趕過來的北勿聽到欒羽話微微一愣,貌似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語氣。
“皇……”男人皺皺眉頭,有些不悅。
“如今……”欒羽揉揉額頭,“我沒有精力再讓你們認同我的存在了。”想到了冷鈺對自己的考驗,心中突然一片煩躁,“你們是辰的心腹。”但是不是她的,她可以清晰的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出對自己的不滿。
男人抿抿脣,沒有話說了,雖然欒羽說的很對。但是他是不能承認的。
“在我眼前晃悠,你們添堵,我也添堵。我可不想在我下命令的時候有人百般阻撓。”冷笑一聲,是他們表現的太過明顯了,闖山寨?爲了顯示自己的本事很大麼?抱歉,老孃不稀罕。
“皇,您這樣……”
“很爲難是麼?怕辰不高興是麼?”欒羽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打小報告的,我會說派你們出去執行任務了。諸位慢走,不送。”欒羽又將目光轉向了洌,“洌,進來吧,正好過幾天有點事情向找你幫忙。”和顏悅色,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皇,對不起,是我的手下唐突了。”那個男人低頭道歉,“劫,向皇賠罪。”
“皇,對不起。”劫低頭認錯。
欒羽看了他們一眼,“都進來吧。”轉身朝着山寨裡面走去,臉上閃過一抹無奈。隱嫦看到她的神色,捂嘴偷笑着。
對於翼,欒羽一直都將他們晾着,我們討論事情,你要來,可以,不來,哦,那就更好了,麻煩您老人家有多遠滾多遠。
欒羽一直都對他們處於不待見的態度,翼的成員不是傲,也不是狂,他們只是不太願意在欒羽手下做事,若不是北辰軒的命令,對於欒羽估計都不會搭理。雖然對欒羽的態度不是很好,但是對其他的人倒是不錯,在訓練的時候還會指導衆人幾招,教他們一些保命的手段。
雖然欒羽也同樣不待見翼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保命手段的確是適用,她自己也很想學兩招,可是……瞄了兩眼自己的腳尖,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關於如何的搶劫,衆人似乎從欒羽的身上學到了不少了東西。
略微有些寬敞的道路,比起泥濘的小道的確是平穩了很多。這是一批運輸裝備的隊伍。大概只有五百多人的小隊,手持長槍,身穿甲冑,威風凜凜。
北勿帶着人埋伏在周圍,嚴密的注意着那些人,衆人都放緩了呼吸,甚至有些人的手裡都冒出了汗水。
“喲,諸位這是哪裡去啊。”從草叢中躥出一個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大刀,儒雅的臉上帶着一絲笑容,此人正是輕宇。
“你是何人,還不快讓開。”當前一人騎着高頭大馬,身穿盔甲,怒目圓睜。
“我是何人?難道閣下沒有聽過嗎?”輕宇疑惑的皺皺眉頭,“沒關係,今日過後你就聽說過了。”眉頭轉瞬舒展,臉上仍然帶上儒雅的笑容。
“哥們兒沒衣服穿了,您身上那身不錯,不如扒下來讓小爺穿穿。”
“找死。上。”那人怒吼一聲。
“哎呦,小爺好怕啊。”輕宇怪叫一聲,將大刀橫在身前,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猛的衝了出去。
“老大,事先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身後跟着十個人,不滿的撇撇嘴,也隨着輕宇跑了出去。
“喂,懦夫,咱倆打吧。”三下兩下的到了那人的跟前,擡頭看着坐在馬上的人,眸子裡掠過一絲不悅。
手中的刀橫在面前,架住了那人朝着自己刺過來的槍,矮身後側,大刀橫掃,正好砍在了馬腿之上。騎在馬背上的人心中已經,手掌在馬背上一拍,高高的躍起,馬兒轟然倒地,而他則是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避免了一份尷尬。
“撤。”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過來,輕宇高呼一聲,頓時十個人四散而走。
“再見。”輕宇微微一笑,以一人之力擋住了十幾個人的攻擊,迅速的跳入了周圍的草叢之中。
“不要追了。”那人舉手製止了手下人的動作,“大家警戒。注……”
“唰唰唰”,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見密集的箭雨朝着人羣射來,密集的地方死傷更爲嚴重,戰馬嘶鳴,十匹馬,沒有了一匹是站着的。慘嚎聲不絕於耳,箭頭都是淬了毒的,所以即使沒有被射中要害的也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不多時便會嗚呼哀哉,小命歸西。
“殺”一陣喊殺聲響起,卻是沒有人衝出來。換來的是更爲密集的箭雨,衆人幾乎寸步難行。
“唰”一道利箭刺破虛空,帶着強烈的勁風飛向與輕宇說話的那人,那人眼眸一縮,舉起長槍一擋,將箭隔開,手掌卻是一陣顫動,“唰”緊接着又是一箭,直接沒入了他的額頭之中,臨死之前,那人的臉上尚還帶着一份驚懼。
插着的旗幟倒了,主將各個都死在了利箭之下,剩下的兵卒也漸漸的沒有了抵抗的心思,都是一邊擋着箭一邊逃。
“逃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只剩下二百來人的隊伍轟然解散,箭雨也逐漸的消失,到最後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支箭射出。
“這就完了?”隱嫦意猶未盡的從草叢中走了出來,看着滿地的屍體,不滿的撇撇嘴。
“你還想怎樣啊。”北勿無語的看着她,“已經很好了,沒有浪費一兵一卒,還要多虧了你的毒呢。”見血封侯的毒藥,的確也功不可沒,更爲重要的是,輕宇的一番折騰將本來排成排的人聚集到了一起,將殺傷達到了最大化。
“收拾收拾,將車拉走,人,燒了吧。”掩埋是沒有心情了,況且他們都中了毒,誰知道會不會污染土地呢。
“是。”衆人都欣喜的應了一聲,這恐怕是他們第一次打不用死人的“仗”了。
挖了一個大坑,將人都放了進去,未損害的箭支也有人收了起來,在屍體上灑了一些助燃的粉末,掏出火摺子直接扔到了大坑之中。
滿載而歸,到了山寨門口便有人嚷嚷開了,大肆吹捧着自己射箭的時候是多麼多麼的神勇,讓那些沒有去的人羨慕的要死。
“喲,很熱鬧啊。”聽到了衆人回來的消息,欒羽在小荷的陪伴的下也走了出來。
“羽姑娘。”衆人齊齊的喚了一聲。
“這下子知道我們要搶的是什麼人了嗎?”欒羽將手指放在箱子上,輕聲說道。
“搶軍隊的物資!”有人眼睛發亮,說道。
“正解,只不過這一次只是小打小鬧,五百人的隊伍算不上什麼。咱們要做的是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王朝。將天下都搶過來,今日所做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女人擡着下巴,暗淡的眸子在這時候似乎升騰起了淡淡的光華。傾城的臉上寫滿了自豪與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