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雲迷離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常。
看到黑衣男子,臉上露出愧疚又無比崇敬迷戀的神情:“參見……參見主子,屬下辦事不利,請……請主子責罰……”
黑衣男子的臉上戴着一個鬼面,那鬼面將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眼耳口鼻什麼都看不見。
只能聽到沉悶的,明顯刻意改變過的聲音:“極域帝君,今日這筆賬,來日必定討還。”
帝溟玦冷笑一聲,手一揚,一把黑色長劍出現,懸浮在半空,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你以爲來了,還走得了嗎?”
黑衣男子似乎低低笑了一聲:“帝君知道離未染與我們有關,卻恐怕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與目的是什麼。”
帝溟玦淡淡道:“一併殺了就是了。”
“呵呵呵……可若是他的身份,與你那仍在下界的心愛女子有關呢?”
帝溟玦眸色驟然一沉。
黑衣男子聲音變得有幾分肅殺的低啞:“離未染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好讓帝君順藤摸瓜,找到這個基地。這樣他纔有足夠的時間去達成自己的目的……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極域帝君,我若是你,如今定然一刻不停歇地趕往玲瓏島,摸清離未染的底細,否則,帝君恐怕會後悔一輩子。”
話音未落,黑衣男子的身影突然如水波動,空氣中煙霧繚繞。
“往哪裡跑!”星狼大喝一聲衝出去,橫刀劈砍。
然而卻砍了個空。
“君上,我們要追嗎?”
帝溟玦沉着臉,收回空中黑色長劍,冷聲道:“去玲瓏島。”
“那穆流雲背後的主子我們不追了嗎?”
佟慧年:“蠢!那不過是個分身幻象,如今被他跑了,你以爲還追的上嗎?”
星狼鬱悶地咬了咬牙,正要咒罵兩聲。
突然臉色一變,“君上,您,您額頭上怎麼了?”
帝溟玦此時也意識到了體內異常的能量波動,手指不由撫上額頭。
皮膚滾燙如火燒。
而在眉心處,竟緩緩出現了一個太陽印記。
佟慧年震驚道:“這是,【離火血脈】感應?!怎麼可能?!世間除了君上,不可能有人還能激活【離火血脈】啊!”
“君上!”
正說着,常老的身影匆匆趕來,手中握着已經不再震動的【混元河洛命盤】。
“君上,屬下有要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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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島,無殤宮聽雨閣。
呼呼的風聲吹拂起衣角。
淅淅瀝瀝的雨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綿密的中雨,將人的衣衫打的完全溼透。
皇甫尊站在雨中看了看手中已經裂出一條縫隙的竹笛。
又仰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
臉上還有着幾分難以置信。
“你破了【幻夢】和【感染】?”
皇甫尊看着慕顏的視線,像在看一個怪物,“出【幻夢】容易,可你是如何破除【感染】的?”
此時,原本圍在皇甫尊身邊的壯漢竟然全都消失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原本雕欄玉砌的亭臺樓閣。
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境。
壯漢也好、房子也好,亭臺樓閣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