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

齊川狼狽的站起身,用手背胡亂蹭了一下出血的嘴角。

“川哥,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兄弟!!你在好好看看她,她是安禾!!是我一見鍾情,先喜歡的姑娘!”張陽天指着安禾,眼眶猩紅,額頭青筋暴起,用力的咆哮着。

“我知道。。”齊川也紅了眼眶。喉頭哽咽,拳頭捏的顫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爲什麼非得是她!”對比齊川隱忍的沉默,張陽天歇斯底里的如同鬥獸。

他剛纔一直在有意迴避安禾的目光,突然猛地靠近她,雙手急切的扣住她的雙肩“安禾,你看清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吧,口口聲聲跟我稱兄道弟,卻暗地裡挖我牆角,捅我兩刀,這樣背信棄義的人,你敢跟她在一起嗎?”張陽天又急又燥的對着安禾宣泄自己的情緒,試圖改變她的抉擇。

安禾顯然被此刻瘋狂的張陽天嚇的一愣住了,纔不得不從新計較這個人對她的感情。

她打小在同齡人中,出落得過分優秀,身材高挑纖細,長得漂亮,家庭優越,更是養出的一身嬌貴的氣質。

身邊從來不缺對她獻殷勤的男生,即使張陽天從高一開始就表現的很明顯,他性格張揚,溫暖,長得也好,是學校裡出類拔萃的佼佼者,有他一直圍在安禾身邊,很多覺得自己資質平平的男生都止步於此,大家都默認了兩人的關係,也確實爲安禾擋了很多沒必要的桃花。

張陽天暗戀的明目張膽,少女情懷,她不是沒有過一點點的春心萌動,但是他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表達過,對誰都很友好的樣子,以爲他只是性格使然,也不是非她不可,漸漸地她心態就平和了。

在張陽天如‘中央空調’般襯托下,跟他性格截然相反的好兄弟齊川,就顯得難能可貴的矜持、高冷。

如一朵生人勿進的高嶺之花,更吸引如安禾這樣的小姑娘注意。

她的神遊在齊川眼裡,顯然是被嚇住了。

他怕張陽天傷到安禾,也怕張陽天動搖了安禾。

氣血上頭,上前扣住了張陽天的胳膊,猛地扯了下來“夠了天兒!”

“你也不用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我喜歡安禾你不是早就發現了嗎?你一直在一遍遍試探我會不會跟你搶,我把你當兄弟,不該有的念頭,我自己吞了,也不會說半句!”齊川厲聲沙啞低沉,跟張陽天四目相對。

“但是天兒,不應該一遍遍的考驗人性,一遍遍跟我講述她有多好,一遍遍讓我參與你的表白練習!”

他擡起一根手指,直直的指了禮堂的一圈。

“你知不知道,這個屋子裡的氣球,我每吹一個,心裡就會空一點,她的照片我每掛一張,心裡就更後悔一點。”他用力抿緊了脣,喉結上下滾動,猩紅的眼眶裡蓄滿了隱忍的水氣。

“你也是覺得她喜歡上我了,纔會這麼沒有自信的孤注一擲吧,要不然也不會剛纔一進門,不用聽我解釋,上來就動手了,這個結果也是你意料之中的,不是嗎?”齊川反問。

被戳中了心事,張陽天腳下一虛,險些跌倒。

“呵、”頓頓的邊後退,邊發出挫敗的笑聲。轉身垂着頭,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

那背影孤獨的,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