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卷 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夢兒，夢兒，求求你，回來好不好？囈語從殘夢的口中發出，然後猛地睜開眼，坐起，大口喘着粗氣。清秀的眉目間沒了故作老成，而是少年般的清利，慌神的四處看了看，黑漆漆的洞中發着幽紅帶怨的光，明媚的眼神又漸漸的恢復了原樣黯沉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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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花草香圍繞了散香整晚，曾經怎麼沒注意到，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好聞。小鼻子忍不住更近的湊了湊，深深嗅了嗅。
“怎麼，這次也要還？”浮華不緊不慢的說着話，多情的眼眸用最勾人的目光，切切閃爍。
“啊？什麼？”散香一臉茫然，瞧了瞧曖昧的距離，避開令人無法直視的雙眸，再瞅了瞅淺紅的脣，咽咽口水，想起他指的是昨夜，弱弱的縮了回去。
浮華看着她又恢復那膽小的樣，勾了勾脣：“我給你一年的時間。”
“一年，什麼一年？”散香反應不過來，說的措手不及。
“得到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就被浮華以最乾淨，最坦然的語氣直白說了出來。
“如果得不到呢？”散香問。
“那就離開崑崙山。”浮華說的很是輕巧，撐起身，慢慢坐起。
散香渾身一震：“離開？那如果得到就不用離開？”說着跟從牀間坐起，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拭目以待，原來這就是他對昨晚的答覆，竟然，還加了期限。
“如果得到，也要離開。”浮華站起身，背對着她，低頭整理好自己衣服，墨藍的發在這明媚的清晨，顯得格外惹眼。
散香冷笑了下：“既然得到與得不到都會離開，那哥哥口中所說的一年爲限，又有何意義？”
浮華轉身溫柔一笑：“誰說沒意義，我會跟你一起離開！”
他的所思所想是散香永遠跟不上的步伐。
然後，他的眼眸略帶勾情又加了句：“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
散香每次面對他的溫柔，總是敗的體無完膚，毫無任何的體抗力，又被成功的勾了進去，彷彿受了控制般：“是我想要的。”
浮華滿意的說：“那就好。”
散香又猛然覺得不對勁：“爲何是一年爲限？我離開了，又能去哪兒？”
“陌族女子年滿十八，須尋覓佳偶，成親生子，爲了是讓發花得到永久延綿。而你，明年不僅是因爲年滿十八，且又是陌族唯一後人，族後之女，也可以直接理解成，你就是最後的種子。難道，這麼久，你就從未想過，如何讓陌族重回世間？還是，你只想着自己，讓陌族的以後只出現在各種殘卷之中，成爲一個傳說？況且，曾經以爲你是男子，還能護你一時。現在，山中神獸已經盡知那日跳崖的你，既是人，又是女子，呆在這裡，已不是長久之計，且…….。”沒在說下去。
散香顯然沒有注意浮華那口中未說完的話。而是憤怨，什麼？回去？另尋他人？還要讓自己遠離？遠離這個自記事起就待的地方？遠離這個寧肯死都不願離開只爲間一眼的他？好狠的心！竟然如此輕鬆就說出來，彷彿與他自己無關一樣！當然，沒有情，且心懷大愛，自相矛盾的他，又怎能體會，這樣的她，心裡還能容得下誰？
“那爲何即便得到，還要你我一起離開，留在這裡不好？”
“哼哼…….小陌，現在問，是不是太早？”浮華的笑意還是不變的溫柔，卻不知爲何，另散香心中卻是越來越寒，原來，你的溫柔，竟也可以讓人如此難受。
“如果除了哥哥你，我不再另尋他人會怎樣？過了十八又怎樣？”不退步的問。
“那世上再無陌散香！”
“你是說，我會死？”散香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