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樑上的廖陽宇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那個暗處的人的位置,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碎銀子彈嚮明媚牀所在的正上方,從上面彈到明媚牀後。
廣濟一擡頭,準確的看向牀的正上方。
趁着廣濟移身到明媚牀後觀察的時候,廖陽宇閃身出了門外。
有劍突然橫在廖陽宇脖頸。
廖陽宇脣線輕抿,這個廣濟也不能小看啊。
不過......能攔得住他廖陽宇的人,這世上,也只有澹臺容若一個人。
廣濟的劍沒有遲疑滑過廖陽宇的脖頸,然後一滯。
竟然是傳說中的殘影?
難道......是他麼?
一夜。至天明。
遠在焱國的某人終是放下了手中的玉笛,看來,他的妻,至今未醒。
並蒂宮。
明媚緩緩醒來,皺着眉關,躺在偌大的牀上不願起來。昨夜的記憶逐漸涌了上來。
用現代的話來說,真的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怎麼會成了那個樣子呢?
明媚閉上眼睛。
媚.藥。她並沒有吃過奇怪的東西,雖然......以前也有過躁動的現象,那......共同點是......
她的體溫超過正常溫度!
所以是以溫度爲觸媒的媚.藥?
雍七朝,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存在嗎?那給她下藥的人,是誰呢?
明媚仔細回想,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是雍鳳衍夜闖她在明府的閨房的時候。那時候她覺得是水有問題,可後來茵茵說大夫什麼也沒查出來。
後來,雖有過幾次,但在澹臺容若的救治下倒也沒再出什麼症狀。
“這些天。且隨你自由。我可以護着你。”
明媚一拍額頭,果然是給那個混蛋保護的大意了啊。
撐起身子,明媚一把扯下雍鳳衍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目光在寢殿裡打量了一圈,目光停在珠簾旁的銅盆裡。
是碳木麼?
才秋天,就給她點上了碳木?
“茵茵?!”明媚喚道。
“娘娘,”進來的卻是小鯉,“要伺候娘娘梳洗嗎?”
明媚皺眉,“明茵呢?”
小鯉弓着身子,“明茵姐姐累着了,還未起身。”
明媚讓小鯉扶她起來,微微皺了皺眉頭。還不行,上次用催眠技的損耗太大,按照明梅現在的身體強度,她沒有辦法進行新的催眠。
小鯉,她一定被人下了巫術。還是先避開爲好。
“你在這等着,本宮去看看明茵。”
“是。”小鯉鬆開明媚,一臉茫然。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纔會讓小姐這樣疏遠她?
“茵茵?”明媚伸手探嚮明茵的額間。
體溫,正常。
“小......姐?”明茵睜了眼睛,慌忙坐起身來,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腦門,“竟然比小姐起得遲,茵茵真的是......”
明媚一下子被逗笑了,“什麼叫竟然?本小姐平常是起得很遲嗎?”
明茵可愛的吐了吐舌頭,“沒有啦。”
明媚看了看四周,問,“你家那口子呢?”
明茵羞赧的笑,“小姐又亂說。”
彎了嘴角,明媚收了玩笑之意,“說正經的,他人呢?我有事情要問他。”
明茵搖了搖頭,“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就沒見過他。”
明媚抿了脣線,“昨天,寢殿裡的碳木是誰送來的?”
明茵:“啊,那個是內務府的人特意送過來的。說是皇上特意賞得。昨個內務府的公公還說了好些奉承話呢。”
“這樣啊,”明媚點了點頭,而後擡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房樑,“也罷,他要是回來了,你讓他直接去找我。”
“嗯。”明茵乖巧的點頭。
“那你再休息一會吧。”明媚給明茵掖了掖被子。
是雍辰軒給送來的嗎?
爲什麼好好的給她送碳木呢?
“小鯉,”明媚叫上在寢殿門口候着的小鯉,“你陪我去一趟御書房。”
“皇上,媚妃娘娘求見。”
雍辰軒放下手中的摺子,“宣。”
眼看着明媚走進,雍辰軒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愛妃是想朕了特意來看朕的麼?”
明媚勾脣,“是啊,半日未見,真是想念的緊。”
雍辰軒笑,“看來昨晚,朕讓愛妃不滿意呢。”
明媚:“沒有見到想見的東西,卻遭人算計,任誰都不會滿意的。”
雍辰軒起身,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圖紙,在明媚眼前晃了晃,“這是你要的東西。”
“不過,你似乎沒了和朕交易的資格。”
明媚輕笑,“皇上是在暗示,明日雪妃娘娘生辰,我必逃不過被打入冷宮的命運麼?”
雍辰軒挑眉,看着一臉波瀾不驚的明媚。
明媚:“若是我不配合,我自然能找出一千個破綻去破了明天的局。”
“而且......”明媚勾脣輕笑,“鳳衍他.....會幫我的,不是麼?”
雍辰軒一把抓住明媚的衣領,“誰準你這麼叫他!”
明媚一挑眉,雍辰軒的關注點,也太奇怪了。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明媚微微勾脣,“不知堂堂雍七聖上,在自己的後宮裡被人設計的感覺,如何?”
雍辰軒一把將明媚放開,“你在胡說什麼!”
明媚踉蹌一步站穩身子,“聖上可知,昨日你送來的那批碳木差點就讓聖上成爲了靠着下作手段得到女人的......卑賤之人。”
“來人!”雍辰軒怒道,一向自詡爲真命天子的他最受不得的就是被別人設計,“給朕將昨天負責給媚妃送碳木的奴才都抓起來!”
“奴才們知道些什麼呢?”明媚及時出聲,“不過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罷了。昨日讓聖上給我送碳木的人,是誰呢?”
雍辰軒一挑眉,“明、綺!”
“來人!”雍辰軒剛要下令,就聽得明媚說。
“且慢。”
抽過雍辰軒還拿在手裡的圖紙,明媚拿着它在雍辰軒眼前晃了晃。
“既然是我那不爭氣的妹妹做的,想必,皇上也對我明家恨之入骨了吧?”
明媚此刻笑的溫潤,卻是蘊了心底的冷意,“正巧,我也對明家痛恨的緊呢。”
既然明綺想毀了她,那她也不必再考慮放不放過。反正明逸送她這樣一個“隨心所欲”的女兒進宮,從來就不只是爲了這張皇宮佈防圖。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既然明逸這麼想那她的性命給自己的謀反祭旗,那她就乾脆一點。
“藉着機會,一網打盡明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