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出了這麼大的事成功脫險當然是得好好慶祝一下,姒顏本來叫上了周予,但是周予說他改天再來,有點事情要忙,她也就沒有勉強,她覺得應該是周予不習慣和別人相處。
想要讓他敞開心扉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如今的他的確是變得比較溫和了,但這只是他待人處事的一種方式,透着距離感,他對你微笑,並不代表就喜歡你。
第二天,周予就過來了,看到橙橙先抱了橙橙一會,然後讓橙橙說說當時發生的事情,橙橙倒是沒留下什麼陰影,能很清楚明白地講述整件事。
“很快就過年了,到時候橙橙就五歲了。”周予摸着橙橙的頭笑着說。
“是哦,都快要過年了,你打算怎麼過?”姒顏知道周予是孤身一人的。
“你呢?”
“我啊,肯定是和朋友們一起過,他們也都是孤兒,我們每年都是這麼過的,你要加入嗎?”
考慮了片刻後的周予搖搖頭,“不了,我在家裡和小肆一起過。”對他而言,別人的熱鬧只是別人的,無法引起他的共鳴,有小肆陪在他的身邊就夠了。
姒顏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橙橙,你去書房玩一會,我和你周予叔叔說幾句話。”
“好的。”
橙橙自己去玩了,客廳內就剩下週予和姒顏。
“你推我去陽臺曬曬太陽吧。”周予對姒顏說。
“好。”
今天的太陽不錯,的確是很適合曬太陽。
“我給你去煮一杯咖啡。”
一人手裡一杯咖啡,周予在輪椅上坐着,姒顏在軟椅子上坐着,倒是十分的愜意。
沉默片刻後,姒顏開口,“杜葉晴和那個流浪漢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嗯。”周予並沒有否認。
“橙橙這次被綁架是杜葉晴授意的。”姒顏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周予比較妥當。
周予點點頭,“我查到了。”
這下輪到姒顏詫異了,“所以你對付杜葉晴其實也是爲了給橙橙報仇?”她本來以爲周予不知道杜葉晴指使別人綁架橙橙,現在看來是她沒有往深入想。
“嗯。”周予頓了一下之後就解釋道,“橙橙被綁架其實就兩個原因,要麼是有人故意的,要麼就是綁匪求財。”
順着第一個思路去想的話,用排除法排除一些不可能的人,那麼就剩下可能的人了,自然就容易查到一些,他查到的時候前去救橙橙卻是晚了一步,司爵先到了,他便沒有再參與進去。
只要橙橙安全了就沒事。
“我發現跟你們比起來,我這個當媽的倒是顯得沒有那麼寵橙橙了。”別人都很寵愛橙橙,她倒是有點像後媽了。
“橙橙不見了的時候你比誰都着急,最在乎她的還是你自己。”周予是親眼看到姒顏着急擔心的模樣,失去了冷靜,說姒顏不愛橙橙那是不可能的。
姒顏笑笑,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杜葉晴坐牢之後,就沒有人會來煩她們母子倆了,她很清楚周予對杜葉晴根本沒有感情,有時候她忍不住會大膽地猜測在這個世上週予真正在意的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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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亞國際酒店。
歐卓正和幾個人打算進包廂吃飯,突然餘光一瞥,他停住腳步側過頭去看,當看到輪椅上的周予時整個人都愣住,驚訝與那張和司爵極爲相似的臉,再仔細看,隱約能夠看出小魚的影子。
“不好意思,我過去一下。”歐卓對自己身邊的人簡單說了一句便走了過去,他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周予的面前擋住了周予的去路。
周予身後的保鏢上前來,“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歐卓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
他退開,目光卻是緊跟着周予,他皺起眉頭,這個人是誰?怎麼能和司爵這麼像。
吃完飯之後他就立即去找司爵,將這件事告訴了司爵,司爵卻是淡淡一笑,“只是一個和我長得像的人。”
“你知道?”歐卓更爲詫異。
“嗯,我見過他。”
歐卓更爲震驚了,“他是誰?”
“一個普通人。”司爵簡單地回答。
“那你見過他之後沒什麼舉動嗎?我看着真的是有點像誒,如果不是知道小魚死了,我會認爲他是小魚,有小魚小時候的影子在。”歐卓越想越覺得像小魚。
雖然第一眼看像司爵,但是小魚的影子很重,司爵和小魚小時候本來就有些像的,只不過兩個人的性格很不一樣,司爵是典型的霸道型,小魚則是溫柔型,雖然長相相似,但是表現出來的氣質不一樣。
之前見到的那個男人氣質上倒是更像小魚。
“我本來也以爲他是,但他不是。”司爵的神情有些落寞。
“雖然我覺得是很像,但他不可能是小魚,小魚在那場大火裡已經去世了。”歐卓雖然很驚訝爲何會有這麼一個人跟小魚長得那麼像,但是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是小魚,畢竟小魚已經死了。
這是他們親眼見證的事實。
司爵點點頭,沒怎麼說話。
歐卓見司爵的情緒不高也沒說什麼,四處看了一下後,目光落在了書櫃上的木頭人偶,“這個人偶你還留着?就是上次讓姒顏去偷回來的那個?”
“嗯。”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珍藏着。”歐卓着實沒有想到司爵對這個木頭人偶的重視程度竟然會如此之高。
“算是小魚留給我的遺物。”
這是在司爵生日的時候,小魚親手雕刻的,雕刻得不是特別的好,但是依舊可以看出是司爵的影子,拽拽的,霸道的,挑着眉,嘴角微微上翹,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當初小魚在雕刻這個人偶的時候手指受了不少傷,被司爵知道後還被罵了一頓。
“爵,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你如果不從那件事中走出來永遠都無法解脫,你這樣下去會出事的。”歐卓看着這樣的司爵有些不忍,這麼多年來,司爵從未放下過這件事。
對小魚的內疚和自責將他壓得喘不過氣。
司爵輕輕嘆了一口氣。
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