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顧黎有點摸不着頭腦,總覺得這件事太過順利了,順利得很離譜。
“哥,愛德華真的這麼好說話嗎?我都準備好了,結果就這樣?”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此時顧黎的感受就是嗶了狗了!
心裡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黎暮皺着眉頭,也覺得太過順利,對於愛德華真的不瞭解,沒有辦法揣測他的意思,就目前來說,愛德華的態度還是可以的,爲了貝蒂的確放棄了所有。
“其實這件事的主導者是貝蒂,只要貝蒂說放棄,愛德華肯定是願意放棄的。”小初分析道。
顧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豈不是要感謝我,是我將她給馴服的,不枉費我浪費了那麼多的口水,看來以後我可以研究心理學了,犯罪心理學,哈哈,好酷。”他本來就是在學法律,到時候讀研就讀犯罪心理學好了。
“我們先離開,要是愛德華他們再有動作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他們先動手就別怪我們無情了。”黎暮想着先回去給艾簡好好檢查檢查,只要艾簡不出事其他都好說。
艾簡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愛德華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決心,但是後來知道貝蒂還活着他就沒有輕舉妄動了,而且害怕你傷害貝蒂,但是在我的諄諄誘導之下,他沒有對我動粗。”
“嫂嫂,這一點上我們一樣的厲害,都是靠我們這兩張嘴纔將一場大戰給避免了。”顧黎得意地笑。
艾簡衝他笑笑,“是啊,你能勸服貝蒂纔是最大的功勞,貝蒂那麼的固執,我現在就擔心她會臨時改變主意。”
“就算她改變主意也沒什麼用了,他們已經沒什麼籌碼了。”黎暮接話。
然而艾簡卻是沒有認同黎暮的話,籌碼這種東西真的不缺,特別是對黎暮這樣承擔着巨大責任的人來說,隨便一個無辜的人都是他們的籌碼,他們隨時都可以讓黎暮受制。
而此時坐在愛德華車上的貝蒂沒有說話,保持着沉默,她腦子裡在想,自己要不要就這麼算了呢?就這樣離開去別的地方生活,做一個簡單平凡的人,可是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不平凡的人怎麼去過平凡的生活?
基地,基地裡的人,基地裡的設備,藥品,都沒了,一夜之間全都沒有了,她還受到了黎暮的漠視,這些事讓她怎麼忍得下來?可是忍不下來又能如何呢?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資本可以去和黎暮談判。
愛德華注意到貝蒂變幻的臉色,斟酌了一下開口,“貝蒂,我們去美國吧,離開這裡,我們開始新的生活。”
貝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向愛德華,注視了一會之後開口,“愛德華,你很愛我?”
猛然一個剎車,愛德華好一會纔回過神來,有些驚魂未定地看向貝蒂,看着貝蒂瞭然的目光,愛德華決定不隱瞞了,現在是表白的機會,他鄭重地點點頭,“嗯,我很愛你,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你的,但我知道我很愛你很愛你,爲了你可以犧牲所有。”
這個問題他早就考慮過很多次,所以回答起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猶豫。
“你應該清楚我不愛你。”貝蒂的回答可以說是有點殘忍,但是她的語氣還好,並沒有很冷冽,而是透着一絲無奈。
“我知道,沒有關係,你不愛我,並不妨礙我愛你。”正如你一樣,黎暮不愛你,卻不妨礙你愛着她。
貝蒂笑笑,笑容有點苦澀。
她再次沉默了,回到住處之後,貝蒂纔開口說道,“愛德華,你覺得我們離開這裡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愛德華雖然有點不解,但還是給了貝蒂肯定的回答。
“我會好好考慮這件事的,我先去休息了。”貝蒂現在很疲憊,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這幾天被關在那裡,每天受顧黎的折磨,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她洗了個澡就躺在牀上,先是睜着眼睛發呆,然後閉上眼睛,只是一閉上眼睛,她就覺得巨大的虛無朝着她包裹而來,讓她無所適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忘掉以前的種種重新開始,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重新開始的。
算了,先不想了,先睡一覺再說。
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思考這件事,艾簡還有兩個月的生命,一旦艾簡出事,她哪裡有什麼新的生活,絕對會被黎暮追殺。
這種等死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一覺睡醒,貝蒂睜開眼睛坐起來,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的未來,她像個沒有靈魂的人遊走在街道上,變成了自己厭惡的那種人,她發現她過了將近二十年的復仇生活,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去過別的生活了。
她起身出去,愛德華已經起牀並且做好了飯菜,貝蒂不自覺笑了起來,愛德華挺好的,以前的她怎麼沒有發現呢?
“愛德華,你愛我什麼?愛我的臉還是身材?”她走上前看着愛德華,擡手在愛德華的胸膛上輕輕撫摸,愛德華全身僵住,無所適從,臉頰微紅,顯得特別的青澀和靦腆,這樣的愛德華是貝蒂從未見過的,她心中一動,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裡傳出。
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都是她和愛德華相處的畫面,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十一歲,愛德華十三歲,兩個人相互幫助相互扶持走到了今天,她怎麼會去喜歡黎暮呢?眼前這個人才是值得自己喜歡的啊。
“我愛你的全部。”愛德華回答,聲音雖然輕,卻很堅定。
貝蒂笑起來,“是嗎?那你想要得到我嗎?”她湊上前,紅脣距離愛德華的嘴脣只有兩公分的距離,只要再往前一點就能吻上了。
愛德華的心跳跳得很快很重,他的胸腔都感覺到了一絲疼痛,那是心臟撞擊的痛感。
他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會不想得到她呢?在夢中,他總是能得到她,可是一覺醒來,除了下身的溼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出現在她的身邊的時候依舊是那個冷着臉的稱職助理,一切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