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佐佐悶悶不樂地坐着,雙手撐着臉頰。
顧蘿過去,嘆了一口氣,“還不開心呢?”
“嗯,開心不起來,不習慣。”佐佐如實說,小臉很沒精神,艾簡已經離開半天了,佐佐回家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裡,也不說話,也不喝水吃東西,就這麼發呆。
“一開始都會不習慣的,慢慢就好了,你找點別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會好一點。”顧蘿默默他的頭笑着說。
和一個人待久了,分開之後肯定是會不習慣的,要逼迫自己去改變那些習慣,理智和情感上的爭執和吵鬧會很折磨,她知道這樣的感受,所以能理解佐佐。
“媽媽,你說小剪刀會忘記我嗎?”佐佐很擔心這個,他怕過一段時間,小剪刀就不記得他了,那他該怎麼辦。
顧蘿想了想安慰佐佐,“她會不會忘記你,我不知道,你呢,只能管得住自己的,你如果不會忘記她,她也許也不會忘記你,你如果忘記了她,就不要奢求別人記住你,知道嗎?”
佐佐似懂非懂地看着顧蘿,對於這種事情他還是沒有辦法很好地理解。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媽,我會記得小剪刀,小剪刀也會記得我的,她一定會很努力,我也不能偷懶,對不對?”
“對,這就對了,佐佐真乖。”
“媽媽也很乖啊。”佐佐咧嘴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顧蘿輕咳一聲,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乖嗎?應該是最不乖的媽媽了吧,一點媽媽的責任都沒有盡到,還各種鬧笑話,現在所有的新聞都是在說她和黎夜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要是最後她和黎夜沒有在一起,黎夜會不會很丟臉?
“我乖嗎?”她反問,明顯自己無法給自己答案。
“只要媽媽以後不跑就是乖了。”佐佐笑起來也學顧蘿的樣子摸了摸顧蘿的頭髮,口中唸叨,“媽媽乖,摸摸頭,要聽爸爸的話哦,爸爸雖然情商不高,但還是很靠譜的。”
顧蘿笑噴,“爲什麼我覺得我像小孩?”
“媽媽有時候是很像小孩啊。”佐佐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媽媽,我去努力了,你和爸爸慢慢玩。”
佐佐走的時候那抹笑容簡直是太曖/昧了,讓顧蘿覺得這笑容有點可怕,和太早熟的孩子交流真心是有點累。
現在換成她坐在樓梯上了。
這條樓梯何其榮幸,被他們一家三口都坐了,或者是一家四口,肚子裡那個也算的話。
黎夜出來衝顧蘿招招手,“咕嚕,來,我們來聊聊人生。”
“額,人生?”顧蘿起身走到黎夜的身邊,現在家裡沒有其他人了,只有他們兩個,顧蘿覺得心裡發杵,之前鬧了那麼多的事情,黎夜現在是準備一件一件來算賬了?
坐下來之後,顧蘿的樣子就像犯人一樣很自覺,後背挺直,雙手放在大腿上,低眉順眼,“大神,你說吧,我聽着,我絕對不會保持沉默。”
“嗯。”黎夜點點頭,看着顧蘿這個樣子就覺得好笑。
黎夜停頓了幾秒鐘後開始算賬。
“卓思的事情重新給我解釋一遍,我不想聽重複的內容。”
“你想聽重複的我也說不出來啊,這麼久了,我早就忘記當初是怎麼說的了。”顧蘿漫不經心地說,隨即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立即端正態度。
她扯開一抹笑容,然後開始重新解釋。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不能否認卓思威脅我這件事,她的威脅很有力量,這是最主要的原因,我知道這樣做你會生氣,我就是想讓你生氣,這樣我就可以溜了,這是兩大原因,至於最後一個原因,我是真的好奇,想知道你能不能第一時間分辨出那個人不是我,你的抗拒到底是你的思想還是身體,大神,回答完畢。”
這是真正的三個原因,之前只是解釋了兩個,現在是補充完整了。
黎夜點點頭,對於顧蘿這一次的解釋算是滿意了。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身後?你也給我解釋解釋唄,我相當不理解。”顧蘿一直很好奇這一點,覺得黎夜簡直是太神了,竟然出現在她的背後,差點將她孩子都嚇掉了。
這個孩子可真是堅強,隔三差五就被嚇一次還沒事,太頑強了。
“很簡單,你從未讓我不要開燈。”
“就這樣?”
“他們和我彙報,卓思不見了。”
顧蘿這才點點頭,因爲這樣所以黎夜就留了一個心眼?“能再詳細點嗎?”
“我懷疑牀上的人不是你,便去找你,想着你應該在某一處,沒有你,卓思進不來,必須由你帶進來,當我找到你的時候,我的推測被證實了。”
當時他覺得奇怪,和顧蘿睡在一起這麼久,顧蘿從來沒有提過不要開燈這樣的要求,這個要求由他來提會比較合適,卓思錯就錯在了這一步,因爲卓思還不夠了解他們的生活細節。
“你很生氣很生氣吧,都不和我說話。”想到那個時候的情況顧蘿還是很難過的,因爲黎夜一句話都不和她說,這樣的冷暴力讓她吃不消,從而更加堅定她離開的心思。
“不知道說什麼。”黎夜的嘴脣動了動,發出了類似嘟囔的聲音。
顧蘿笑了笑,想着這一件事就暫時揭過去吧,是她不對,她認錯,還好沒釀成什麼大錯,要不然她真的是得後悔的吧,要是黎夜和卓思真的上了牀,那她該怎麼辦?所以真的是自己作死。
“你在乎我嗎?”
突然的問題令顧蘿愣住,手還摸着自己的脖子,臉上的神情僵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黎夜這個問題。
能來點鋪墊嗎?哪有這麼直接的,讓我怎麼回答?
“回答我。”黎夜靠近顧蘿,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
顧蘿的眼睛瞪大,身體想要後仰,但被黎夜的手摟住腰,令她無法後退。
“一定要回答嗎?”顧蘿那表情當真是和便秘一樣,好像不能不回答了。
“嗯。”黎夜沒有半分退讓,越靠越近,鼻尖很便要觸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