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寶只覺有人給他屁股來了一腳,整個人便跌入了一個深淵當中。
原來杜江口中所說的一切機關都只是爲了吸引嗨寶的注意力,實際上,他只要輕輕釦動一根樹枝,整個大樹就會裂開,他一腳將嗨寶踢了進去,再次晃動樹枝,大樹又恢復了平日生機勃勃的模樣。
杜江驀地回頭,看向亂葬崗中一顆大樹,高聲喊道:“出來吧,別躲了。”
一直藏在樹上的梅月晨,自知這是在叫他,便跳了下來,似笑非笑道:“看來,你早就發現我了。”
杜江輕輕頷首,“不錯,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你的存在,跟在我身後,是想保護嗨寶吧。”
“我總覺得,你並不是傀儡那麼簡單,”梅月晨來回打量了杜江一番,玩味的笑道,“跟你的對話,讓我覺得,我好像在跟真正的杜江交談。”
“我本來就是杜江。”杜江淡漠的橫了梅月晨一眼,讓梅月晨渾身不自在。
“杜江已經死了。”梅月晨驀地斂起笑意,一臉肅殺的望着杜江,水袖暗藏掌心,蓄勢待發。
杜江幽幽的嘆了口氣,冷聲道:“小梅,你怎麼知道我真的死了?”
聽到小梅這兩個字,梅月晨就像是被什麼定住了身體一般,他瞪大了雙眸看着杜江,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不過是個傀儡,怎麼會……”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爲何會以小梅來稱呼你,你是不是在想,小梅這個稱呼只有天宮的師兄妹纔會這麼叫你,我又怎麼會知道?”
梅月晨沒有回答,只是像生吞了一隻青蛙那般望着杜江。
這種傲嬌的性格,這種分析能力,這種說話的強調,分明就是杜江本人,可是怎麼可能?根據樑以歡傳遞來的信息,杜江明明已經死了,那如今出現在他眼前的杜江又是誰?
杜江輕笑着望了梅月晨一眼,“你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根本就沒死,我就是杜江?”
“杜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梅月晨激動的衝上去,按住杜江的肩膀問道,“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爲何會變成如今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江輕輕擡手搭上了梅月晨的肩膀,淡漠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冽,隨着這抹冷冽的出現,靈氣凝聚在他掌心,一股腦的鑽入了梅月晨的身體,鬼魅般的嗓音自他口中瀉出,“其實你說的對,杜江,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梅月晨應聲倒地,昏死過去。
杜江擡起梅月晨的雙腳,拖着他走進亂葬崗的深處。
而掉入大樹洞穴內的嗨寶,需要面對的則是杜江曾經說過的那九九八十一個洞穴,他來回數了不下十幾遍,終於確認了那第四十九個洞穴,踏了進去。
這小腳才踏進去,便又縮了回來,他很是糾結的站在洞穴外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杜江師伯之前就騙了我一次,萬一這次他又騙我,我不就死定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說的話到底該不該信呢?”
“等、等一下,真真假假,若是按照他說話的順序來理解,東南角的大樹是真,有顆樹苗是真,拔出樹苗開機關是假,樹葉拼成北斗七星開機關是假,有九九八十一個洞穴是真,那麼走第四十九個洞穴就一定是真的!”嗨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記得他被踢進大樹內前,杜江還專門拍了他兩下腦袋,意思恐怕就是雙。
雙真雙假雙真,便是他這番話的含義。
好一個杜江,竟然用如此隱晦的方式來提醒他,只是……傀儡真的有這麼高深的智慧嗎?
嗨寶懷着疑問走入了第四十九個洞穴,映入眼簾的,是一處鋪着紅毯的大殿,大殿中央放着一個紫色的大香爐,足足有兩個成年人那麼高。
他曾設想過傀儡洞內的佈置,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宏偉,紅毯兩側的牆壁上掛着各式各樣的名家兵器,看年份,個個都能做嗨寶的爺爺奶奶。
那些兵器上還都標有各自的名字,就連裝飾的劍穗都非一般手筆,甚至於掛着寶劍兵器的繩子,都是以金銀絲編織,好不華麗。
在看紅毯之上的寶鼎香爐,更是以珍貴的紫水晶製成,焚燒的時候香味純正,外冷內熱,將手放在香爐上,都不會被灼傷。
正前方掛着一個雪白的獸皮,若是嗨寶沒有看錯,那獸皮的主人就是之前跟樑以歡交過手的雪獸,雪獸的皮毛被高高掛起,皮毛下便擺着一個側臥的軟椅,軟椅上搭着各種獸皮。
嗨寶好奇的坐上了那軟椅,方纔所有的疲憊都被一掃而空,一股暖流自這軟臥上傳來,讓嗨寶舒服的輕喚了一聲,“好舒服啊~”
“是何小賊出現在此。”嗓音略顯沙啞並極具威儀的女子嗓音自嗨寶頭頂響起。
嗨寶訝異的擡起頭來,望見的是一個身着水藍長裙,肌膚勝雪的白髮女子,女子淡漠的睨着嗨寶,令嗨寶驚慌的從軟臥上跌下來,大喊:“我的媽呀!”
藍衣女子輕笑着迴旋落地,長長地裙襬搖曳在地,她輕輕挑起嗨寶的下巴,揚眉道:“你這孩子容貌不錯,可惜是個傻子,見誰都叫娘。”
嗨寶怔怔的望着這個女子,叫了一聲,“奶奶。”
藍衣女子甩手給了嗨寶腦門一下,蹙眉道:“誰是你奶奶!”
“你就是我奶奶啊!”嗨寶一把抱住藍衣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奶奶,嗨寶終於見到您了,嗨寶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好激動啊,奶奶,我是嗨寶啊,您果然長得跟我娘一模一樣!”
莊瑾詫異的看着在她懷中一個勁兒磨蹭的嗨寶,微微發怔,方纔這個孩子說什麼?
這孩子說自己是他奶奶,跟他娘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邏輯……好像有點奇怪?
歪着頭望向嗨寶,這孩子長得確實好看,就連哭的模樣都那麼惹人憐愛,就可惜,是個傻子。
莊瑾在心中再度肯定了嗨寶是個傻子的觀念,就這樣摟着他,滿臉的笑意,在傀儡洞裡呆了這麼久,有個傻孩子陪自己玩玩,倒是也不錯。
寂靜的宮殿,不見任何人的蹤影,此時此刻,偌大的斬仙國皇宮只剩下樑以歡跟北唐冥夜兩人。
陽光完全被夜幕吞沒,整個斬仙國如死一般沉寂。
樑以歡靜靜地坐在牀邊,並非是她不想躺在牀上休息,而是她的牀已經被另一個女人佔據,那個女人就是蓮馥弦。
如今的蓮馥弦就像個初生的嬰兒一般,蜷縮着身子,金絲錦被披身映出她姣好的臉龐,瀑布般的長髮斜掛在牀頭,烏黑鋥亮。
樑以歡輕撫着蓮馥弦的長髮,長舒一口氣道:“這麼美的美人,怪不得會得到冥王武王兩位王爺垂青。”
“唔……”蓮馥弦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看向樑以歡,看着看着,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啊——”
訝異的收回了手,樑以歡蹙眉安撫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隨着樑以歡的靠近,蓮馥弦的叫喊越發尖銳,“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不要再打我了,我錯了!”
蓮馥弦不斷的將東西丟到樑以歡的身上,兩隻腳有意無意的踢向樑以歡的小腹。
樑以歡早就看穿了她的行徑,一般握住了她的腳踝,冷聲道:“蓮馥弦你夠了,若你還是這麼不聽話,我就將你趕出去!”
話音剛落,蓮馥弦便可憐兮兮的望着樑以歡,眸中含淚道:“我、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
蓮馥弦的目光逐漸從樑以歡身上轉向她的背後,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樑以歡的心頭,樑以歡扭頭隨着蓮馥弦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正站在門口拎着食盒的北唐冥夜。
因爲梅月晨不在,北唐冥夜便決定親自下廚,本想給樑以歡一個驚喜,誰知看到的卻是這般光景。
一看到北唐冥夜,蓮馥弦便光着身子衝過去,緊緊地靠在北唐冥夜身上,豐臀微翹,好不香豔。
迅速的抽出錦被,裹在蓮馥弦身上,樑以歡也不多做言語,只是望着北唐冥夜,眉心一點一點蹙起。
北唐冥夜尷尬的看着樑以歡,想要將黏在自己身上的蓮馥弦推開,卻驚覺原來他跟蓮馥弦已經被樑以歡用被子包在了一起。
“冥夜,冥夜救我,她要打我,她說我不乖,要打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冥夜!”蓮馥弦將頭緊緊地靠在北唐冥夜的脖頸上,來回磨蹭,“還好你來了,蓮兒知道你會保護我,蓮兒需要你,冥夜!”
靜默着,北唐冥夜就那樣靜靜地望着樑以歡,不給蓮馥弦任何的迴應。
樑以歡疲憊的撫了撫額角,擦肩走過北唐冥夜,背對着他們道:“嗨寶跟梅師兄還沒回來,我去找他們。”
“啪嗒”北唐冥夜一把拉住了樑以歡的手腕,淺蹙眉心凝望她的眼,“你懷有身孕,不可單人行動。”
“冥夜,她是誰,你爲何跟她這麼親密?蓮兒不許你握着她的手,你快放開她,你是蓮兒一個人的!”蓮馥弦不依不饒的拉扯着北唐冥夜的胳膊,更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北唐冥夜淬不及防的鬆開了手,吃痛的很,就在他放開手的瞬間,樑以歡已經凌空一躍,飛遠了。
wωw●ttκa n●℃ O 將樑以歡飛遠了,蓮馥弦這才得意的抱着北唐冥夜,主動親上他的臉頰,誰知她的脣卻碰上了他的掌心。
只見他周遭的靈氣驀地炸開,將蓮馥弦整個人彈飛,錦被就像是張了眼一般飛向蓮馥弦,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而北唐冥夜則朝着樑以歡的方向追了過去。
“冥夜,不要丟下我,我好怕!”蓮馥弦衝着遠去的北唐冥夜大吼,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北唐冥夜驀地頓住腳步,背對着她沉聲道:“皇嫂,請你記住你的生命是皇兄用血肉換來的,在這個斬仙國裡,已經沒有活人能夠傷害你了。”
“皇嫂?”蓮馥弦懵懂的望着北唐冥夜,“冥夜,你是不是還在爲我跟逸玩成親遊戲而不開心?我保證我再也不跟他玩了,我不是你皇嫂,我要做你的新娘。”
“夠了,我走了。”北唐冥夜狠擲衣袂,頭也不回的追向樑以歡,獨留蓮馥弦一人。
蓮馥弦失神的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淚水情不自禁的滑落,總感到一覺醒來,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重生之後,在她的記憶中已經完全不記得成親後的事情,在她腦中,她跟北唐逸還有北唐冥夜是青梅竹馬,而她一心想要嫁給北唐冥夜爲妻,可是她卻記得北唐冥夜娶了別人,那個人就是樑以歡,在她腦中,已經將北唐逸跟她成親的事情完全刪除。
這樣的刪除就等於刪掉了整個北唐逸。
她依稀記得,她似乎跟北唐冥夜之間有了什麼隔閡,依稀記得很久以前的北唐逸,然而她卻完全將自己與北唐逸成年後的記憶刪掉了。
或許是因爲那段記憶太不美好,又或者,是北唐逸刻意替她刪掉的,總之,如今的她是一個全新的蓮馥弦。
全新的……真的有這麼容易就忘掉一切,重新來過嗎?
上天並沒有給蓮馥弦重新來過的機會,因爲在這個皇宮裡,還有一個活人能夠傷害她。
那個人便是微生鈺!
暗黑的夜空不見絲毫星光,明月也被烏黑遮蓋了大半,微生鈺一直就藏在斬仙國的密室當中,這是樑以歡也不知曉的灰色地帶,是他跟微生景麒一同挖掘的避難所,曾經,這裡充滿了他跟微生景麒的回憶,微生景麒也是在這裡告訴他,他將來會成爲整個斬仙國的王!
而如今,這裡卻成爲了他苟延殘喘之地,他吃力的捂着心口,一個烏黑的張銀印在他白皙的胸口,格外顯眼。
“沒想到,莊瑾竟然還活着……可惡!”微生鈺擡手重重的拍向身旁的石柱,石柱應聲倒塌。
數百年前,他曾天道提起過,在斬仙國境內的亂葬崗地下,藏有一個神秘的傀儡洞穴,在這個洞穴當中,有着數以萬計的傀儡,而那些傀儡都具有進化的潛能,若是將來有人叛離天宮,可以用那傀儡大軍來掃除叛軍。
爲此,他附身於微生鈺身上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傀儡洞穴。
而早在他開始行動之前,微生鈺便已經從《異世錄》當中找到了傀儡洞穴的蛛絲馬跡,也正是因爲如此,微生鈺纔會將已經殺死的百姓丟棄在亂葬崗處,企圖用屍體將傀儡引出,達到將那傀儡大軍成爲自己軍隊的目的。
可惜,他尋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傀儡洞穴的入口,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竟然發現杜江出現在這裡,他將杜江殺死,然後將其變成傀儡,並讓北唐逸使用傀儡進化術去引開衆人的注意,而他自己則繼續在亂葬崗尋找。
誰知,竟然會遇上莊瑾!
時間倒回了數個時辰之前。
杜江已經完全成爲了微生鈺的傀儡,因微生鈺靈氣還未恢復,所以杜江暫時沒有進化智能的可能性。
微生鈺找遍了整個亂葬崗,都沒有發現機關,卻隱約間發現,亂葬崗陳列的屍體,竟然少了幾具,爲此他刻意躺在屍體中,等待時機。
誰知卻被一個女人踩住了頭!
準確的說,他是被一個女人踩住了臉,他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感覺那個女人就像個刻意爲之一般,在他連上了來回踩了好幾次。
終於,當這個女人最後一次要去踩他的臉時,他忍受不住的站起身來,釋放靈氣,想要將那個女人困住。
可他才站起身來,整個身子就被定住了,他定睛看去,看到的是個跟樑以歡長得一模一樣的白髮女子!
那女子身着水藍長裙,發如雪,一雙明眸不怒則威,雖說容貌也不過二十幾歲,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這種霸氣是歲月日積月累而成,都道是歲月靜好,正是這個道理。
在天宮的時候,微生鈺就聽說過莊瑾這號人物,身爲大祭司的他,曾在天宮窺探各國秘事,其中就有莊瑾的事蹟。
而他之所以關注莊瑾,也不過是因爲莊瑾有着跟十三祭司一模一樣的容顏,這樣的容顏令他傾心,也令他躁動。
看到眼前的女子,他驀地想起了當年在鏡花水月中看到的莊瑾,沒有料到,莊瑾竟然還活着,而且還有如此強勁的靈氣!
莊瑾倨傲的睨着微生鈺,揚眉輕笑道:“你已經在此處盤旋了整整一天一夜,究竟想做什麼?”
“你……不是死了麼?”微生鈺震驚的望着她,連連後退,他怎麼也想不到,本該在十幾年前就死去的女人,竟然活了!難道說……她變成了傀儡?
“正如你想象的那樣,我的確是個傀儡。”莊瑾微眯雙眸,似乎能夠看透微生鈺的內心想法,她輕笑着擡手拍了拍微生鈺的臉頰,搖頭嘆息道,“不知道爲何,我就是很討厭你這張臉,每次看到都覺得手癢。”
話音剛落,莊瑾已經狠狠地給了微生鈺一記耳光。
身爲傀儡的杜江本想上前救出微生鈺,卻被莊瑾一手按住了頭,往他頭內灌入了些灰色的靈氣,杜江便停下了攻擊,呆呆的站立在一旁。
微生鈺吃痛的舔了舔從脣邊的血絲,狠狠瞪着莊瑾道:“莊瑾,你恐怕還不認得我,我就是讓你重新獲得生命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莊瑾又一次甩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一次的耳光比上一個更加響亮,打的微生鈺頭暈目眩,他惱怒的睜大雙眸,身體恢復了行動力。
終於可以行動的他凌身躍起,一掌拍向莊瑾的心窩。
莊瑾伸出一臂,單手接住了他的攻擊,揚脣冷笑:“全天底下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隨便將人變成傀儡的人,另外一種就是撒謊的人,翩翩你這兩種都佔了!”
她本想阻止微生鈺殺害杜江,可惜當她發現他們的時候,杜江已經倒地身亡,她眼看着微生鈺將杜江變成傀儡,身爲傀儡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看着別人也成爲傀儡。
傀儡的生命是不被認可的,傀儡沒有自由,沒有歡樂,更沒有親人跟朋友,傀儡的容貌永遠不會發生改變,正因爲如此,纔沒有敢接近傀儡,將傀儡門視爲怪物,沒有智慧的傀儡只是死物,卻也不像他們這般擁有喜怒哀樂,有時候,擁有的更多,反而是一種痛苦。
“我沒有撒謊,的確是我延續了你的生命!”微生鈺眼看莊瑾的靈氣力壓自己的,頓時踉蹌着向後退步,驚聲說道,“既然是我創造了你,你就該服從我的命令纔對,我命令你,停下來!”
冷冷一笑,莊瑾掌心凝聚的靈氣越來越甚,最終一掌擊中了微生鈺的胸口,將他彈飛出去,“難道天道沒有告訴你,我這個傀儡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嗎?!”
受了重擊的微生鈺吃痛的捂着心口,“噗”的一聲吐出血來,他艱難的大口喘息,不可置信的望着莊瑾,“這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個傀儡,怎麼可能擊敗我!”
莊瑾不僅僅是擊敗微生鈺這麼簡單,而是完全不給微生鈺還手的機會,這樣的力量讓微生鈺感到懼怕,哪怕是在天宮,也從未有人能將他打得如此狼狽!
“看來天道的確沒有告訴你,我跟其他的傀儡不同,即使天道它給了我屬於傀儡的生命,我也不會服從於它,更何況是你這種想要來傀儡洞討便宜的小鬼,想要我臣服於你,就要靠你的真本事。”莊瑾將微生鈺踩在腳下,衝空中揮了揮手。
兩名傀儡從大樹中爬出,將地上的微生鈺擡了起來,丟出亂葬崗。
微生鈺就這樣狼狽的趴會了斬仙國的密室,身體每一處疼痛都在告誡着他曾被一個傀儡打敗的恥辱!
他吃痛的捂着全黑的胸口,大口喘息,感覺到身體已經瀕臨極限,他必須……他必須要汲取大量靈氣來恢復受損的軀體!
可是展現國內已經空無一人,他又該如何汲取靈氣,汲取誰的靈氣?
就在這個時候,他嗅到了大量靈氣的味道,這種味道異常的甜美,誘人着他起身,朝着那甜美氣息的始作俑者走去。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走出了密室,來到樑以歡的寢宮門口。
這個寢宮曾經是他最嚮往的,他顫慄着打開門,伴隨着那甜美的氣息,他望見的是一個香肩微露的女子。
女子婀娜多姿的身體讓他情難自禁的走上前去,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樑以歡的臉,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嗎?
下意識的,微生鈺將這個女子一把抱住,冷不防的吻上了女子嬌豔欲滴的紅脣。
被北唐冥夜以錦被纏繞住身體不能動彈的蓮馥弦,驚覺有個陌生的男人衝進房來,不斷的吻她,驚慌的高聲尖叫,“你是誰,放開我,放開我!”
然而她所有的叫喊都像是跌入了深不見底的大海,無人迴應。
微生鈺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吻上了她胸前的美好,汲取着她體內的芬芳跟靈氣,驀地掀開錦被,將她強硬的佔據。
仿若重生的蓮馥弦只覺身體被什麼給衝撞,她又氣又急的想要睜開雙眸看向身上的男人,卻被這個男人死死的捂住雙眸,她看不到這個男人,只能嗅到這個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兒。
微生鈺死死捂着她的眸子,他只以爲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是樑以歡,他不敢跟樑以歡對視,他擔心若是被他的皇姐看到是他,會將他一把推開,然後就是將他推開,他也不可能會停止了。
他是那麼的想要擁有她,他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夜幕降臨,給本就陰森無人的斬仙國蒙上了一層恐懼的顏色。
獨身離開宮殿的樑以歡,飛在空中尋找嗨寶的蹤跡,在她身後則緊緊跟着忐忑不安的北唐冥夜。
不知爲何,當他離開清和宮的時候,竟然拿會覺得那麼不安,就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都說女人有第六感,其實男人的第六感比女人更爲精準。
感覺到了身後之人的不安,樑以歡這才停下來,望着北唐冥夜道:“若是你擔心她,就回去吧,我一個人找嗨寶就好。”
“以歡,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此時此刻,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北唐冥夜驀地將她拉入懷中,蹙眉道,“你明知我對蓮馥弦已經沒有男女之情,又何必要故意疏遠我呢?”
樑以歡緩緩垂下眼瞼,輕聲道:“她是爲你死過的女人,在你心中,或許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卻難免留有她的位置,我並非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只是我無法看你對她好,或許,”她輕輕頓住了口,望向北唐冥夜,眸底的深情盡顯,再度說道,“究根結底,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
“我很高興。”北唐冥夜擁着她的手臂越發用力,笑意盈盈道,“以歡,我真的很高興。”
“很高興?”樑以歡淺蹙眉心,“蓮馥弦活了,你就那麼開心?”
“不是,你誤會了,”北唐冥夜好氣又好笑的望着懷中亂吃飛醋的女人,揚眉道,“你爲我吃醋,我很高興,你願意對我講出你的心聲,我很高興,如今我還能將你擁入懷中,我真的很高興。”
樑以歡羞赧的將頭埋入他的胸膛,深吸一口氣道:“冥夜,你可知道能夠被你這樣擁入懷中,我也很開心。”
“我等你對我發脾氣已經等得太久了。”
聞言,樑以歡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哪裡有人還希望旁人對自己發脾氣的。”
北唐冥夜笑着吻上樑以歡的額頭,又道:“我就是喜歡,我只喜歡你對我發脾氣,你對我發了脾氣就證明在你心裡已經徹底認同了我,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你們北唐皇族的人可真會說話,”樑以歡笑着擡手颳了刮北唐冥夜的鼻尖,“你是這樣,嗨寶也是這樣。”
驀地,樑以歡就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蹙緊了眉,再度開口道:“冥夜,嗨寶跟梅師兄去了多時都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北唐冥夜輕笑着揚了揚手迴應道:“怎麼會,若是嗨寶出事,你我該會有感應纔對,此時,還不知嗨寶帶着小梅去什麼地方玩了。”
此時,嗨寶並沒有帶着小梅玩耍,而是帶着莊瑾在傀儡洞中蕩——秋——千!
由兩名高大壯的傀儡拿着兩條長藤,而長藤下方則捆着一塊木匾,而莊瑾則抱着嗨寶坐在木板上來回搖晃。
兩名傀儡就像是可以調檔的機器,要快有快,要慢有慢,還可以選擇變頻,讓嗨寶玩的不亦樂乎。
而這兩名傀儡也是第一次見到莊瑾這麼有耐心的模樣,紛紛露出一副活見鬼的神情。
玩着玩着,嗨寶也玩累了,頓時感到腹中飢餓,可憐巴巴的望着莊瑾道:“奶奶,我肚子餓了。”
莊瑾輕笑着問道:“嗨寶想吃什麼?”
“奶奶要親自給我下廚嗎?”嗨寶期許的看着莊瑾,露出星星眼道,“嗨寶想吃好多東西啊,只要是奶奶做的,嗨寶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