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噷。”樑以歡輕勾脣角,饒有興趣的揚了揚眉。
聽那兩名賭徒說的越來越邪乎,嗨寶不以爲然的笑了起來,“娘,那個神醫聽起來比你還囂張,普天之下,各種能人異士都有,別說一種絕技,就算是十種也不足爲奇,說什麼贏過他就能醫治,那他要醫治的病人可就多了。”
“你別忘了,在有絕技這個前提下,還有讓他看着既不順眼也不討厭。”樑以歡思忖了半晌,笑的別有深意道,“恐怕這神醫是想以這種方法來考驗對方,以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娘,不如我們去看看吧,如果這個神醫真的可以治好爺爺,那就不用你親自出馬了,自然也不會違揹你跟北唐王族撇清關係的初衷。”
嗨寶的話令樑以歡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無論如何,她與北唐王族是永遠不可能撇清關係的,也罷,誰讓嗨寶是他們北唐王族的血脈呢!
思慮及此,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要將腦中混亂的情緒搖散。
原本還在談論神醫的賭徒已經在樑以歡思忖的功夫踏出了賭坊,樑以歡快步追了上去,將那名賭徒一把抓進了賭坊後巷。
“說,天狼山在哪兒?”樑以歡手持銀針橫在賭徒眉間,指腹輕捻,只要稍一用力,這銀針便會扎入賭徒的皮肉。
賭徒驚慌的瞪大了眼,磕磕巴巴道:“大、大俠,難道你也想去找神醫治病?”
嗨寶聞言,替自己孃親開口罵道:“呸,我娘這麼厲害的毒醫,還用別人治病?”
一會兒聽到賭徒說話,一會兒又聽到嗨寶說話,樑以歡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有時候她真的爲能夠聽到嗨寶說話而感到困然,他總喜歡跟旁人一起說話,混亂她的思緒,長久以往,她一定會精神分裂。
賭徒見樑以歡遲遲沒有迴應,以爲她是默認了,慌忙說道:“大俠饒命啊,那天狼山一直往西走,翻過一個山頭便能看到。”
這個山頭,樑以歡翻得是艱辛無比。那賭徒雖然知道天狼山的方位,卻並不知道,所謂的一個山頭,其實是十個,樑以歡足足用了一整夜,耗費巨大的靈力,翻過了十座山頭纔來到天狼山腳下。
天狼山腳下,草木不生,越是往上走,沿途的草木便越是繁盛,與山腳荒涼的景象截然不同。
據聞,天狼山原本只是座枯山,寸草不生,自從神醫搬至此處,這天狼山便變得生機盎然,更有傳聞天狼山上的溪水能夠迅速恢復人的靈氣。
而天狼山的山頂則是白雪皚皚,與山間風景又是不同。
雪花飄落至人臉,瞬間結成了冰伽,一茅草屋前,立着數位冰人,細看之下才會發現那厚厚的冰層中包裹的曾是一活生生的人,可惜在冰天雪地間站了太久,已經成爲這天狼山頂的一處風景。
在這冰人中央站着一個眸光比冰雪還要凌冽的俊美男子,墨發早就被大雪染白,唯有那黑檀一般的眸子給這片冰雪添了一份色彩。
北唐冥夜已經足足在這裡站了三天,而那些冰人就是他一手培養的暗影侍衛。
看到北唐冥夜時,樑以歡微微一怔,沒想到她竟會在此遇上他,莫非真是冥冥當中自由安排?
“你走吧,我說過很多次,我是不會見你的。”自茅草屋中傳出一蒼老有勁的男人嗓音,融在這冰雪之中仿若主宰人生死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