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真的不行?”
冷翼凡輕輕吮吸着她的耳垂,穆向晚的身體一陣陣戰慄,喉間發出了自己聽了都會難爲情的低吟。冷翼凡微微一笑,手滑到她的腹部慢慢摩擦,問:“真的不行嗎?”
“真的不行!醫生說前3個月是危險期不能有性生活!三個月以後再說!”
“哦,原來這樣啊。那辛苦你等三個月了。”
冷翼凡笑盈盈地看着穆向晚,穆向晚終於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羞愧難當。她紅着臉穿好衣服,嘴裡嘟囔:“就知道欺負我。”
“你在撒嬌嗎?”
穆向晚一愣。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說出了情人之間打情罵俏才說的話,心虛地看了冷翼凡一眼,不敢回答。冷翼凡從後面環住她,輕吻着她的後頸:“閉上眼睛。”
穆向晚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脖子一涼。她低下頭,看着胸口足有蓮子大小的藍寶石,幾乎窒息。
好美的項鍊。
冷翼凡爲什麼會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她?
這條藍寶石項鍊幽藍的好像海洋,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也顯得穆向晚的脖子越發白皙。寶石周圍鑲嵌着碎鑽,整條項鍊華光異彩,穆向晚只在電視裡見過這麼昂貴的首飾。她有點遲疑:“三少,這是送我的嗎?”
“不喜歡嗎?”
“喜歡,但是太貴重了。”
“覺得貴重的話你可以也拿你最珍貴的東西來換。”
“三少在看玩笑吧。”穆向晚苦笑:“我哪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你不要?”
“我真的不敢要。”
“穆向晚,你覺得你不值這個價嗎?”
冷翼凡突然生氣,把項鍊重重摔在地上。穆向晚吃了一驚,急忙把它撿了起來,心疼不已。她認真檢查有沒有劃痕,冷翼凡冷笑:“現在知道心疼了?這好像還不是你的東西吧。”
“冷翼凡,你怎麼那麼糟蹋東西?你知道這個值多少錢,可以讓多少家庭吃飯嗎?你還說你以前也是過苦日子的!”
穆向晚氣呼呼地看着冷翼凡,拭去寶石上的塵土,而冷翼凡一直默默注視她。穆向晚無意中擡頭,發現冷翼凡眼中居然有一絲悲憫,但那絲悲憫轉瞬即逝,很快就變爲波瀾不驚。穆向晚也不知爲什麼,心裡突然一慌,而冷翼凡微微一嘆,親手幫她戴項鍊。
“戴好了——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什麼?”
“是老爺子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直到餓死,病死她也沒捨得賣。”冷翼凡專心地幫她扣好釦子:“你很適合藍寶石的藍色,這項鍊就送給你安胎吧。”
“那這個寶石對三少來說不是很有紀念意義嗎?我不敢……”
“紀念一個人是放在心裡的,而不是靠着這些外來之物。讓你拿着就拿着。”
“謝謝三少。”穆向晚輕聲說,心裡暖暖的。
然後說:“向晚,和我一起去澳門怎麼樣?”
“澳門?”
“不想
去可以不要去。”
“好啊,我想去。”
“那你也去收拾行李吧。”
“嗯!”
穆向晚沒想到能出去旅行,樂呵呵地收拾東西,而冷翼凡一直看着她,終於把短暫的猶豫遏制住。他看着窗外的陽光明媚,又看着穆向晚,輕不可聞地一嘆。
有些事情必須要做了。
飛機上,穆向晚和冷翼凡坐在頭等艙,漂亮的空姐看他們的眼神既羨慕又妒忌。
她是第一次坐飛機,有點害怕,又不會系安全帶,但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冷翼凡見她遲遲沒系安全帶,讓空姐拿了一條毯子來,鋪在她腹部,然後親自幫她繫好。穆向晚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而冷翼凡輕輕拍拍她的頭說:“你懷孕了,這些事情一定要注意。”
“先生對夫人真好。”空姐一臉羨慕的笑着說。
穆向晚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有點不適應冷翼凡的溫柔。
他對她真好。
那麼驕傲的人居然親自爲她系安全帶……
這就是幸福嗎?
到了澳門以後,穆向晚在澳門的別院裡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她睜開眼睛,看見冷翼凡正在打領帶,急忙坐起身,有點不好意思。冷翼凡倒是不介意:“困的話繼續睡吧。”
“三少要去哪裡?”
“賭場。你睡夠了和我一起去。”
“賭場?能不能不要去?”穆向晚皺起了眉。
她一向非常厭惡賭場,因爲這是給她家帶來厄運的地方。冷翼凡把一條藍色裙子扔在牀上,說:“必須要去,因爲我要去視察我的產業。你就當散心好了。”
“恩。”穆向晚見冷翼凡堅持,只得答應。
換上了冷翼凡爲她準備的藍色禮服,穿上銀色的高跟鞋,再把頭髮隨意夾上鑽石髮夾,穆向晚整個人就好像午夜中盛開的藍蓮花一樣。冷翼凡送她的藍寶石項鍊發出奪目的光芒,在脖子上留下淡淡的藍色陰影,但顯得皮膚越發白皙。冷翼凡對她的裝扮很是滿意,吻吻她的後頸:“你很漂亮。走吧。”
“嗯。”
進了賭場,冷翼凡帶着她朝着貴賓席走去,而他們的到來也瞬間成爲了全場焦點。許多人都暗暗猜測站在冷家三少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冷翼凡吩咐手下開了一瓶紅酒,對穆向晚說:“這是98年的紅酒,味道不錯,你可以嚐嚐。”
“謝謝三少。”
穆向晚學冷翼凡的樣子,先轉動酒杯,然後輕輕喝了一口酒——纔沒有傳說中的清甜可口,還是澀澀的,沒有果汁好喝。她不動聲色放下酒杯,冷翼凡突然說:“注意看,好戲要開場了。”
順着冷翼凡的目光,穆向晚看着場地中央,圍觀人數最多的那桌,只覺得那個穿着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特別眼熟。
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人渣居然還活着?他想打破父親的記錄,搶父親“金牌賭王”的位子嗎?
“呵,如果光是想拿年金的話也沒什麼,但看他的架勢似乎是爲了砸場子——不然在賭注的設置
上會比較小心,而不是每場都設在5000萬以上。”
“那三少的錢會輸光嗎?”
“你覺得呢?”冷翼凡嘲諷地笑了:“如果這種小角色就能對我構成威脅的話,那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裡了。我想要的是爲他撐腰的那個人丟臉,讓他知道到底誰纔是賭場上真正的王。”
冷翼凡說着,笑着把紅酒一飲而盡,那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居然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痕。穆向晚只覺得心中一寒,恐懼不自覺地蔓延,看冷翼凡的眼神也帶了些疏離——也許這纔是真正的他,冷血,強大,嗜血。
爲什麼會覺得他是有個溫柔的人呢?爲什麼會……
“在想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走神嗎?”
冷翼凡突然把穆向晚一把摟在懷裡,懷抱溫暖。在他的懷裡,穆向晚也不知爲什麼就平靜了下來,然後覺得羞愧無比。她幾乎都能感覺到旁人戲謔的眼神,急忙從懷抱裡脫身,挺直了腰:“三少,那麼多人看着呢……”
“說得是,一會到沒人的地方。”冷翼凡在她耳邊輕輕說。
“三、三少,我們快看吧。”
穆向晚輕輕掙脫冷翼凡的身體陷阱,認真看起了賭局。她想看看這個落井下石的人渣到底有什麼本事。
“李和先生勝!”
“李和先生勝!”
“李和先生勝!”
李和一連勝了三場,再勝兩場的話今天就宣告成功了,可以獲得本場“賭王”的稱號,直到下一個人連勝一個月,然後把他打敗。記者們已經準備記錄着賭王加冕的那一刻,莊家的臉色很難看,冷翼凡倒還是一如既往地鎮定。穆向晚死死盯着他,看着他和父親相似卻生硬得多的動作,緊緊咬住了嘴脣。
“李和先生勝!”
再贏一場,他就是這個場子的“賭王”,可以有高達千萬的年金,可以受盡所有人的追捧。李和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對歡呼的人們揮手說:“李某不才,再勝一場就是這場的‘賭王’,也多虧了大家的相讓。但是,李某不想要這個虛名,只求賭場改名,不叫‘必勝’而叫‘必輸’可好?”
“哈哈!”
除了工作人員外,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爲這對賭場可謂是極大地侮辱。李和銳利的眼神掃過冷翼凡平靜如初的臉龐,心中暗想過一會兒看這臭小子怎麼裝淡定。他的視線掃過穆向晚,稍稍停留,倒是對冷三少的豔福有些羨慕——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只是爲什麼看起來有點熟悉?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當李和的目光看過來的時間,穆向晚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的眼神讓她想起了父親的憤怒,將母親的眼淚,還有家破人亡的悲慘……她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掐到皮肉裡,但只有疼痛能緩解她心裡的憤怒。
她恨這個男人。
賭場的領班神色非常難看,上樓在冷翼凡耳邊輕輕說些什麼,但冷翼凡擺手:“如果我們技不如人,改名就是,我冷翼凡輸得起。告訴張先生,輸了也沒關係,我不會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