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大勢已去,眼見着冥閻落入諾克斯手中,但凡血淵有點腦子都不會留下來任人宰割。
對此諾克斯並不在意,血淵走了也好,他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血淵。
霍琛掌管冥閻時手段殘暴,不少殺手對此都頗有微詞,現在換了話事人多數殺手自然投誠到諾克斯門下,冥閻換手換的很是順利。
尤娜昏睡一晚之後也甦醒,在昏睡期間,她夢見了很多東西。
看到小時候滇滿池其樂融融的和諧景象,看到和家人在一起的甜蜜溫馨回憶,但也看到族人慘死的情況。
她在天堂和地域之間來回切換,大汗淋漓渾身溼透。諾克斯在她身旁陪了她整整一晚,在她夢囈時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撫順她火紅色的長髮,一遍遍叫她名字安撫她。
夢中,尤娜看見母親溫柔慈祥的眼,柔 軟溫暖的臉摸着她的臉,無限眷戀道:再見。
太陽升起,將一切黑暗骯髒照得無處遁形,更是驅散心中的陰冷黑暗。
尤娜一覺醒來,覺得如釋重負,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大仇得報,她也要打起精神繼續好好生活。
司臨夜和鳳初暖並沒在英國停留太久,處理完冥閻交接事宜,做大哥的順便還幫弟弟清一波前行路上的障礙。
處理完一切,告別之後,司臨夜和鳳初暖踏上回程的飛機,帶着紀雍塵去米迦勒莊園。
顧淼和葉舟接到消息,早就將相關資料轉移到米迦勒莊園,等着爲紀雍塵做身體檢查。
再次踏上米迦勒莊園的草坪,明明只有短短數日之隔,鳳初暖恍然間卻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花園中央的米迦勒雕像在陽光的照射下沐浴着聖潔的光輝,劍眉深目,鼻樑高 挺,英俊非凡。
一下飛機,顧淼便給紀雍塵做全方面的身體檢查。
但紀雍塵是在西文的控制下才說擺脫西文控制,想來找回記憶。
所以當他躺上手術檯,顧淼說要給麻醉,取出神經元中的控制芯片時,紀雍塵在西文的指令下直接暴起,打傷顧淼,以他做人質威脅司臨夜等人,直接離開米迦勒莊園。
這個結果是鳳初暖始料未及的,她對紀雍塵的話一直深信不疑,沒想到紀雍塵竟然是受西文的指令欺騙她。
“司總,你猜的沒錯,紀雍塵一直在聽從西文指令辦事。”顧淼揉着脖頸上被紀雍塵掐出來的淤青說道。
要不是司總提前告訴他紀雍塵可能在僞裝,讓他提前設防,不然以紀雍塵的武力值他當場嘎嘣兒沒命都有可能。
聞言,鳳初暖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你早就知道——”
她太想讓紀雍塵恢復正常,西文就是抓住她這個心思才讓紀雍塵接近她,讓她對紀雍塵主動靠近的話不疑有他。
而司臨夜和她不同,他對紀雍塵沒什麼感情,自然不會被感情矇蔽雙眼,能看到更多東西。
他接觸過同樣被APEX3D改變基因的鳳初暖,知道生化人的一言一行怎麼樣。所以他對紀雍塵的主動接近表面不動聲色,背地裡一直在暗暗觀察紀雍塵行動。
但他沒有告訴鳳初暖,因爲不想讓她失望。
果不其然,紀雍塵打傷顧淼反對取出芯片的舉動印證了他的猜想——紀雍塵一直在西文的控制下行動。
看着顧淼脖頸處被紀雍塵掐出淤青的痕跡,鳳初暖愧疚道:“抱歉顧淼,我沒想到——”
顧淼臉色有些蒼白,他就是個普通人,癒合能力自然不會像生化人那樣強悍。
聞言,他淡淡一笑,“不用道歉,又不是少夫人傷的我。”
“正好我都藉此機會歇歇,”顧淼寬慰鳳初暖道:“整天做實驗,我頭髮都掉了好幾根。”
但他的話並沒對鳳初暖起到半分作用,後者陷入輕敵的深深自責中。
見狀,司臨夜伸手將鳳初暖摟在懷裡,擡手將她一縷碎髮別到耳後,吻了吻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別太自責,西文就是吃準你對紀雍塵的感情纔會趁機鑽空子,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我們一定要把紀雍塵救回來。”
依偎在司臨夜懷中,男人的胸膛寬厚溫暖,鳳初暖抿脣,“好。”
陸沉在鬼門呆着無聊,手腳閒不住也跑來米迦勒莊園和他們住一起。
比起鬼門的戒備森嚴,米迦勒莊園就像個休閒娛樂的度假場所,饒是黑手黨教父的兒子見過無數奢侈浪費大場面,也對米迦勒莊園的豪華程度嘖嘖稱奇。
好不容易見到小包子的愛寵撒旦,陸沉想和撒旦玩,但後者十分看不起這個一臉笑眯眯捉弄它的人類,總是讓陸沉碰一鼻子灰。
見撒旦不陪他玩,陸沉索性去逗米迦勒莊園的傭人。
這裡的傭人多數都是東南亞那邊的女人,個頭不高,長得小巧精緻。
爲了確定自己性取向,陸沉欺騙傭人他姓龔,可以叫他老龔時連連收到好幾個白眼,確定他仍對姑娘們臉紅心跳感興趣後,生怕被歐珏掰彎的想法才服服帖帖放回肚中。
玩鬧幾日,陸沉新鮮勁很快過去,提出要回A市幫齊子蘇打理鳳氏,鳳初暖直接放行。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陸沉爲人不喜歡受拘束,自然不會一直和他們待在一起。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只有每一次分別,下一次的相逢纔會更有意義。
一晃秋季結束,一場鵝毛大雪直接將銀裝素裹的冬天帶到米迦勒莊園。
綠茵茵的草坪和修剪漂亮的花枝全被皚皚白雪覆蓋,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令人炫目的白,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撒旦!!”隨着一聲童趣的喊聲,一個通體雪白的白 虎邁着慵懶的步子從客廳內走出,他不滿的眯眼抖擻脖子上的毛髮,不高興小主人這麼冷的天把他叫出來。
看到撒旦出來,小包子樂得笑出一口糯米白牙,抓着撒旦脖頸處的肉翻身坐上去,他一拍老虎屁股,“走撒旦,帶小爺兜一圈~”
哼,把我百獸之王當坐騎了。
不滿歸不滿,撒旦老老實實帶着小少爺散步在銀裝素裹的冰雪天地中。潔白的雪花飄落在小包子肩頭,他伸手接下一朵,咧嘴笑道:“還真沒有兩朵一樣雪花呀~”
騎夠了撒旦,小包子一翻身從虎背上下來,將臉埋進厚厚的雪中,十分開心的在雪地打了個滾。
再起來時,他眉毛,眼睛,嘴巴都成了白色,涼涼的貼在臉上,很是舒服。
咧開小嘴咯咯笑着,這是小包子過得最快樂的冬天——因爲有媽咪。
“寶寶,進屋了。”鳳初暖叫小包子,“別凍感冒了。”
聽到鳳初暖聲音,小包子拍掉身上的雪,走進客廳,接下鳳初暖手中的紅糖薑茶,乖巧道:“謝謝暖暖!”
見兒子討喜的模樣,鳳初暖寵溺的摸摸他腦袋,颳了刮他高 挺的小鼻子,“就你嘴甜!”
小包子嘻嘻笑着喝完手中的熱茶,一股熱 流順着食道進去,在身體裡擴散開來,暖暖的好舒服。
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小包子小腳丫晃呀晃的,“暖暖,寶寶也想去A市,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