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李的好意,喬茗都放在心上。她也知道這個小實習生看起來很善於打交道,但也很容易害羞。
喬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只是默默的記下,以後有機會也一定會好好的回報小李。
“好了,我去查房,看看你最近的成績。”
拿上病號資料本,喬茗把一支筆卡在口袋裡,直直朝病房區走去。
“喬醫生,你回來啦~好幾天不見,我都想你了。”
剛走進病房,喬茗就聽見靠窗口的那個病牀上的病人在招呼自己,她笑了笑,臉上全都是溫柔。
“老陳,你可閉上你那張嘴吧,要是被喬醫生的男朋友聽見,看人家會不會把你給撕碎!”
隔壁病牀上的男人可躺不住了,他和剛纔調笑喬茗的病人開起了玩笑。
大家同住在一件病房裡,且不說曾經在不在一個小隊裡共事,但同爲安防人員,又都是一個年齡段的男人,自然聊的來。
“喬醫生,你這幾天去哪兒啦,大夥兒都想你了。”
不顧旁邊兩個人在鬥嘴,另一個病人笑嘻嘻張了嘴,很明顯,他是這幾個人裡面最會說話的人。
“家裡有點事兒,醫院就給了我幾天假,讓我好好處理一下。”
走到調笑自己的那個病人牀前,喬茗拿起掛在牀尾處的病歷本,仔仔細細翻閱着這兩天病人的情況。
“怎麼?小李讓你們不滿意了?我這就去訓他!”
明知道大家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喬茗故意擺出一臉一本正經的模樣,裝作要去懲戒小李。
“沒沒沒!”
聽到喬茗這麼說,幾個病人都着急了,他們只是想多和溫柔漂亮的喬茗醫生多聊聊天,可不想牽連到無辜。
要知道喬茗不在的這些天,那個小實習醫生可是盡心盡力的在照顧他們幾個。
“喬醫生,我們就是隨口說說。那個小男孩兒可用心了,可他也是個大老爺們,我們看得不入眼,就想找個姑娘聊聊天嘛。”
“是啊,喬醫生,小李這孩子心可細了,上一次老張晚上發燒,要不是小李晚上來查房,老張的傷口就更嚴重了!而我們幾個就在他牀邊,都不知道。”
“他們說得沒錯,小李哪兒都好,可他不是喬醫生你嘛!”
賠了個笑,病人們開始你一嘴我一舌的爲小李說好話。要是一向被這幾個人調侃的小李本人知道了,估計是又氣又笑,笑裡估計還會夾雜一絲感動。
畢竟他也不是白伺候這幾個人這麼久。
聽着這些話,喬茗也笑了。這些人精,也不知道在部隊裡能貧嘴成什麼樣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會怪他的。”
既然羣衆的呼聲這麼高,喬茗也不能違反民意吧。她放下手中的本子,仔仔細細看了眼前的病人一眼。
“說,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
眉毛一凜,喬茗直直的盯着老陳,她的眼睛裡亮亮的,就好像一盞燈,在指引病人們把實話給說出來。
被喬茗這麼一問,老陳整個人都慌了。他急忙擺手,連忙否認。
“沒有!沒有!喬醫生,我今天可是一滴酒沒沾,不信你問問他們!我身上也沒有酒味。你搜,我這裡哪兒都沒藏酒。”
像是被誣陷了一樣委屈,一個大男人臉都紅了個通透。他掀開被子,又把枕頭給搬開,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喬醫生,我作證,老陳真沒有喝酒。”
“是啊,喬醫生,我也能作證。”
“我也作證,老陳今天可是滴酒未沾。”
幾個人看老陳着急了,自然也不可能在旁邊看戲,趕緊給老陳證明清白。
“我信你今天沒喝酒。”
看着衆人紛紛給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作證,喬茗緩緩說出自己的信任,老陳這才舒了一口氣。
“可我說的是上週四。”
輕描淡寫又一句,喬茗看都沒看老陳一眼,默默走到另一張病牀前。她當醫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連這都發現不了?
聽見喬茗這麼說,幾個人都愣住了。他們誰也不敢反駁,只是嚥了咽口水。這幾個人都知道,喬醫生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可是發起脾氣來,也是很嚇人的。
“怎麼不說話了?”
瞥了老陳一眼,喬茗放下病歷本,又去病人窗前看了看輸液的流速,調了調,這才放心。
“嘿!喬醫生,你真神了!”
眼看瞞不住了,老陳腆着笑臉嘿嘿笑着,只盼喬茗不會生氣。
“老陳啊,我就說吧,喬醫生肯定能發現!”
旁邊幾個人眼看事情暴露,連忙撇清干係,誰也不想被牽扯進去捱罵。
“喬醫生,我知道錯了,從那天週四之後我就再沒喝酒了。”
想要在喬茗面前博點好感,老陳立刻解釋。
“那天我弟弟結婚,我是真開心。可我又出不去,就喝了點兒。”
“看來是團體作案了?小李也知道?”
否則他不可能輕易能藏住酒這種違禁物品。
“小李醫生也是被我們纏得沒有辦法了,你別怪他。這樣,喬醫生,你要是生氣,你就罵我好了。”
男人嘛,一向義字爲重,絕不會拉無辜的人下水。
“喝都喝了,我還能說什麼?下不爲例。”
最後喬茗還是鬆了口,她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
“話說,喬醫生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眼看警報解除,幾個人開始好奇喬茗是從哪兒知道的。畢竟小李也被他們拉下水,是不可能告訴喬茗的。
“週四晚上咳嗽加重,你要是按着醫囑不碰菸酒,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咳的更厲害了?”
細節證明一切,喬茗可是個經驗老道的醫生,儘管她看起來年紀小小的,可這並不代表喬茗醫術差。
“了不起,喬醫生果然厲害。”
幾個人紛紛衝着喬茗豎起了大拇指,敬佩之情掛在臉上,也落進心頭。
“術業有專攻,這就像你們摸一摸槍就知道里面有幾顆子彈。”
在這方面上,喬茗還是很謙虛的。她簡單的給老陳打了個比方,道理深入簡出。
可是提起子彈,喬茗的腦子就會不受控制的想起某個人,某個驕傲自負的男人。
“你們出任務都很危險嗎?”
查看着這幾天自己不在時幾個病人的情況,喬茗問出了這個問題。
至於是怎麼受傷的,喬茗知道她不能去問,她向來謹小慎微,這是第一次喬茗好奇。
相互看了一眼,幾個病人也覺得怪異,喬茗從來不問這些的,可他們依舊老老實實回答了,畢竟喬茗的問題也沒有涉及到什麼敏感的話題。
“任務嘛,肯定都是有危險的。遇見危險了,像我們這種只是受傷就已經很好了,生生死死,這玩意兒再怎麼預防都沒治。”
老陳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他和這幾個病友都是出任務受的傷。
安防人員和消防員、警察都不同,消防員和警察維護的是社會治安,無論遇見的什麼危險大多都在控制之內,平日裡也是在那種情景下訓練再訓練,都有了自我保護機制。
可安防人員不是,他們每出的一次任務都有着難以預料的危險,想不出來也控制不住。有時候運氣好不受傷,有時候傷亡也是難免的。
看着喬茗的臉色越來越差,旁邊的老張終於擺擺手讓老陳別再說下去。
“喬醫生的家人也是安防人員嗎?”
看着喬茗擔憂的模樣,老張也能猜到估計是喬醫生的家人出了任務。
否則喬茗也不會這麼一反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