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坐着的喬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這些自顧自說話的一家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們既然今天是要和許星塵說事情,幹什麼把自己叫回來?過來看熱鬧嗎?
然而對於這些,她只猜到了一半。
“是這樣的星塵,你和我們家湘湘也交往了這麼久,這婚也訂了,我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說,一起商量個合適的日子,把婚事給辦了吧。”
喬遠昌輕咳兩聲,故作淡定的開口道。
這本來就是他們今天的目的,只是喬遠昌最開始並不想通知喬茗,還是喬湘嚷嚷着想姐姐見證自己的幸福,這才讓他大清早的瘋狂給喬茗打電話,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不僅來了,還帶來了霍擎琛。
這話一出,無異於石破天驚,衆人的反應皆是不同。
喬茗眼中更加的詫異,視線在衆人的臉上掃過,神情似有所悟。
她似乎知道,爲什麼這場明明與自己無關的家宴,卻非要叫自己回來了,大概是……
喬湘想要跟自己炫耀吧。
畢竟許星塵,曾經是自己愛人,而且還是對方硬生生的從自己身邊搶走的。
如果是以前,喬茗大約真的會想喬湘想象的那樣,被她的算計而生氣,可是現在……
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霍擎琛,喬茗心中十分滿足。
有霍擎琛在身邊,這纔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愛情,曾經的那些,不過是因爲黑暗的生活裡,只有許星塵一個人的 關懷罷了。
感受到她的視線,霍擎琛側頭,有些不明所以,他輕輕挑了挑眉頭,無聲的詢問道,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是喬茗的微笑。
他們之間的氣氛太過安逸,讓一旁時刻關注這邊的喬湘有些不高興,但是她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更緊張的看着許星塵。
相較之下,她還是想要先聽見回答。
自從那一晚之後,許星塵再也沒有聯諾過她,讓喬湘有些不安。
“楚夫人,喬伯父,我要說的,也是這件事情。”許星塵維持着自己的表情,依舊是溫文爾雅,只是語氣卻多了幾分淡漠,“我覺得,這個婚事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這話一出,喬湘頓時瞪大眼睛,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而面露期待之色的楚一曼和 喬遠昌,也紛紛楞在了原地。
場面頓時一片靜默。
良久之後,楚一曼才從這個震撼的消息中找回自己的聲音,因爲急切,聲音不復開始的溫和,反而帶着些許尖利,“你說什麼?什麼叫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這話也正是喬遠昌想要問的,只是礙於臉面,他到底沒有問出口,而是將場面直接交給了妻子。
只是臉色比方纔見到喬茗時還那看就是了。
對於他們的表情,許星塵早已經預料到,並沒有半點兒動搖,他坐直身體,語氣十分的淡定,像是在陳訴一個事實,“我和喬湘小姐之前就已經分手了,既然分手了,結婚什麼的,的確沒有必要了。”
說道這裡,他扭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臉上慘白的喬湘,淡淡的反問道,“難道這件事情,喬湘小姐沒有告訴你的父母嗎?”
這樣生疏的稱呼,已經很久沒有從許星塵口中聽過了,猶記得當初第一次聽的時候,還是許父帶着許星塵參加宴會的時候,大家偶遇時的稱呼,可是現在,許星塵卻再次叫了這些生疏的稱呼……
也就意味着,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聽到許星塵的話,喬遠昌臉色十分不好看的看向臉色蒼白的女兒,神情中有些探究,而楚一曼,本來憤怒的臉色頓時一愣,也看向了女兒。
喬湘早就知道分手的事情?那爲什麼不告訴他們?還讓他們現在當着喬茗和霍擎琛的面,被許星塵嚴詞拒絕。
“……分手?我沒有同意分手!”喬湘迎着父母探究的目光,終於忍不住尖聲道,“星塵哥哥,我沒有同意,所以我們沒有分手,我還想做你的妻子——”
她顧不得自己往日的白蓮花角色,此時此刻,喬湘的心理已經隱隱有些崩潰,但是她的內心卻在告訴她,她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對於她的這個強詞奪理,許星塵並沒有打算像以前一樣不計較,而是表情認真的重複道,“你知道不可能的。”
所以的一切,在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不可能了,哪怕那一夜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許星塵,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跟了你這麼久,現在整個圈子都知道這件事,你一句分手就想打發愣了?”
喬遠昌聽着兩人的對話,終於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起身怒氣衝衝的指着許星塵指責道,“雖然我喬家的勢力不及你們許家,但是我的女兒的名聲也不能讓你這麼糟蹋!”
今天他們本來是高高興興的叫人過來,想要商議婚禮,結果卻弄成現在這樣,無論是喬遠昌還是楚一曼,都無法平靜下來。
這事情傳出去,所有人會怎麼看他們喬家?怎麼看喬湘?
喬湘哪裡還有臉面出去見人?
相處了幾年的未婚夫突然分手,光是憑藉這一點兒,喬湘以後出門要受到的指點就不會少。
對此,許星塵自然知道,但是與這個相比,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這麼多年 來,喬湘所謂的表象,只是一場精心密謀的騙局。
想到這裡,許星塵依舊沒有任何反悔的意思,神情格外的堅定。
然而他們這邊的對峙,看在喬茗的眼裡,卻只覺得諷刺。
分個手喬湘就沒有臉面出去見人了,那自己呢?
被妹妹搶走了男朋友不說,還要被耀武揚威的諷刺,比起喬湘,究竟是誰更受委屈?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遇上了霍擎琛,喬茗更笨無法想象現在的自己會是個什麼模樣!
果然,只有喬湘纔是女兒,而自己什麼都不是。
雖然心中早就清楚這一點,但是現在看着這一幕,喬茗還是覺得陣陣發涼。
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爲什麼可以偏心至此?就因爲自己的母親不是楚一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