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當然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心虛,她想了想,換了個解釋:“我本來是要睡覺的,但是躺牀上之後又睡不着,所以就習慣性的看了兩眼,不知不覺就到了現在。”
霍擎琛聽着喬茗敷衍的解釋,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怒火越燃越烈:“喬茗!你還在騙我!”
喬茗被霍擎琛突然而至的憤怒給嚇到了,他的臉色現在可怕的要命,這個時候的喬茗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次是真的觸到了霍擎琛的逆鱗。
霍擎琛吼了喬茗一聲以後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似乎有點失控,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繼續質問:“爲什麼不聽李醫生的叮囑,還要繼續學習?那場考試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喬茗見自己的刻意討好對於霍擎琛來說一點用都沒有,索性作罷,她果然還是對兩個人比較理智的相處方式比較適應。
對於霍擎琛的問題,喬茗也如實回答:“我想要給自己爭取一個工作機會難道有錯嗎?”
不過念在霍擎琛也是因爲關心她纔會氣自己不聽話的份上,喬茗又加了一句:“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還是清楚的,我還能撐到考試,等我考完試保證好好休息。”
但是霍擎琛完全沒有把喬茗後半段的話聽進去,聽到喬茗因爲想要出去工作才這麼拼命的時候,霍擎琛很不能理解:“難道我霍擎琛養不起你嗎?我霍家缺你這一口吃的嗎?”
喬茗本來還想跟霍擎琛心平氣和的說話,一聽到霍擎琛這種語氣,她的態度就冷了:“你霍家是大門大戶,肯定不會缺我一口吃的,但是我想選擇不去吃你霍家的飯,我想自力更生,那口到吃着更香。”
“你到底在矯情些什麼?”霍擎琛覺得喬茗有的時候真的固執得不可理喻:“我們之間並不是毫無聯繫,我們已經生了一個孩子,我養你也不是施捨,怎麼霍家的這口飯你就吃不得了?”
喬茗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就是因爲生了喬嘟嘟,生了他霍擎琛的兒子,她就要成爲霍家的附庸品嗎?
“霍擎琛,我沒有在矯情,我也請你搞搞清楚,認清楚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喬茗態度冷的不行:“我們倆之前是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但是那又怎樣,我承認嘟嘟跟霍家有聯繫,但是對於我來說是兩碼事。”
“喬嘟嘟本來就是你的兒子,霍家的孫子,從血緣層面上來說,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所以你養它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是我不一樣,我跟霍家沒有關係,身體裡面流的也不是霍家的血,我之所以住在這裡也不是爲了吃你們霍家這口飯,就像一開始我們倆就說好的,我來這裡只是爲了陪嘟嘟,我不能白吃白住吧。”
“所以簡而言之就一句話——喬嘟嘟被你養可以,我被你養,不行。”
喬茗雖然語氣還是溫溫柔柔,但是言語間的態度已經是很強硬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今天都把話說到這兒了,如果霍擎琛還是不能理解的話,那她以後也不想再跟他解釋什麼了。
霍擎琛聽到喬茗的話以後,久久沒有迴應,他頭一次被人反駁到無話可講。
他終於知道了喬茗的內心想法,但是知道了以後他卻無言以對了,一時間,霍擎琛覺得自己心裡莫名的憋屈。
他一開始以爲喬茗這麼講是她冠冕堂皇的說辭罷了,所以他緊緊的盯着喬茗的眼睛,想從她眼睛裡面找到一絲破綻,但是他失敗了,那雙眼睛裡面坦坦蕩蕩,純淨的像一枚無瑕的寶石。
喬茗今天也是頭一次跟他坦坦蕩蕩的對視,沒有遮掩,沒有躲避,她想讓霍擎琛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不想讓霍擎琛再一味的去誤解她。
“隨便你。”
霍擎琛面上依然是冷冰冰的,但是心裡卻有些亂糟糟,有些不是滋味,這個女人總是能夠出乎他的意料。
霍擎琛對着喬茗扔下這三個字以後就離開了她的房間,而他的背影裡面似乎有一些落寞……
房間裡面又重新恢復了平靜,但是在霍擎琛到來之前有些睏意的喬茗此刻卻是睡意全無,雖然霍擎琛最終沒有再反駁些什麼,但是喬茗的一顆心還是亂了。
她把自己整個人放倒在牀上,盯着天花板上流光溢彩的壁燈,心思飄忽不定。
“有這發呆的功夫,還能再多看兩篇案例。”喬茗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手往牀頭櫃上摸索,又一次摸到了自己的資料。
她把那些資料放到面前,但是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想到剛剛霍擎琛離去的背影,她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難過。
剛剛霍擎琛離去的背影好像很受傷,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也傷害到他了吧……
“啊!”喬茗壓抑着自己的聲音對着空氣吼了一聲,她不要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而霍擎琛這邊,回到房間以後他也睡不着,喬茗剛剛說的話猶如魔音繞耳,一直在他耳邊重複着。
在沉思了半個小時以後,霍擎琛打通了冷川的電話。
此時的冷川其實已經睡了,但是霍擎琛的電話他怎麼敢不接:“霍先生。”
“你去幫我查一下,或者含蓄的問一下喬茗報考的醫院是哪一個。”
冷川現在聽到霍擎琛大半夜在爲喬茗的事情費心傷神的時候已經一點都不驚訝了,所以對於霍擎琛的要求,他也是很快應了下來:“好的,我明天可以去問一下喬小姐。”
“等一下,你不要直接去問她,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你在打聽這件事情。”
有了喬茗剛剛的話做鋪墊,霍擎琛知道她肯定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她報考的醫院是哪裡,那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冷川略一思忖,就大約明白了霍擎琛想要幹什麼了。
第二天喬茗起牀的時候,覺得自己莫名的被人給頂上了,她往周圍看,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位,沒有人往她這裡看,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