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很快就到了。
一如月晨曦所想的那樣,李芸的身後跟着凌雲,而凌雲的手上,拿着一個果籃,還拿着一個手提包,恩,女式的。
“月小曦。”
“李小芸。”
兩人相視而笑。
旁邊的凌雲默默地把果籃放在一邊,再把李芸的包放到一邊的沙發上,上前默默地把李芸身上的外套給褪下來,放到一邊,他朝着月晨曦彎彎腰,打了聲招呼後,就默默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充當隱形人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做下來,看得月晨曦咂舌不已,尤其是看到李芸那一張臉上不自覺地浮上幸福和甜蜜時,月晨曦也輕輕笑了出聲。
“一直這樣,挺好的。”
她以前還想着,凌雲和李芸在一起,有可能只是因爲凌雲的思想太過古板,因爲睡了所以必須負責任,她也擔心沒有愛是否能夠過下去。
但現在看來,她還真的錯了。
這個世界上,日久生情其實有時候更讓人穩固。
“恩。”
李芸也知道她在說什麼,囁嚅了兩下嘴角,到底是沒能反駁自己的內心,順應着點頭。
月晨曦也不顧忌陸夜白和凌雲都在病房裡,她拉着李芸在病牀邊上坐了下來,看着李芸,她擠了擠眼,有點八卦地問道。
“誒,我之前就很好奇,你家那個談戀愛會不會有別的表情,唔,他有別的表情嗎?”
月晨曦那一副坦然八卦的模樣,大眼睛眨啊眨的,給人一種賣萌的感覺。
李芸不由地笑了。
“你還真好奇,也不怕我聽到你這個問題後會不高興。”
這話當然是取笑了。
月晨曦撇撇嘴,倒是不在意地說道,“要是別人,我肯定不會這麼問了。只是,和你的關係這麼鐵,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也知道你瞭解我,當然就不怕你不高興啊。”
她想想啊,要是一般人聽到這些話,肯定得生氣,覺得這是話中有話,又或覺得是在挑撥兩人的感情,質疑男方。
當然咯,李芸不會。
正好像月晨曦所說的那樣,李芸不是那種心思狹隘的人,而李芸也瞭解月晨曦純屬是好奇,並沒有別的心思在,再加上兩人本來就是閨中密友,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咯。
要是真正的閨中密友,在說話上還要像在外面說話那樣各種小心翼翼,那未免太過虛假了點。
“你啊。”
李芸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她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高興她把自己當作真正的朋友,真正把她放在心上。
“說說唄。”
月晨曦還是一臉的好奇。
當然咯,她也是真的好奇。
從她認識凌雲到現在,對凌雲的印象都是處在[面癱!面癱!各種面癱!]中,她是真的很好奇,凌雲會不會有別的表情了。
李芸也沒有隱瞞,她很是認真地想了想,最終緩緩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什麼其它的表情啊。你剛纔也看到了,咳——”
說到這裡,李芸面頰有點紅,很顯然是害羞了,“他剛纔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我倒是覺得挺體貼的,但你也看得很清楚了,他那張臉……”
真的沒有一點表情啊!
李芸雖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月晨曦卻還是能夠聽出來了。
想到剛纔那個畫面,月晨曦也忍不住掩嘴笑了笑,“確實呢!剛纔那種畫面,我也覺得挺浪漫的,不過就是覺得少了點什麼,我現在總算明白了。”
少了凌雲那關心的話語啊。
因爲病房裡是開着空調的,溫度還比較高的那種,穿着厚外套肯定很熱,凌雲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這點了,也爲李芸做了這些關心的事情,卻是一個字都不吭。
要是旁人,可得被他憋到。
調笑歸調笑,但月晨曦還是緩緩說道,“他確實不大善言,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有這樣的好處。至少他是真心疼你的,就可以了。”
現在這種社會啊,能夠找到真正寵對象的人,真的很幸運。
李芸也沒有否認,很顯然的是她是認同月晨曦說的這些話。
兩人又就着別的事情聊了一會,月晨曦想起了之前陸夜白說的,也就開口問道,“聽說你推遲了和凌雲領證的日子?”
“恩。”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李芸點了點頭,“之前你和陸總領證時,我和你的關係都還沒有那麼鐵,你都把我請過去了。再怎麼樣,我這一次也得有你在場啊。”
缺誰都不能缺她月晨曦啊!
李芸很是堅定。
月晨曦倒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和李芸感概些什麼,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恩,我也不跟你客氣什麼的。你這跟凌雲領證,必須我在啊。”
“哈,自戀!”
“必須的!”
月晨曦笑着,只是,這會笑得有些急促,又用力,腦仁都跟着痛了一下,“嘶——”
“怎麼了?”
“怎麼了!”
兩個聲音相繼響起,月晨曦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抱在了懷裡,“怎麼樣?”
本應該在辦公桌前的陸夜白,這會抱着她,臉色有點發白,看樣子是想帶着她離開病房去找醫生。
“沒事。”
月晨曦連忙說明,“只是笑得腦仁有點痛。”
陸夜白瞪了她一眼,很快把她放回到牀上,直接按了呼叫鈴。
躺在牀上的月晨曦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覺得陸夜白有點小題大做了,想要阻止他但在看到他那黑黑的臉色時,到底是沒阻止。
不過,看着李芸那也擔心的臉龐,月晨曦出聲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再遭到陸夜白的一個怒瞪,月晨曦直接回瞪他一眼,皺眉說道,“你能不能別黑着一張臉,唬誰呢!”
他肯定是唬不了她的了,但是能夠唬到李芸啊。
月晨曦不滿地哼了出聲。
陸夜白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也只能站在一邊。
直到長景緻進來,就發現病房裡的氣氛有些凝重,他有些奇怪。
這是怎麼了?
氣氛那麼凝重?
陸大爺那張臉都可以掛一個茶壺了。
嘖。
要不要這麼嚴重?
“怎麼了?”
長景緻也沒有去問陸夜白,到了病牀邊直接問月晨曦。
他覺得問月晨曦會更快一些。
但月晨曦性子也上來了,她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她哼哼地把頭扭到一邊。
發現那一邊是陸夜白後,她又換回原來的方向。
長景緻一頭黑線。
能不能別那麼幼稚?
不過,這時候他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兩人是在生氣呢。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是得先勸月晨曦的,可是經過這段時間,他很是清楚地知道,寧可教訓陸大爺這個天煞的,也不要教訓月晨曦啊。
因爲,教訓陸大爺起碼還能直接地咔擦了;但是,教訓了月晨曦真的會生不如死啊,因爲陸大爺會把他給拆了再重組,各種循環。
想想都覺得可怕。
長景緻在心裡長呼一口氣,朝着陸夜白說道,“陸大爺,麻煩你說說關於嫂子的情況吧。”
“你是醫生不會看啊!”
陸夜白也有些生氣。
因爲他覺得月晨曦看李芸看得比他還重,他心裡不舒服。
簡單來說,就是醋了。
長景緻這會真的想直接甩手離開了。
這特麼都什麼難侍候的病人!
這特麼都什麼難侍候的家屬!
要不是,要不是因爲陸大爺比他強那麼一點點點,他怎麼可能留在這裡!
長景緻強忍着自己爆炸的憤怒,勉強地扯着自己的嘴角,緩緩說道,“我雖然是醫生,但也是要問清楚的。陸大爺你要是不說,拖久了後果我可不負責啊。”
對的,這就是威脅。
要放在以前,長景緻肯定不會作死地威脅陸夜白了。
但是,現在是因爲月晨曦而威脅陸夜白,他還是有這個膽的。
有本事,陸夜白就不搭理他啊。
長景緻在心裡各種吐槽,面上倒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站在對面的陸夜白,清楚地感覺到這話語裡的‘威脅’,他擡起頭,掃了一眼對面的長景緻,默默地在心裡給長景緻記了一個×。
“她剛纔笑得太厲害,腦仁痛。”
當陸夜白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時,長景緻在心裡長呼一口氣。
他就知道,陸大爺不敢拿月晨曦的事情來賭的啦。
看他猜得多正確!
長景緻都已經不想承認這個明明鬧着彆扭卻是控制不住內心的陸大爺了,他一邊給月晨曦檢查,一邊想着陸大爺真的是越來越找虐了。
然而,長景緻以爲陸夜白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等後不久後他被陸夜白灌得醉醺醺的並且任由他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他就知道陸大爺還是那麼的睚眥必報!
當然,這是後話。
這會的長景緻,因爲沒有預知能力,他正認真地幫月晨曦檢查着,到最後也是怕陸夜白不放心,再推着月晨曦去做了個檢查。
確定沒有大問題,長景緻也就離開了病房。
唔。
這個病房裡充斥着一種叫做戀愛的腐朽味道,他纔不要在這裡多呆呢!
長景緻離開後,病房裡的氣氛依舊有些尷尬。
前來的李芸本來是想借着在這個時候,跟月晨曦隨意說一下關於雜誌社的事情,但這會的氣氛,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想了又想,她還是低聲說道,“那個,晨曦,我先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現在這種氣氛,她真的有點hold不住啊。
“小芸……”
月晨曦本來想挽留的。
她還想着摸一摸李芸的肚子呢!
因爲天氣冷的原因,穿得厚些再加上李芸穿得比較寬鬆,看得也沒那麼清楚,頂多就是覺得有點隆起,她倒是挺好奇的。
可現在……
月晨曦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送你。”
她這話一出,不僅僅李芸,就連凌雲和陸夜白的視線都齊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尤其是陸夜白那視線,格外的炙熱。
好像在說:不能!
月晨曦沒有理會陸夜白,只是看了一眼李芸,“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就當出去走走。不算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