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靳冷睿竟把手伸出去了還幫她蓋好被子,胳膊摟着她的腰,眼裡的光芒暗淡下來覆上一層憊色:“乖,陪我躺着。”
黎雪菲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他似乎很累,眨着眼伸手慢慢摸他的臉,他的睫毛,輕聲問他:“你怎麼了?”工作上他鐵腕作風從無應付不當的事,感情上他兩袖清風也沒什麼負擔,什麼事能讓他這樣?
“別問,問就睡你。”靳冷睿聲音已經有些睏意,拿掉她的手握在手裡。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黎雪菲不再管他,閉眼睡覺。
第二天早上黎雪菲身邊的位置冰涼,不知人什麼時候走的。
美好而短暫的假期結束後,國風秀提到日程上。此次不僅僅是走秀,更有機會接觸到國際知名導演和製片人,如果有幸能入他們的眼與國外導演合作,演藝生涯可以更上一層樓。
各大娛樂公司和演員、模特都盯上國風秀,各家參加國風秀的人選也早就在籌備。
黎雪菲參加國風秀毋庸置疑,這在業界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但她若出場必然會威脅到其他藝人。
“所以爲了少個競爭對手,我們合夥把讓她‘有事’無法參加國風秀,你的心頭刺也能得到個教訓。”
某家與靳氏集團競爭暗暗較勁的娛樂公司的代理負責人循序利誘,斯文的無框眼鏡下一雙眼泛着精光。
雲詩詩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端着咖啡杯的手忽然握緊,身體微弓呈防備姿勢:“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黎雪菲也出身靳氏,我是靳氏的藝人,和她過不去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嗎,”眼鏡男有意拉長音欣賞她的反應,雙手交叉扣在膝蓋上,笑容斯文,“一來你在國風秀上出頭的機會更大,二來也能除掉你的頭號情敵。據我所知靳總對那位似乎不同。”
他竟然知道她心裡對黎雪菲的敵對。雲詩詩心裡產生防備的同時也放大瞳孔被好處所吸引。
她怎麼不知道黎雪菲是國風秀上的頭號對手,更是奪走靳冷睿心的人。
如果黎雪菲不小心出事,她不就可以得到自己的東西了嗎。
眼鏡男優雅的推了推眼鏡,有鏡片遮擋着非得細看才能看出他眼裡的算計:“我們對黎雪菲也比較忌憚,她那麼優秀如果參加了一定是華人中最出類拔萃的那個,所以纔想……”
“最出類拔萃?”雲詩詩冷笑,“誰給她的自信,不過是會賣弄會勾引,才混得好些罷了,論實力她還差得遠呢。”
上鉤了。
眼鏡男脣角微勾劃出極淺的笑:“正是,可少個強勁的情敵,對你而言不是更好嗎?此事若能達成,我們公司可以介紹更有名的導演給你。”
雲詩詩喝口咖啡掩飾心動,放下咖啡杯時眼神都變了:“導演就不必了,我只聽靳氏的安排。無論成功與否,我都不希望外人知道我們見過。”
“自然,合作愉快。”
眼鏡男鏡片下的目光有點詭異,在桌下悄悄的按了暫停。
《陰差陽錯》剛拍三分之一,要在國風秀之前趕進度,劇組人員加班加點的拍攝。
十月中旬夜風帶着涼意,黎雪菲打出租車回到家裡,到家時兩個寶貝已經睡着了給她留了燈。
她進屋撐着睡意簡單洗漱下撲到牀上,沾枕頭就睡。
連續幾天日夜顛倒讓她身體過於疲勞,在進度達到林導滿意後全體休息一日,她纔有喘.息的機會。
剛得以喘.息,安溪兒的電話炮轟似的打過來:“雪菲,明天國外的大導演來塢城,國內知名導演和製片人都會參加,你也在受邀行列中,明天給我打起精神來赴約!”
躺在牀上挺屍的黎雪菲猛然坐起來,大腦充血反應有點遲鈍:“非要去嗎。我好容易放假你讓我休息下嘛,要死掉了。”
“休息個鬼啊,機會難得你想想我兒子們明年的學費,他們的衣食住行,你好意思休息嗎?”安溪兒扒拉着參加的名單,激動的心跳加速,“他們請的演員都是知名的,你能去是走了狗屎運。”
“我可是國際知名模特好嗎?”
安溪兒不忍打擊她,跟她說好不準不去就掛掉電話。
黎雪菲絕望的丟掉手機攤在牀上,先睡一覺再說。
翌日清晨,安溪兒來敲她房門,把人揪起來後催促她洗漱化妝。
聚會地點在塢城最大的商務會所,東道主在三樓訂了間最大的豪華總統套房,人員聚齊後黎雪菲發現孫念依竟然也在場,不由覺得奇怪。
既然是國際大導演級別,爲什麼會請幾個不入國際圈的女明星?
東道主是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導演,去年收視冠軍的名戲《山路十八彎》就是他的作品。
東道主掃過衆人,風度翩翩的舉起酒杯:“非常榮幸能邀請到大家,大家就當到了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頓了頓,“念依啊,你們幾個照顧好貴客,這幾位可是國際有名的大導演,你們接觸到的機會不多啊。”
怎麼照顧?
黎雪菲環顧幾人,只見孫念依端起酒杯跟某製片人喝了個交杯,笑容是和往常不同的虛僞諂媚。
其他幾人也都和身邊的人表演出把敬酒敬出花樣,看得黎雪菲直髮愣。她還沒作出反應,身旁一外國製片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冒着光芒,用蹩腳的華語說道:“我知道你,你的走秀特別好看,不知道請你單獨走一場多少錢?”
他說話時的語氣過於曖昧,很容易讓人往歪了想。
黎雪菲後退半步保持疏離的微笑:“恐怕你的實力不太夠。”
洋製片人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東道主,比了個什麼意思的手勢,面色帶有怒火:“黎小姐很驕傲?”
東道主神色微變暗示黎雪菲見好就收,賠笑道:“海倫先生別見怪,這模特嘛就是讓人看的,讓黎小姐敬你一杯。”邊朝她使眼神。
黎雪菲忽然發覺這場美其名曰高大上的聚會並不是那麼回事,更像是不入流的交易。
她心裡想要逃離,放下酒杯找個藉口:“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