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兒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見有人朝房間走來,連忙把黎雪菲接過來:“雪菲,你冷靜一下,這酒店到處都是監控,那麼大的兩個孩子被帶走不可能沒有痕跡,我們去調監控。”
黎雪菲眼瞼微垂,眼眶裡蓄滿淚水。她聽這話如醍醐灌頂,直起腰身,冷冷地看着靳冷睿,說出的話極盡絕情:“靳冷睿,這不又是你爲了干擾我們的訂婚典禮用的計策吧?否則大寶爲什麼不給我發消息,不給靳一澤發,卻發到了你手機上。”
“靳冷睿,你把孩子帶到哪兒了,你有什麼衝我來,你幹嘛動我的孩子!”
她邊說着,邊雙手握拳打在他胸口上。雨點似得拳頭落下,靳冷睿胸膛很快被打的發麻,卻沒吭聲。
靳一澤聞訊趕來,見她情緒失控,將人攬在懷裡,戒備地看向靳冷睿,又低頭安撫她:“菲菲,你冷靜一點,舅舅他不會這麼做,這麼做無異於跟你決裂,他……他怎麼會呢?”
如果他要用這種手段威脅黎雪菲跟自己在一起,阻止這場訂婚典禮,那今早不放人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讓她厭惡呢。
黎雪菲看了眼靳冷睿,他沉默着,隱忍着,不像是他往日的風格。她垂下頭,捂着臉哭出了聲音:“怎麼辦,孩子被誰帶走了……我們去調監控,快去。”
比起孩子被人綁架了,她更希望是被靳冷睿帶走的,至少他不會傷害孩子,無非是要挾自己罷了。可是孩子被人綁走,他們那麼小,擔驚受怕,捱打捱罵,他們怎麼承受得住,小寶一定哭着找她呢。
幾人剛走到門口,安金超就帶着電腦走了進來,見黎雪菲滿臉淚痕,就猜到他們都知道了,毫不避諱地說道:“總裁,我剛纔去查過了,小少爺們是被一個男人從房間裡帶出來的,帶出來的時候小少爺們就已經……”
“已經怎麼了,你快說啊!”黎雪菲扭頭看着他,見他語氣遲鈍,不祥之感佔領心頭,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催促他往下說。
“就已經昏迷了。”
黎雪菲捂着嘴巴,淚水流下來,緩緩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眼睛,眼裡已然有了堅強。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靳一澤:“今天的訂婚典禮……”
“有我呢,找到孩子要緊。”這個節骨眼,哪怕典禮無法繼續,也不能耽誤找孩子。
“安助理,我去看看監控。”黎雪菲看了眼安金超的電腦,猜測那裡面有他要給靳冷睿看的視頻。
果不其然,靳冷睿讓安金超播放監控。
監控裡,倆孩子的房門關着,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去,沒多久就帶着兩個孩子出來了,兩個孩子並沒掙扎,其實已經昏迷了。
這會兒都在籌備典禮上的事情,人來人往的,誰會在意這三人有什麼可疑。
男人走到外面,回頭看了眼酒店大門,正巧被監控捕捉下臉部。
黎雪菲倒吸口涼氣:“是他!”這個男人化成灰自己都認得,那個纏着自己不放的前男友——詹子凡。
“是詹子凡,他帶走孩子做什麼?”安溪兒也認出了詹子凡,卻想不明白,要說嫉妒黎雪菲過的比他好,也說不通啊。
要知道這倆孩子姓靳,他沒那個膽子。
“去全程搜索詹子凡,這段路線的監控都調出來,讓警察配合咱們。”衆人疑惑間,靳冷睿已經雷厲風行的安排下去,“孩子剛被帶走不到半小時,有痕跡可尋,很快就會找到的,別怕。”
他站在邊上,看了眼黎雪菲,想過去抱抱她卻不能,只能出言安慰。
黎雪菲與他隔空對視,在他眼裡看到一縷堅定,忽然,慌亂的無法思考的心逐漸安定下來,朝他點點頭,又看向靳一澤:“我去孩子們的房間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
安溪兒陪着她去,靳一澤被人叫走了。
訂婚典禮即將開始,方麗派人過來催促。靳一澤到大廳將父母叫到後臺,語氣沉重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道:“爹地,媽咪,孩子被綁架了,雪菲很難過,我也很着急,典禮不能按計劃舉行了。”
方麗驚愕的張大嘴巴,心裡也急的不成樣子:“怎麼這樣,是誰在這個節骨眼把孩子綁走,這是多大的仇。你和雪菲誰得罪什麼人了?”
“前面那麼多人等着呢,你和他們解釋清楚,出了這種情況,誰也不會怪罪的。”靳建林也着急,但仍穩重一步一步安排。
到了典禮開始的時間,還不見有人上臺,下面的來賓議論紛紛。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靳家家大業大,會出什麼事,可能是女方檔期沒排過來,聽說是演員。”
“嘖嘖,靳家這麼大的商業,竟然娶個戲子,就知道不靠譜。”
臺下聲音嘈雜,很快安靜下來,靳一澤款款走上臺了。
他粗略解釋了爲什麼無法舉行典禮,隨後說道:“雪菲心裡難過,我不忍心她再出來強顏歡笑。很抱歉佔用大家時間,大家可以吃完飯再走,權當靳氏請大家吃飯了。”
他又說了幾句道歉的話,把衆人的情緒穩住之後就退了下去。
場內還有記者,聽見出事的消息如聞到肉的狗,不顧場合的撲了上來。
“靳先生,您說黎雪菲的孩子遭遇不測,請問是什麼不測?黎雪菲她本人可否出來解釋一下?”
“爲什麼偏偏今天出了事,請問是不是黎雪菲臨時悔婚呢?”
“她本人現在在哪裡?”
靳一澤眉頭皺地愈發的深,冷冷的看向那記者:“我兒子丟了,還問東問西,沒有同情心,還是聽不懂人話?”
他很少說重話,大庭廣衆之下懟人還是頭一次。
記者見他發了火,靳家長輩又走過來了,再沒有眼力見也啞口無言了。
解決了大廳的人和記者們,靳一澤往房間走。
黎雪菲在房間裡發現一條陌生的手帕,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腦袋有點發昏。靳冷睿見她不對勁,連忙把手帕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