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見血。
靳一澤於心不忍,擔心他說的太直白,黎雪菲會接受不了:“舅舅……”
“你閉嘴吧,還想讓她懦弱到什麼時候?”靳冷睿態度強硬,心好像是石頭做的,毫不留情。
氣氛陷入沉默,良久後,黎雪菲點了點頭。
她同意靳冷睿的意見,他神色陡然一鬆,將心裡的計劃和盤托出。
翌日上午,黎雪菲的機場照流出,行程很快就流傳出去。
【雪菲怎麼出國了,《海棠》不是正拍着嗎,難道她不拍了嗎?】
【好突然啊,之前都沒有發通告出來。】
【雪菲什麼時候回來啊,好想知道她怎麼了。】
評論很快刷上去,將這一話題送上熱搜,推送到手機上。
雲詩詩劃開話題掃了眼照片,剛看清是黎雪菲本人登機,一條消息彈了出來:“飛機快起飛了,大寶呢?”
黎雪菲這個賤女人真是蠢死了,還想見到孩子?做夢去吧。
她勾起脣角,神色得意,目光狠厲,冷笑着回了消息:“等你飛機落地給我發了定位我才能放了他。”
飛機一落地,大寶就自生自滅吧,這蠢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竟然還真誰都沒告訴就走了。
“我走後沒人照顧大寶,幫我轉告他,讓他去黎氏找安溪兒。”
雲詩詩神色劃過輕蔑,把玩着手機在手裡轉了兩下,帶着這好消息去了地下室。
大寶身形消瘦得可怕,面色白的毫無血色,血液順着褲腿往下掉,地上一大灘血跡。他耷拉着腦袋,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和死了沒兩樣。
“你那個蠢媽帶着你弟弟去國外度假了,他們不要你了,你等着自生自滅吧。”邊說話,雲詩詩拿過椅子上的匕首,鋒利的刀鋒反射着她眼裡的冷光。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見血光了,等他們一落地,我就把你放回山裡,讓你自生自滅。”她眼裡大放光彩,神采奕奕,沒什麼比報復黎雪菲更讓人痛快的事了。
大寶這副樣子,救都不一定救的過來,仍到山裡就是等死。
大寶費力地擡了擡眼皮,漆黑的眸子死氣沉沉,動了動脣卻沒力氣發聲。
雲詩詩小人得志,正要開口,手機響了,是陳符的電話,叫她到公司一趟,有位導演投資了部電影,指名要她來怕。
陳符話音剛落,那邊傳來“片酬、男一號”等字眼,她勾起脣角。
看吧,那賤女人一走,她的好運都來了。暫且放過大寶,換了身衣裳去迅風。
她開車在去的路上,靳冷睿的電話打進來,她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只聽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一輛大貨車從側方開來,她慌忙避開。可那車像跟着她似得,轉頭又朝她撞來。
她爲了閃躲,開進路邊的防護帶裡,身體瞬間前傾撞到方向盤上,氣囊彈出來的瞬間失去意識。
刺眼的光芒打到臉上,頭痛欲裂,雲詩詩緩慢睜開眼,四下看去,瞳孔驟然收緊,身體往後退去:“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她躺在一間破舊的房間裡,周圍站着幾個黑衣男人,正對着她的男人背對着她。等人轉過來,她心情沉到谷底。
“靳冷睿?”猛然想起自己出的車禍,頓然醒悟,抓狂地邊後退邊大聲質問,“是你,是你安排人撞我的,你到底要幹什麼?”
靳冷睿冷眼看着她像瘋狗似得虛張聲勢,擡手打了個響指,下一秒有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搬來幾臺攝影機。
他微微一笑,調侃的笑容帶着侵略性:“孩子在哪裡?”
雲詩詩眼底閃過異色,下意識搖頭辯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靳冷睿,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靳冷睿也不跟她廢話,招手讓他們把攝影機開機,冷笑一聲:“迅風把你交給我了,我打算栽培你,成爲專業女演員。今天是你第一次拍戲,他們會教你。既然你現在不想說,那就等拍完戲再說吧。”
他後退幾步,光着上身的男人朝她走來,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和要潛她的導演們如出一轍。
她心裡警鈴大作,早聽說過黎曼惠被他整成了那種片子的女演員,他要在自己身上故技重施。
不行,絕對不行,一旦片子流出去,她這輩子就毀了!
可是放出大寶……他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雲詩詩處境被動,陷入兩難之中,邊往後躲邊想辦法,急的臉色通紅,滿臉淚水:“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以前的情誼你都忘了嗎,我們在一起那麼久!”
她話剛出口,他接了通電話,作勢就要離開。
她徹底急了,聲音嘶吼的破音:“在我家!”
消息說出來,她身體失去了支撐,癱軟的坐在地上,失神地落淚。完了,全完了。
剎那間,靳冷睿轉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她一眼,伸手捏着她纖細的脖子:“哪裡?”
她面色漲的通紅,眼珠外凸,脖子馬上要被他捏斷,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他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跟旁邊人說等他回來,便厭惡地放開她,轉身快步走了。人離開的剎那,空氣陡然一鬆。
雲詩詩捂着脖子劇烈咳嗽,身體抖成篩子。太可怕了……她剛纔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她相信若自己晚一點說出來,自己恐怕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靳冷睿回到車上,一路飆車來到雲詩詩的別墅,在地下室找到奄奄一息的大寶。他心頭猛然收緊,又像被人捶了一拳。
“大寶,大寶!我來晚了,你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見到媽咪了。”他去解繩子的手微微發抖,第二次纔將繩子解開,抱起大寶回到車上,紅着眼睛衝到醫院。
將大寶送進手術室,纔給黎雪菲打電話。
半小時後,黎雪菲趕到醫院,見他面無表情地站在手術室前面,眼前黑了一下,踉蹌的走過去,害怕又緊張地問道:“大寶他……怎麼樣了?”話一出口,聲音就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