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上官若愚立即就把教育女兒的事拋在了腦後,趴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摸着這隱隱鎏金的白玉地板,哎呦,怎麼辦,還想把它們通通撬起來揣進褲兜裡。
不行,不行!她得矜持,得給兒子女兒做好表率,反正只要傍上這大款,還怕沒銀子進賬麼?
趕了好幾天的路程,上官白和上官鈴早就累趴了,剛吃過晚膳,就一頭栽倒在牀榻上,呼呼大睡,上官若愚溫柔的替他們掖了掖被角,剛準備脫下衣物,忽然,眸光一冷,她敏銳的聽見了從房門外傳來的短兵相接聲。
脫衣的動作微微一頓,下一秒,她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準備上榻,好奇心害死貓,她纔不要多管閒事,沒聽說過出了事死的都是打醬油的麼?
不過,剛把外褂脫下,她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好不容易纔搭上個金主,萬一真有什麼不測,他們母子在京城的開銷豈不是要打水漂了?
“還是去看看情況吧。”這麼想着,她重新套上衣服,做賊似的冒着步伐,走到房門前,剛準備將門打開,一聲砰地巨響,巨大的力量將將木門筆直的撞開了,眼角有森冷的白光閃過,上官若愚腳下一個錯位,迅速閃身,避開了被木門壓扁的悲催下場。
“搞毛啊?”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只見倒塌的木門上,竟躺着一個血跡斑斑的女人。
打家劫舍必用的夜行衣,矇頭蓋面的形象,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夜靈身負內傷,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卻見眼前竟站着一個髮髻凌亂的女子,心頭一凝,是她?
一絲戾氣從她冰冷的眸子裡閃過,她剛提氣想要動手劫人,誰想,腹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化作一道華麗的拋物線,撞上後方的牆壁。
上官若愚優雅的放下腿,故作吃驚狀:“哎呀,條件反射純粹是條件反射,你沒受傷吧?”
她擺出一臉關心的模樣跑到這陌生的女人身邊,彎腰蹲下,伸手戳了戳她手臂上的傷口:“喂,你是醒了還是睡着了?死的還是活的?”
剛纔如果她沒有感覺出錯,這女人是想殺了她,操蛋的,就知道跟在這位太子身邊會過得水深火熱,看吧,打個醬油差點出事。
“蹬蹬蹬。”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高舉着火把的侍衛將驛站後的花園圍得水泄不通,人羣似海,擁擠成一團。
風瑾墨着一身妖冶的紅衣,緩緩從人堆裡走了出來,擔憂的目光先掃過牀位,確定兩個寶寶平安無事後,才落定在上官若愚的身上,“你可有受傷?”
“哎喲,我腰疼,腿疼。”上官若愚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做痛苦狀。
將整場戲看得一清二楚的侍衛們只覺得頭頂上飛過一排烏鴉,她剛纔不是生龍活虎的將女刺客一腳踹翻麼?受傷?真正受傷的分明是地上這女人吧?
風瑾墨嘴角一抖,揮揮手:“把這無故闖入本殿後院的刺客帶走,嚴刑拷打,本殿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哪路人馬派來的。”
“是!”侍衛們立即上前準備抓人。
上官若愚趕緊跳到一邊,她可不想被誤傷,一雙閃爍着精芒的眸子,衝風瑾墨眨了眨,剛想開口向他討要點傷殘補貼費,以及精神損失費,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人羣后方傳來,“住手!”
音如秋風,溫潤涼薄。
剎那間,所有人齊齊扭頭,朝後方的月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