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大會第五天,纔算是開始真正進入重點。從高臺上已經陸續被坐上的空位就可以看出來。
衛景淵一路陪着夜希璃走來,直到到達參賽的地點後,才準備離開。
指了指高臺,衛景淵說到:“希璃,我先上去了。你加油。”
夜希璃點點頭。“嗯。我會的。”
這時,雲太子連忙問道:“景淵叔叔,你可不可以帶着我啊?”
夜希璃一會兒參加考覈時,就顧不上他了,與其一個人亂逛,還不如跟着景淵叔叔呢。況且他還想試試坐上面是什麼樣呢。
衛景淵笑着回答道:“可以啊。”
說罷,對着夜希璃點頭示意後,牽着雲太子就向高臺處走去。夜希璃也找到了自己的參賽地方,坐下後,閉上眼睛,靜待最後的考覈開始。
而在兩邊遊廊的一個角落,黎昊的乾兒子黎光耀忿忿的看着遠處的夜希璃,對身邊的人吩咐到:“看到那個人沒有,將最難治的人給她分過去。”
被吩咐的人朝夜希璃看了幾眼後,恭敬的對黎光耀說到:“是。我記下了。這就去安排。”
那人離開以後,黎光耀遙遙的看着臺上的傅廣義,冷笑着說到:“讓你那麼對我乾爹,我就讓你的弟子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了臺,丟光你的老臉。”
……
醫道大會的最後一輪考覈,是對中醫醫術實踐部分的考覈,能在最短的時間將病人治癒,就是決定最後名次的依據。
高臺上,空座已經基本被坐滿了,衛景淵與傅廣義都在其中。但令人不解的是,最中間的兩個位子卻是空着的,似是專門爲人留下的。
衛景淵的身側在他的要求下加了一個小座位,雲太子神氣的坐在座位上,俯瞰臺下的所有人。
突然,一個進場的人進入了他的視線,雲太子一眼便認出了他是誰。皺着小眉毛對衛景淵小聲說到:“景淵叔叔,我認識那個人,他曾經想害我和母后。”
衛景淵順着雲太子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苗鵬飛,聽着雲太子的話,眼中出現了一抹深沉。
而夜希璃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直到他負責的病人被送來以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個兩鬢斑白,形容憔悴的年輕人坐在他的面前,雙眼佈滿血絲,額頭青筋突出,看起來異常可怖。
夜希璃看了一眼後,直接問到:“你有什麼問題?”
年輕人身體微微顫抖,拳頭緊緊地捏着,可以看出時刻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聽到夜希璃的問話後,年輕人如實說到:“五臟六腑整天如火灼燒一般疼。去過許多醫院,都查不出病因。養心門的許多醫者也給看了,但都沒有辦法,所以我纔來這次醫道大會,如果這裡也沒辦法,我就想結束了自己的命。”
最後這一句話,年輕人說的絲毫不做假。那眼中因爲無法忍受的痛苦而萌生的死意,真實存在。但同時,又有着一絲希望的火苗,寄託在醫道大會的希望。
夜希璃聽完後,微微蹙了一下眉,沒辦法查出病因?
思量了一下,沒有十分把握的夜希璃還是說到:“我可以試試。”
年輕人聽此,雖然對年齡如此年輕的夜希璃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感謝的說到:“謝謝,謝謝。如果您能治好我的病,我會一輩子記得您的恩情的。”
說着,就伸出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您號脈吧。”
夜希璃搖了下頭,淡淡說到:“我不號脈。”
說完,直接起身,站到年輕人面前,取出了一枚銀針。
她涉及醫道尚淺,而無論是現代科技還是養心門的醫者都無法檢查出病因,她就更不可能通過號脈發現病因。
於是夜希璃選擇通過銀針將內息滲入年輕人體內,循環一拳後,查找病因。而開始的地方,夜希璃選擇了天靈蓋的位置。所以她站了起來,而她這突兀的舉動,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取出銀針後,夜希璃擡手,然後做了一個玄奧的起手式後,快而準的落下,入肉四公分,分毫不差!
而這一針落下,高臺之上的黎昊瞬間臉色大變,“蹭”的一聲失態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憑着超乎常人的心機,黎昊生生嚥下了已經到嘴邊地“不可能”三字。
養心針!
居然是養心針!
當了蘇養心十幾年的女婿,同時也看他行醫了十幾年,養心針的手法早已經深深的刻進了黎昊的腦海中,到死他都不會忘記的。
同時,一個疑問也出現在黎昊的心中:爲什麼養心針會出現在傅廣義弟子的身上?難道……
蘇養心開始報復了!
黎昊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一定是這樣,蘇養心開始報復了。在他放棄對他的監視後,他開始培養一個人,甚至不惜違背蘇家千百年來的祖制,將養心訣傳給一個外人!
是的,黎昊就是這麼認爲的。當年他費盡心思學會養心針以後,卻發現他的養心針與普通針法沒有任何區別!後來他才知道需要養心訣配合養心針才能發揮養心針氣死生,肉白骨的功效。但蘇家有祖訓,養心針只傳給蘇家嫡系子孫,除了最嫡系的子孫,連女兒都不能有絲毫的接觸。
在的知這以後,他才放棄學習養心針的念頭,將野心放到了養心門門主的位置上。所以,在夜希璃的養心針出現以後,他的第一反應是蘇養心不惜違背千年祖制來報復他。
而這,只是他開始他報復的第一步……
想到這裡,黎昊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漸漸想腦中滲去。一個人能背棄祖宗遺訓開始報復他,那該是怎樣的可怕……
隔着幾個座位的傅廣義看着一臉不可置信的黎昊,嘲諷的冷哼了一聲。
黎昊,你就慢慢的等着吧,你那僞善的面目會被一點點揭開的,你的喪心病狂也會一點點呈現在世人面前,直到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