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猶鬥,黎昊已經不顧一切了。他只希望身後這些聯合在一起,可以讓彥涼做出讓步。
只要能一舉除掉傅廣義和夜希璃,將罪名推給他們兩個人,他不但不用再日日擔心自己當年做的事會被查出來,同時他黎昊不畏強權,拼死爲親人求公道的美名也會傳出去。
即使事後他卑躬屈膝,奴顏婢膝去求彥涼的諒解又如何,至少他保住了命,保住了名,保住了地位!
可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永遠沒有實現的可能。
有了身後人給的些許底氣,黎昊扶着黎光耀站起來,倚在黎光耀身上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直視着彥涼,大聲說到:“求少聖主公平公正,處決兩大罪人!如果少聖主執意維護,會有損聖地崑崙的名聲的。”
“求少聖主公平公正,處決兩大罪人!”
黎昊身後的一衆人一同喊到。
這是威脅他?
彥涼眯着眼,嘴角揚起了一抹寒意徹骨的笑。
點點白光開始出現在彥涼身邊。
黎昊看到那冷的徹骨的笑,心裡恐懼的不行,但還是強撐着,表現的不卑不亢的說到:“少聖主,我黎昊不怕死!只求死之前可以見到仇人受戮!”
其實他腳下已經做好了隨時閃躲的動作,一旦彥涼有出手的意思,身邊黎光耀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道金黃色的利光從天而降。只見一把金色之劍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然後在兩撥人的正中間筆直插下,利劍刺破堅實的水泥地,入地三分,然後立在中央。
在陽光的折射下,古樸威嚴的劍身散發着奕奕金光,劍身凜凜,威懾天下的聖道之氣與歷經千載的滄桑古樸之感由劍中盪開。
定眼看去,那把金色之劍的劍身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劍柄之處,一面是用上古文字書寫的農耕畜養之術,另一面則是四海一統之策!
“軒轅劍!”
人羣中不知是誰,驚喝了一聲。
古武界的人都清楚,這把華夏名劍排行第一的聖道之劍從來只屬於一個家族!
而這個家族將這把劍傳承給了一個人。
這時,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影。
那人有一個霸氣的名字——蒼生!
那人有一個霸氣的身份——華夏古武界第一人!
那人還有個令所有人敬仰又畏懼的身份——護國者!
以一己之力,護華夏,護衛軒轅家!
伴隨着軒轅劍的一聲輕鳴,一個獨臂青衫劍客緩步走來。在一衆西裝革履之中,這一身青色長衫顯得格格不入。
但這青衫穿在這人身上,卻讓所有人覺得理所當然。覺得這一身青衫就是爲他而生的。
在場的人除了少數不認識蒼生的人,在蒼生經過身邊時,他們紛紛都垂下了眼簾。
這不是他們懼怕了,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他們都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在那個危急時刻,曾經帶領着華夏古武界,將西方意圖染指華夏的人硬生生擋在國門之外。讓華夏這頭沉睡的雄獅有充足的時間慢慢覺醒。
當年天山一戰,驚天動地,經歷過的,並且有幸還活下來的人,畢生難忘!
那一戰,他殘了一臂,殺了一個人,解了一場劫難。
那一戰,他沉了自己的一顆心。掩去所有鋒芒,背(讀四聲)負軒轅,去了那青蓮山,做了一個守山人。輕裝簡出,不問世事,只爲山上那一個人。
而如今,他居然離開青蓮山,出現在這了裡。衆人不禁紛紛猜測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他親自出山?
蒼生單手負後,一步一步的從一個又一個人身邊有過,幾乎沒有聲音的腳步似乎踩在了每個人的心上似的。
見他向高臺上走去,高臺上原本站着的人也紛紛走了下來。與蒼生站在一起,他們怕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在高臺上站定後,蒼生那一直負後的手拿起放到身前,然後緩緩擡了起來。
一枚金黃色的小巧令牌出現在他的手中,展現在衆人面前。
蒼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神色淡淡的看着臺下的所有人。沒有人發現,蒼生在看到彥涼、夜希璃、衛景淵,包括景三物時,眼中劃過的欣賞之色。
隨即,蒼生沉聲,當着所有人,一字一字說到:“傳軒轅令!”
莊嚴的聲音清楚明瞭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看着蒼生手中那枚小小的金色令牌,所有知情的老一輩人心中不禁同時哀嘆道:
軒轅令又出來了!
在他們心裡,這來自軒轅家的代表無上威嚴的聖物軒轅令,其實就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
因爲當年軒轅令出世之際,華夏正遭受着那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天山那一戰,天榜龍榜高手十去**,古武界高手戰沒待盡。雖然後來華夏贏了,但華夏古武界卻是元氣大傷,被迫進入長達十幾年的修養階段。
而如今,軒轅令再次出世……
一個所有人都不願意面對的事實擺在了面前——華夏恐怕又要遭受一場浩劫了!
在場無論是真心爲華夏着想的人,還是爲自己利益和安全着想的人,都沉默了。
這個事實,他們不願,不想也不敢去接受。但蒼生接下來的話摧毀了他們最後一點僥倖的念頭。
“西方窺伺,教廷虎視,危機四伏,禁止古武界大規模內鬥!違者,殺!”
沒有人懷疑這話的真實性。雖然說普通的古武者還會受到世俗法律的約束,不能隨意出手傷人、殺人,但眼前這人是沒有任何約束的。
他有國家授予的權利,這種權利類似於一些特殊部門手中的殺人執照,有了這種權利,他有資格處理任何他認爲對華夏有威脅的人,甚至是一個勢力,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
這是國家對軒轅家的信任,也是對蒼生這個人的信任。
下面一片寂靜,至於他們如何想,蒼生不管,將自己的話說完以後,蒼生收起軒轅令,又邁步走下高臺,然後向軒轅劍走去。
衆人紛紛讓來一條道,讓他暢行無阻。
軒轅劍前,蒼生立定,獨手伸出握住劍柄,狀若無物似的隨手一提,入地三分的軒轅劍便被提起在手。再隨手一拋,金色的劍在空中劃過一個圈,然後準確無誤的落入蒼生背後那個黑色的劍鞘。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相信,那個普通破舊的黑色劍鞘裡插的是傳說中衆神采首山之銅爲黃帝所造的聖道之劍。
劍入鞘後,蒼生
眼看着蒼生就要離開,黎昊似乎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聲叫住了他。
“蒼生大人!”
蒼生定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淡淡說到:“有事?”
黎昊上前兩步,然後直接跪倒下來,大聲哭訴道:“我妻家蘇氏一家七年前慘遭滅門,七年來我一直查詢無獲!如今兇手爲得到我養心門,主動上門,然後被我查出,我有意手刃兇手,卻奈何有人撐腰。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請求蒼生大人爲我養心門做主!”
說完,黎昊直接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額頭與地面接觸的悶響聲讓身後幾個知道內情的人都不禁暗道:這黎昊不去當影帝真可惜了,如果他去演戲,白崢的影帝之位恐怕就要被取代了吧。
蒼生這才轉過身,看了地上的黎昊一眼,又看了彥涼和夜希璃一眼。
然後走到彥涼和夜希璃面前,問到:“你是兇手?你是爲兇手撐腰的人?”
彥涼回到:“真相未名,如何斷定?”
“顛倒黑白,賊喊捉賊。”夜希璃回到。
蒼生聽後,環視一圈,然後提聲說到:“我給你們一天時間,然後給我真相。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就留在蘇園,明天,我親手處置兇手。”
說完,蒼生看向跪在地上的黎昊,道:“黎門主,麻煩爲我準備房間。”
黎昊心裡已經想罵娘了,多給一天的時間,會多多少變數,結果會不會超出他的預料,他都不知道了。
但現在,他自己招來的因,只能自己去承受那個果。而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去違抗蒼生的決定。
所以,縱然心裡有萬般不願,黎昊還是恭敬的回到:“我這就去爲大人準備客房。”
說完,黎昊並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地上請求道:“黎昊還有一事請求。”
“說!”
黎昊指着齊長老說到:“這位齊長老是重要的人證,我怕對方會傷害他,然後達到毀滅人證的目的,所以黎昊斗膽,請求蒼生大人暫時保護一下齊長老,讓他可以安全的在明天作證!”
“準!”蒼生說到。“將他帶到我房間,明天,我帶他過來。”
黎昊聽後,高聲道謝:“黎昊謝蒼生大人!”
這下,黎昊才稍微安一下心,齊長老在蒼生那裡,不會出任何事。而只要齊長老這個“人證”不出事,他就能多一些底氣。
他就不信,那幾人有天大的本事,可以去冒犯蒼生!
蒼生的劍,沒人可以擋!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