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等幾人從訓練室走出。
二十三深呼一口氣後,扭頭問道:“鬼夜,老大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晉升用不到這麼久吧。”
鬼夜正拿着一把匕首當鏡子,看着匕首中的倒映的自己,整理一頭碎髮,聽到二十三的問話,回到:“想知道?問一下十七那個新的聯絡員不就是了。”
二十三點點頭。“我這就去。”
……
沒一會兒,二十三就臉色難看的跑了回來。
“不好了!”
“怎麼了?”鬼刺連忙問道。
二十三喘了一口氣後說到:“組織給老大下了任務,去……去殺K組織首領。”
鬼夜眼睛一下睜大,大聲說到:“K組織首領?那不就是十七找的男人嗎?!Lucifer這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而且K組織的實力擺在那裡,萬一老大受傷了怎麼辦?”一直沉默鬼剎突然說到。
“鬼夜,你說我們要不要……”二十三欲言又止。
雖然二十三沒有說下去,但鬼夜很清楚他要表達的意思。他想給彥涼傳遞消息。但他們如今的一切肯定在組織的監控中,如果被發現……
“我去做。”這個一向話不多的鬼剎在說完這句後,便轉身離去。
剩下的幾人看着鬼剎離去的背影,拳頭握緊,而後驀地鬆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一笑。
“鬼剎,等等我們,我們一起去。”
有難,同當!這是同伴!
……
米蘭,一個集世界時尚與設計之都、時尚界最有影響力的城市、世界歷史文化名城、世界歌劇聖地、世界藝術之都於一身的國際大都市。這裡有着著名的足球俱樂部,有着世界聞名的時裝週。
這裡處處透着悠久、時尚與浪漫。
一個女子在街道上走着,對周圍的一切漫不關心,目不斜視,只留意着腳下的路。路邊寫生的畫家看到女子,情不自禁的用手下的畫筆去描摹這位東方女子的容顏。
只是,還沒等他畫出輪廓,女子便已經消失在了眼前。畫家失落的將那張未完成的畫作從畫板上取下,看了許久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揹包裡。
這張未完成的畫,也許會成爲他永久的遺憾,但也是他藝術生涯中最讓他自豪的一張殘畫。
……
一處私人住宅。
米蘭屬於地中海氣候,冬季溫和多雨,所以在十一月份,住宅前面的小花圃中依舊有明豔的花朵開着。
住宅的大門開着,圍欄的門也開着,院落中空無一人。但夜希璃知道,暗中守衛的人不下兩手之數,而且個個不是普通人。而夜希璃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守衛力量只是之前的一半。
在Revenge組織的消息傳來後,另一半的守衛已經被悄然撤去。留下這一半用來打消夜希璃的疑慮。
夜希璃繞了住宅一週,然後身形消失在一處。
住宅二樓的一間房間中,一身深藍色睡袍的彥涼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放在身側的右手不時的敲着身下的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俶爾,一陣清風從大開的窗戶吹進,夾着淡淡的花香。而彥涼卻從中嗅出了別的味道,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小七兒,又可以見到你了……雖然你不記得我了……
房間外的陽臺上,夜希璃悄無聲息落地。手中是一枚寒光閃閃的銀針。這次,夜希璃沒有選擇用銀狐,因爲這樣雖然殺了King,她也不能安然離開了。
房間中靜悄悄的,只有輕輕的呼吸聲。受過相關訓練的夜希璃知道這種呼吸頻率代表人在熟睡。
夜希璃腳下無聲,向着牀的位置靠近。眼中殺意漸起,銀針灌入內息。
就是現在——
眼神一凜,銀針脫手而出,直朝牀上那人射去!
而就在銀針即將刺進彥涼死穴之時,身形消失在了牀上。
男人幽怨的聲音買身後響起。
“小七兒,你好狠的心,居然想要爲夫的命。爲夫死了不要緊,只是心疼你年紀輕輕的就要守寡了。”
夜希璃驀地轉身,那個嘴角帶着笑,眼中含幽怨的男人便落入眼中。一身寬鬆睡袍,露出了部分胸膛,從那露出的一部分不難想出被睡袍遮住的是何等完美的身材。
夜希璃看着彥涼,蹙眉問道:“你認識我?”
彥涼小媳婦似的點點頭。“當……”
“然”字還沒出口,夜希璃便襲了上來。招招皆朝致命之處攻去。彥涼嘴角笑意不褪,從容不迫的應對着夜希璃的攻擊。
夜希璃失去了部分的記憶,空有一身強大,堪比御心境的內息卻不能完全掌控。很快便在彥涼手下落了下風。進攻的勢態變成了防守。
攻擊的手正準備收回,一個更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由那隻手傳來,讓夜希璃臉色一變。
眼前一晃,夜希璃整個人便向後倒去,身後是彥涼剛纔躺的那張大牀。背部柔軟的觸感傳來,夜希璃丹田運氣,準備借力反擊。
彥涼怎會不知夜希璃在想些什麼,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將夜希璃的雙手抓住,整個人直接壓了下去,覆在了夜希璃的身上。
夜希璃企圖推開身上的人,卻發現整個身體如同被禁錮了一般。緊接着,溫涼的觸感便從脣部傳來。
眼前,是彥涼那張放大的臉。
眼中,殺意開始積聚。
身上不能用力,夜希璃直接用嘴咬了下去。而彥涼似乎有預知能力一般,在夜希璃咬的那一瞬間,離開了她的脣。
眼中熾熱與留戀之色一閃而過,俯在夜希璃耳側,沙啞着聲音說到:“小七兒,你先聽我說。”
“以你的敏銳,應該發現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我可以告訴你,你被禁錮了部分記憶。所以你忘了我,忘了你離開Revenge組織後發聲的一切。”
“你可以心存疑慮。一會兒我會放你離開,你用自己的能力去查探,我也會尋找爲你恢復記憶的方法。”
“小七兒,記着剛纔的感覺……我會等着你想起爲夫的那一天……”
……
夜希璃離開後不久,一個穿着高領灰色毛衣的老人走了進來,臉上有着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揶揄或者說是“頑劣”。
老者走進房間,對着躺在牀上的彥涼笑着問道:“阿涼,走了?”
彥涼閉着眼睛,舒服的躺着,隨口說到:“如果下次再在我的房間安裝攝像頭,我就把K組織交還給你。”
“千萬別還給我。”老人連忙搖手,像避開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我已經替你媽管了那麼久了,難道你還要我這個老人家繼續受罪嗎?”
而後尷尬的笑了一笑,爲自己開脫道:“至於攝像頭……我這不是想見一見外孫媳婦嘛。”說着還頗爲委屈的看了彥涼一眼。“你又不帶來給我看,還不允許我自己想辦法看了。”
彥涼睜開雙眼,瞥了他一眼,“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好,好。”老人帶着討好的笑點點頭,信誓旦旦說到:“外公跟你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如果有別人在這裡,誰也不會相信這個討好自己外孫的老人會是K組織上一任的King,穆博裕。
穆博裕在房間中度了兩步,然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猶豫了一會兒,穆博裕開口說到:“阿涼,這以後你跟外孫媳婦結婚了,就住在外公這邊吧,就別告訴那個老傢伙了。免得跟你爸媽一樣,想在一起他還百般阻撓。有了孩子也給我帶,別讓孩子再跟你受一樣的罪。”
說到這裡,穆博裕語氣中頗有憤慨的意味。至於這憤慨的原因,也是由來已久了。
彥穆兩家雖然是親家,但關係並不是多麼和睦,甚至是有些互相敵視的意思。原因是彥涼那個軍人出身的爺爺彥得韜。
這位扛過槍,浴過血的軍人,骨子裡留着軍人那種正義耿直的血液,所以對穆博裕這種混地下世界的人很是排斥,在他眼裡,即使穆博裕有再大的勢力,也不過是個混黑的。
而對希望彥涼父親繼承自己衣鉢,紮根軍中的彥得韜在知道彥涼母親的家世後,堅決反對。看不起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怕會影響自己兒子的前途。
最後彥涼父親在一次任務中故意受傷,然後藉此退役,最後在和彥得韜達成一項條件後,以放棄前途的代價和愛人在了一起。
而這個條件就是將彥涼交給他扶養。
而這個條件的後果就是彥涼剛滿八歲便被彥得韜動用關係給丟進了軍隊。自己的兒子繼承不了自己的意志,那就孫子來繼承。
所以,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便日日接受着高強度的訓練,過起了暗無天日的生活。
在軍營裡,沒有家人,沒有關愛,直到後來被看中,接去了聖地崑崙。也因此,彥涼和彥得韜的關係也不好,反而和外公穆博裕更加親近一些。
聽穆博裕提起彥得韜,彥涼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到:“如果他選擇像當年一樣反對,我會比我爸做的更絕。”
他爸還留下了他,而他是不會留下他跟小七兒的孩子再去遭受一遍他受的罪的。
而且,小七兒的身份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呢。拋去養心門少門主這個身份不談,好像和姬家也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