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教廷。
皇宮偏殿中,藍白色的光芒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讓整個大殿都顯得有些幽藍沉寂。
阿爾忒彌斯跪在一旁,臉色蒼白,額頭上到處是細密的汗珠。整個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着,顯然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在她前方五六米位置,索菲亞盤腿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周身被藍白色的光芒籠罩着。
隨着時間的流逝,可以清晰的看到絲絲縷縷的寒氣由索菲亞的頭頂冒出,然後顯然在空氣中。她那烏青的嘴脣也漸漸開始恢復正常。打顫的牙齒停了下來。
良久之後,盤腿坐在索菲亞對面的宙斯收回了手,藍白色的光芒隨之收回。索菲亞睜開眼睛,看向宙斯,恭敬說到:“多謝神王。”
“嗯。”宙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整理好衣袍便準備向寶座走去。這時,在一旁守護的雅典娜開口說到:“宙斯,阿爾忒彌斯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是不是也該替她療傷了。”
宙斯停下腳步,轉過身,面色微陰,沉聲說到:“應有的懲罰?近十年的籌謀毀於一旦,就這樣跪一跪就算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阿爾忒彌斯聽到這話,眼裡劃過一抹黯然,咬牙說到:“雅典娜,你不用管我。我的錯只能我自己來彌補。”
在崑崙與彥涼一戰,她身受重傷。又在華夏停留了一天,親眼看着端木從龍下葬以後,她回了梵蒂岡。一身重傷來不及療養,就來這裡跪着請求原諒了。
她本來以爲宙斯會看在她對他的情意上,順着雅典娜的話就停止對她的懲罰了。結果,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那雙眸子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疼惜與憐憫,有的只是冷漠與無情。
雅典娜看着對上宙斯的眼睛,與他對視了數秒鐘之後,收回視線,徑自走向了阿爾忒彌斯。如同海水般蔚藍的神力開始向阿爾忒彌斯輸送。
宙斯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開口說到:“雅典娜,你放肆了。”
雅典娜似乎是沒聽到一般,依舊做着自己的事。倒是阿爾忒彌斯掙扎着想讓雅典娜停止,卻因爲身上的傷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宙斯那雙眼睛越發的深不見底,以他爲中心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氣壓都跟着降低了。
然後就在宙斯壓抑的情緒到達臨界點時,空氣中的壓抑氣氛一下子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宙斯,阿爾忒彌斯沒事吧?”
聲音從殿外傳來,隨之走進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一男一女。男的似乎很怕女人一般,時刻與女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並且做好了隨時退後的準備。
這兩人,正是十二神中的酒神狄俄尼索斯和愛神阿佛洛狄忒。
兩人和阿爾忒彌斯同是最初的諸神,之間的情分自然不是索菲亞這些後來傳承神格的人可以比的。從阿瑞斯那裡知道阿爾忒彌斯的事情,一直忙着打架的仇家夫妻倆也暫時收手,一起來看望阿爾忒彌斯了。
等看到跪着的阿爾忒彌斯後,阿佛洛狄忒眉頭微皺,問道:“阿爾忒彌斯,你這是做什麼?”
阿爾忒彌斯低着頭回到:“我辦砸了事情,自然要受懲罰。”
“那也得等傷好了再接受懲罰。”說着,阿佛洛狄忒也走到了阿爾忒彌斯的身邊,同樣適當出自己的神力和雅典娜一同給阿爾忒彌斯療傷。
阿佛洛狄忒又看向一邊站着不動的狄俄尼索斯,冷聲冷氣的說到:“你個夯貨!還不過來幫忙!”
狄俄尼索斯被這語氣凍的一激靈,脖子縮了一下,然後連忙走了過來,加入到療傷的陣營之中。
宙斯看着這一幕,眼中無驚無波,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有站在他身旁的索菲亞看到了宙斯左手拇指在不時的摸向小指上戴的指環。
沒幾下,那翡翠的指環就在他的手下成了一堆粉末,飄灑在了地板上。索菲亞連忙垂下了眼眸,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
……
清晨,雲太子穿着一身卡通睡衣,頂着有些亂的頭髮,趿着拖鞋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剛睡醒的迷糊勁兒還在,眼睛半睜半眯,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走到沙發旁,摸着爬了上去,坐在上面怔了好一會兒,然後用白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眨了眨眼睛,雲太子這纔看到旁邊居然坐的有個人。
“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啊?”
彥涼將手中的報紙翻過一面,隨意的回到:“昨晚。”
“哦。”雲太子儂聲哦了一下。
沒過一會兒,雲太子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朝彥涼的旁邊挪了挪。
彥涼的餘光掃過雲太子,淡淡說到:“屁股長刺了,坐不住?”
雲太子嘴一鼓,嘟囔到:“你屁股才長刺了呢。”
“哦?”
上揚的尾音讓雲太子心裡沒來由的有點發毛。耷拉下了腦袋,兩條小短腿晃盪了兩下,有些泄氣的說到:“沒說什麼。”
又猶豫了好一會兒,雲太子試探的問道:“那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帶着彥雲一起來啊?”
彥涼沒回他,而是說了一句:“有點渴。”
雲太子立馬說到:“我去給你倒水。”
說着,就從沙發上跳下去,取了杯子便噔噔噔的跑到了飲水機跟前。接了一杯水後端回來遞給彥涼。
然後就眼巴巴的瞅着彥涼,黑黝黝的眼睛亮晶晶的,就等着彥涼給自己一個答案呢。
等彥涼喝罷水將杯子遞還給雲太子後,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
雲太子:“……”
------題外話------
雲太子:母后,你男人欺負我。(┯_┯)
彥涼:誰讓你總惦記着我家小妞兒。
夜希璃伸手指了指門,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