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祁殊躺在牀上面擡頭看着天花板,身體裡面熟悉的疼痛一點一點蔓延起來,吞噬了全身。席祁殊勾脣笑了笑,微微咬着下脣忍耐着身體的疼痛。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怕疼,無論在白然和秋雨楠的面前裝作多麼的無所畏懼,多麼的堅強,但是當熟悉的感覺出現的時候,就連他也開始輕微的顫抖。他在害怕。
“老闆,你還好嗎?”白然聽着房間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有些擔心。這也太不正常了吧,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選擇乾耗戒毒的人,每當時間到了毒癮發作的時候,都是鬼哭狼嚎鼻涕眼淚一把的,席祁殊這也太平靜了,該不會已經昏迷了過去吧。
“不許進來!”席祁殊的四肢都被死死的固定着,手指不斷摩擦着繩子,壓抑着心裡面莫名其妙的激動和煩躁。腦子裡面越來越模糊,不斷閃過秋雨楠,邵婕的臉,到最後停留在邵婕端着咖啡的手上面,他真的,好想要!
“老闆。”白然拿着針劑推開了門,隔着一扇門守着他始終不放心,生怕席祁殊一不小心咬舌自盡了。這種事情也不是少發生,很多人到最後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會選擇墮落或者自殘這兩條路。看着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打溼,肌肉開始痙攣的席祁殊,白然匆忙的走了過去,打算把液體注射在席祁殊的血管裡面。
“滾!”席祁殊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白然,目光落在白然手裡面的針管,慾望在叫囂着,他知道只要這一一針紮下來,他就不會這麼難受了,但是同樣的,他戒掉的可能性會越來越低。席祁殊憑藉着最後的理智,朝着白然吼道,不允許白然再往前走一步。
白然被席祁殊的目光嚇到了,站在原地不敢再亂動,他明白席祁殊的選擇。看着人一直和自己掙扎着,最後疼的昏迷過去,對於白然來說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一秒萬年。不知道爲什麼,白然總覺得臉上溼漉漉的,摸了一把居然是一手的眼淚。白然自嘲的笑了笑,他纔不會同情席祁殊這個混蛋呢,居然對自己那麼兇。
“老闆,你要快點好起來。”伸手把席祁殊身上的繩子解開,看着昏迷過去的席祁殊,白然勾脣說道,他還等着席祁殊帶着龍騰征服世界商界呢。這才什麼時候,席祁殊怎麼可以就這樣被毀掉,還是被毀掉在一個女人的手上呢。他絕對不會原諒!
“來人。”白然揮手叫過來外面的幾個醫生,注意到一個個打量的目光嘆了一口氣,看來老闆沒有說錯,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整頓一下地下實驗室了,否則白然真的不敢肯定,實驗室在最後不會捅自己和席祁殊一刀。
“老大,叫我們過來做什麼?”幾個人臉上滿是不滿,目光不斷看着躺在牀上面處於昏迷狀態的席祁殊身上。注意到白然手裡面的針劑,微微撇嘴,搞了半天是一個癮君子。本來這幾個人都是高材生,在實驗室裡面研究的好好的,突然被叫過來,自然心裡各種不舒服。
“你們幾個把手裡面的事情都放下來,這段時間負責好好照顧這個人。”白然嚴厲的命令到,如果可能,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親自照顧席祁殊,但是邵婕那邊和公司的事情都需要他一一處理,不可能放大量的時間在實驗室裡。這幾個都是實驗室裡面醫療水平一流的醫生,有他們照顧席祁殊,他也能放心一些。
“知道了。”雖然心裡各種不願意,覺得做這種事情是在浪費生命浪費資源浪費時間,但是既然白然都這樣說了,他們這些在人家手下面“打工”的人也不能反駁什麼。
“你醒了,暫時不可以喝水。”席祁殊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而白然已經不再了。看着站在一邊的男人看到席祁殊醒過來,淡淡的說道,然後喝了一口水,把水杯隨意的放在牀頭櫃上面。
“恩,我知道了。”席祁殊看着人冷淡的態度,也沒有什麼不悅的。畢竟他也不是人民幣,可以人見人愛的。估計自己來到這裡也給這些“高材生”帶來了一些麻煩,席祁殊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沒有找到白然,便知道白然估計是處理邵婕和公司的事情了。
“哦。”男人顯然沒有和這個癮君子聊天的興趣,坐在一邊拿了一杯雜誌,懶散的翻着。就當是度假了,反正工資照常發,最多就是自己研究的進程暫時要停滯不前罷了。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把水杯子換個地方放。”席祁殊看着人放在照片上面的水杯,低聲開口。看着被被子壓住的秋瑞瑞的臉,席祁殊勾脣笑了笑,不知道小傢伙知道了會不會很鬱悶,雖然平時小傢伙挺討厭的,但是現在他居然有一點想念秋瑞瑞了。
“怎麼那麼多事情,我想放在哪裡你管得着嗎。”男人停了席祁殊這句話,瞬間就不耐煩了。目光看了一眼被自己的水杯子壓住的照片,不屑的撇撇嘴。這些個紈絝子弟不都是花花公子嗎,每天牀上的女人都不一樣,這會裝什麼癡情。
“這是我的房間,你可以出去。”席祁殊很客氣的看着男人,這裡是白然的實驗室,他也不希望給白然找什麼麻煩,本着息事寧人的想法,席祁殊低聲建議着。既然看不慣自己,走就是了,何必跑來朝自己發脾氣。
“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趕我走。”男人瞬間炸了起來,看着躺在牀上,此時此刻還渾身無力的席祁殊,張口罵道:“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等死的紈絝子罷了。”
席祁殊看着破口大罵的男人頓時有一些無語,自己貌似也沒有說什麼刺激到這個男人的話了吧。看着人插着腰怒氣衝衝的樣子,席祁殊有些無語,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看來有時間真的要讓白然來好好調教調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