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幻象裡,齊先生手上的鑽戒和李蔓手上那枚充滿暴發戶氣息的鑽戒融和在一起。
就像兩把刀,明晃晃地扎進了她心裡。
搖搖頭,再搖搖頭,蘇小牙恍恍惚惚地終於將腦海裡的幻象搖掉了。
結果這麼一搖,“咚——”地一聲,腦袋立即撞上了汽車的車門頂端。
“啊——疼死了。”
她小聲叫了起來,腦袋上都被撞出了一個大包了。
這兩天真是黴運不斷啊。
陸時景忙伸手撫摸着她的後腦勺,並且仔細地幫她檢查。
“怎麼樣?疼不疼,我給你上點藥吧。”
蘇小牙眼淚汪汪地搖頭。
待要說話,卻又目光凝結了,不由自主地往前面看過去。
齊先生正邁着修長的腿,身後跟着安特助還有幾個黑衣保鏢,如尊貴的帝王般大踏步走向自己的邁巴赫。
走過他們面前的時候,他連一絲停留都沒有,眼角餘光也一點都沒有望向蘇小牙。
冷漠得就像只是看到了兩個不相關的陌生人一樣。
蘇小牙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火速鑽進車子裡。
擺了擺手。
“我沒事了,師兄,我們快走吧。”
——
已經走遠的齊先生腳步越走越快,因爲神情一貫冷冽,所以保鏢們誰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其實早已內心翻騰。
天曉得剛纔他看到小東西腦袋撞上車門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跳到了喉嚨口。
在那刻他幾乎馬上就要衝上去,查看她的傷勢。
但是下一秒,他看到陸時景已經在體貼溫柔地撫摸着蘇小牙被撞的地方。
兩人輕聲細語的模樣,深深地刺疼了他的眼。
於是他立即收住了自己的步伐,冷冽地按原來的路線走。
看到溫文爾雅的陸時景,齊先生才意識到,他現在不能過去。
他一過去,小牙就又會想到那天他羞辱陸時景的事,那麼就又會對他冷眼相對。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他表現出放手,是不是她心裡就會輕鬆點?
於是齊先生強行收住了步伐,走過他們身畔的時候,連一眼都沒回頭看。
直到,陸時景的車子呼嘯而去後。
他纔打開車門,重新走下車,久久地凝視着小東西車子遠去的方向。
“齊先生。”
齊沐琛不上車,所有保鏢都不能走,安特助等了好久終於忍不住了。
走到他身邊,輕聲提醒。
“您這是要重新回酒會嗎?”
齊沐琛瞄了他一眼,沉聲。
“回去。”
等這位主終於重新坐回車子裡,安特助愁眉苦臉的,覺得齊先生的心思那是越來越難猜了。
齊先生的行程計劃根本就沒有來參加天娛酒會的的安排。
安特助心裡很清楚,他是聽到自己彙報蘇小姐今天要來參加酒會,才突然改了行程。
推掉其它所有工作,特意趕來的。然而只來了幾分鐘,卻立即又離開了。
明明剛纔蘇小姐離開的時候,齊先生一直癡癡地望着她遠去的車子。
但是經過人家面前的時候,偏偏又要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安特助正在思忖着,忽然包裡的一隻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