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是小孩的分上,哀家也不太爲難你,哀家說過,只要你能攻破這裡所有孩子給你出的題,就算你贏,知道了嗎?”
安小白緊張的點點頭,納蘭和看在眼裡,不禁冷斥,果然只是一個小孩子,一碰到大場面就沒用了。
面紗下的安如煙勾起脣角,準備看好戲,反正不管今天結局如何,最後的贏家卻是她。
“小棋,你最小,你先來吧。”納蘭和對臺下一個穿着藍袍子的小男娃招招手。
小男娃比安小白還小,一雙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動着,小手正抓着一隻大大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那甜膩的汁液都流了他一整張小臉。
抱着男娃的男子趕緊奪下男娃手中的葡萄:“快去,小棋。”這題目可是他昨晚連夜請教高人的,這一回,一定是他們贏。
“哇——”好吃的被剝奪,小棋驀然大哭起來。
霎那間,納蘭和的臉色很是難看,這不是擺明了給她難堪嘛。
小棋的父親也看見納蘭和的臉色不悅,更加慌忙的催促道,但根本就沒有用,反倒讓小棋哭的更加厲害,還平白無故讓別人堪了笑話。
“出去。”小棋的父親一急,將小棋推到了安小白的面前。
小小糯糯的身體被挪到安小白的面對面,一個藍衣,一個紅衣,倒是更像是觀音菩薩身邊的金童玉女,只不過要是能忽略小棋小臉上一臉的眼淚鼻涕。
安小黑不留痕跡的遠離安小白,安小白手上的小雪也默默的離開,來到安小黑的手上。
安小白:“.”
小棋還在用力的大哭,還一邊哭一邊本能的往自己最近的人走去,委屈的拉住安小白的衣服,用他那沾滿眼淚鼻涕的小手。
安小白:“.”
小棋哭着哭着,然後又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了安小白的胸前,還緊緊的抱住她。瞬間,那眼淚鼻涕就沾了安小白的一身。
安小白的腦海此刻一片空白。
安小黑手腕間的小雪狂笑起來,只是它是一條蛇,根本看不出它是怎麼笑的,只能看見它的小蛇腦袋在不停的上下搖晃搖擺,就跟醉了一樣。
突然,小棋擡頭,直愣愣的盯着安小白,那吊在鼻子上的鼻涕被緩緩的拉長,然後哭聲戛然而止。
整個殿內的人們也跟着住了聲,等着小棋將他手中的題目亮出來。
啵。
小棋突然踮起腳尖,用帶着眼淚鼻涕的小嘴,一口親在安小白的臉上,然後在衆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拖着他那圓滾滾的小身體害羞的往外逃走了。
在跑到門口的時候,驀然專生,對安小白喊道:“我喜歡你,我以後,要娶你。”
然後轉身,砰,小身體摔倒在地上。
衆人:“.”
安小白:“.”
小雪笑的都要上氣不接下氣了,這,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摔倒的小棋立馬又從地上爬起來,扭動着小身體跑遠了。
納蘭和的臉色有點難看,隱忍着沒有發作,封炎看出來了,出來打圓場:“這小棋現在就這麼懂得討女孩子的心,以後長大了一定不得了。”
重要的是,封炎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吃癟的安小白,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是能看出來,安小白現在僵硬石化的表情不是裝的,是真實的。
估計啊,這所有的孩子,真正打敗安小白的,也就只有那個小棋了。
“好了,小棋的年紀太小,不懂事,哀家也就不說了,下一個。”納蘭和忍着不悅開口。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一個穿着華麗的女孩子從宴席衆走了出來。
“原來是烏納啊。”納蘭和一陣歡喜。
這烏納她有印象,自小就伶牙俐齒,聰明着呢。
“烏納,你是姐姐,就隨便給她出個題,也不需要太難了。”納蘭和裝模作樣道。
“是太后。”
烏納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後在已經準備好的宣紙上寫下題目,道:“回皇上,太后,烏納的題目已經出好了。”
右邊,一對穿着鴛鴦鏽的夫妻看着烏納得意的笑了,這道題可是他們請得道的高僧出的,這要是區區一個小娃娃能解出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納蘭和和封炎走下來看題目,兩人都是一愣,封炎看着這道題目,微微蹙眉,這麼高深的題目連他都毫無頭緒,估計小白要解答出來還真是有點難了,又或許,這回小白真的會——封炎開始想接下去的對策。
納蘭和則滿意的笑了,好,這道題連她參佛多年都完全不知道,何況她這麼一個區區娃娃,這一回,她能殺了安小白了。
“開始吧。”納蘭和道。
烏納將自己的題目拿到安小白麪前,因爲烏納已經有七歲了,長得比安小白高,兩人站在一起,安小白完全矮了一截。
烏納居高臨下的看着安小白:“妹妹,你答吧。”話雖說的客氣,卻完全掩蓋不住烏納眸子裡的驕傲和對安小白的鄙視。
安小白怯生生的擡起手,接過烏納手中的紙,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半天,然後靠近烏納,小聲的問到:“姐姐,這個是什麼字?”
此話一出,瞬間全場一片鬨笑,這,這安小白還是傳說中的神童,卻連個字也不認識,真是貽笑大方。
納蘭和嫌棄的冷斥:“烏納,告訴她。”
烏納拿過紙,驕傲道:“這是白。”
只見一張偌大的宣紙上,只有這麼一個字,白。
納蘭和開口:“安小白,你安心答題吧,這答案烏納已經寫在另一張紙上了,我們誰也改不了答案,也做不了假,但,我們可要規定好時間,你看,這裡還有半株香,你要在這半株香裡,答完所有人的題目,要是過了時間,那——“後面的話納蘭和沒有往下說。
“這,這樣啊。”安小白露出一幅想反駁又不敢反駁的小可憐模樣。
“開始吧。”納蘭和命令。
烏納驕傲的轉身,回到自己宴席中,等着看安小白出醜。安小白戰戰兢兢的走到案前,拿起毛筆,卻遲遲不下筆。
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煩了,安小白卻開口:“好了。”
納蘭和冷哼一聲:“安小白你確定好了?這要是錯了,你就要被拖出去直接斬立決。”
安小白嘟起小嘴,一雙大眸子眼淚往汪汪的:“好,好了。”
“把她的答案拿上來。”一邊的太監將安小白的答案拿過去,只是納蘭和和封炎看見的瞬間,都一愣。
封炎蹙眉,這小白平日裡這般聰明,怎麼到救自己性命的緊張時刻,居然什麼都沒有寫。
納蘭和笑了:“安小白,你這上面是一片空白,什麼答案都沒有,哀家可是已經提醒過你了。”納蘭和一邊說着,一邊將紙給在坐的大臣們看。
臺下的人們一看,也都嘲笑起來,唯獨烏納以及她家人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僵硬。
“烏納,你怎麼了?”納蘭和問到。
“她,她,她答對了。”烏納半餉才說出話來。
話落,一片寂靜。
“你說她答對了?”納蘭和的眸子眯起。
烏納有點害怕,但只能硬着頭皮解釋:“因爲白,就是白皆是無,無便是空。”
這是昨晚那高僧臨走時說的。
一切不能強求,隨緣。
一邊的太監將烏納的答案也呈現給納蘭和,果然,也是一張一模一樣的空白宣紙。
納蘭和的臉色不好,但道:“好,那安小白,你就過了一關,繼續。”
“小白啊,一定是太緊張了,嚇得都不知道該寫什麼了,所以這次啊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給她蒙對了,下一次,她一定不會有這麼好得運氣了。”封炎見納蘭和如此,便出口哄騙道。
納蘭和一想,也是,一定是剛纔嚇過頭了,反倒讓她悶對了。
“安兒,去吧。”一個男子對自己得孩子道。
只見一個穿着黑袍得男孩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衆人一看,都紛紛搖頭,這不是那下棋神童嗎。
納蘭和一見是安兒,開心道:“安兒,好好比。”
“是,太后。”安兒將棋都放在桌上,擺好棋局。
雖然人人都讚揚他得棋藝好,但沒有人知道,除了他得天賦,更多得是因爲有一個高人師傅在教他。而這盤死局正是他師傅昨晚想了一夜纔想出來得,對付這種小娃娃綽綽有餘。
“小妹妹好了,你開始吧。”安兒還有點大哥哥得樣子。
安小白得興致似乎有些缺缺了,而剛剛小棋得鼻涕還黏在她臉上,她想要離開了。
“怎麼了安小白?”納蘭和見安小白遲遲不動,便帶着看好此得心情問到。
安小白道:“太后,你是想讓我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納蘭和看了一眼都快要燃盡得香:“哀家自然是希望你快一點,否則這香燃盡了,就算你能解題,也時間不夠了。”
“既然這樣,太后你就讓他們一次性把題都出了,這樣也能不浪費我時間。”安小白打了哈欠。
“好狂妄得口氣,只怕有苦頭吃了。”
“就是,就是。”
瞬時,下面得人們都議論紛紛。
“好,安小白,既然你這麼說,哀家就成全你。”揮了揮手:“你們把題目都出好。”
瞬時,在宴席上得孩子們都出來,將各自得題目都出好,擺放開來。
“開始吧。”納蘭和道。
安小白走過去,根本看也不看,執起筆就寫,動作快速,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在答題,更像是在散步,繞着將這些擺放開來得桌子走了一圈。
納蘭和看着安小白這走馬觀花得架勢,志在必得。
安小白又走到安兒得面前,安兒見她過來,原本還想客氣兩句,卻見安小白執起白子,竟一子定了輸贏。
“不可能。”安兒驟然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起身去看,原本死局得棋子現在竟是一片開明,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安小白已經破了這棋局。
安小白悠然回身:“太后,小白都好了。”然後看向根本沒有動過得香:“太后,小白應該是在規定時間內吧。”
說着安小白轉身就要回去。
“站住,誰允許你走了,就算你贏了安兒又怎麼樣,還有那麼多題還沒看,你怎麼能走。”納蘭和道。
安小白的眸子閃現出漆黑,代表她的耐性到了極點。
“檢查。”納蘭和下令,一邊的太監趕忙下去對答案,走到一號桌,打開答案:“回太后,皇上,對的。”
走到二號桌:“回太后,皇上,對的。”
小太監每走一桌,納蘭和的神情就越難看一分,而宴席中的人也都沒了聲。
小太監走到最後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