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側過臉來問他,近乎貼在一起的距離,他清楚地看到此刻她眼裡有困惑,有不解,有好奇……卻沒有害怕,沒有厭惡。
第一次,沒有因爲他的親近而反感。
這令他脣角緩緩地彎了起來,眼尾跟着上揚,眼尾兩簇藍紫色的幽冥鬼火幽幽的跳動着,閃爍着魔魅的暗光。
鉗住她下頜的手漸漸上移,待包住了她另一邊臉頰,阻住她躲開的可能後,他才聲音和緩,卻堅定地說道:“孤,不會死!”
說罷,一直遊移在她臉上卻始終不敢觸及的脣,驀地一移,精準地含住了她近在咫尺的紅脣。
陰影籠罩下來,遮去了視線。
什麼情況?不是正好好說話着嗎?
這回他沒有像兩次一樣只貼着不動,杜秋只覺得自己的嘴脣像是被泡進了一隻溫軟的水袋裡面。
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有一會兒過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杜秋臉上頓時浮起了一陣紅。
我去,爲什麼每次都這樣,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惱羞成怒地擡手,不客氣地揮下去……
獨孤永夜一直沒忘記防備的,自然沒讓杜秋打到。
她手剛剛擡起來就被捉住,他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後,用一隻手製住緊緊按在她後腰處,迫使得她更加的擡腰挺胸,將自己更緊的送進他懷裡。
他燙得嚇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透過來,杜秋腦子不由有點發懵。一個人的體溫怎麼可以高成這樣還沒事,這少說也該有五六十度了吧!
不過,她好像在哪裡也見過這樣一個體溫高得可怕的人。
但,到底是在哪裡呢?怎麼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有些失神,因而沒有及時抗拒,這令獨孤永夜呼吸漸漸的越發粗重。
他從八歲就在那些尺度驚人的鴛鴦圖譜圍繞中長大,除了四年前那一次,至今從未讓任何女人近身過。
儘管每個月圓夜都會毒發渴望,但是隻要有女人試圖靠近,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圖冊中的各種姿勢,因此噁心到想吐。
可是這麼擁着她吻着她,他一樣會想到那些圖,但卻不再是厭惡。反而還不由自主的將她代入了畫冊中,因而身心激盪,以至於藏毒都被帶動起來。
烈焰騰然,渾身灼如火燒,然而無論身體還是內心,每一個感官每一個細胞,此刻彷彿都在瘋狂的叫囂着,訴說着他的愉悅……
果然,只有她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要她!
很多年前他就跟自己說,永遠都不會再讓任何人有給自己委屈的機會。他要掌控一切!
厭,就毀。要,便取!
竈房內,溫度節節攀升……
忽然!
“娘唔……”門外,一聲脆嫩的呼喊還未完成,就被掩去。
着黑龍繡紅衣侍衛服的墨龍衛副統領天引迅速捂緊小傢伙的嘴巴,還來不及轉身,就疾速後退着飛逃。直到確定竈房裡的人就是長了千里眼也看不到自己這邊了,才鬆了口氣,卻仍然哭喪着臉,狠抓了幾把頭髮。
嗷唔……打擾了主子的好事,他死定了!
“嘿,小傢伙,你去哪兒?”擡頭忽然發現,那小身影往竈房那邊,都快跑得沒影了。
速度好快!
天引驚了下,迅速躥過去要拉小傢伙的手,卻見他極快地閃身避開,皺着小淡眉,嫌棄地斜了他一眼:“別碰!”
天引:“……”
這表情,腫麼有種看到了縮小版主子的即視感?
之前小傢伙在映月殿醒來,他說要抱他,小傢伙也是不讓碰。開始還以爲他是認生,但現在明白了,他壓根兒就不喜歡別人碰他。
不過愣了一下神,小傢伙又跑了。
天引趕緊再追上去,隔着三步遠攔在他面前,調弄般壞笑道:“主子正疼愛你孃親呢,
你要是去了,就是一隻大燈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你說謊!”鬧鬧小臉稚嫩,但卻不影響他身上已能凝聚出來的寒氣與冰冷,“叔叔都把我孃親摁在竈上面打了,我要去殺了他!”
雖然他很喜歡叔叔,但這個世界上,他最喜歡的人,永遠都只有孃親。
天引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三歲多的小娃娃竟可以有這樣的氣勢。
雖然憑他,根本不可能把主子怎麼樣,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本能的相信,那不是在放狠話,他是真的想要這麼做。
天引趕緊解釋道:“那不是打架,你難道沒看見主子在親你孃親嘴巴嗎?你有沒有親過你孃親?爲什麼要親你孃親呢?是爲了打她嗎?”
鬧鬧怔住,他當然是因爲喜歡孃親才親她。
剛剛他的確看到叔叔在親孃親嘴巴,只不過因爲是第一次看到孃親被人鎮壓在身下,才一時氣急了。
“親就親,叔叔爲什麼要把孃親摁住?”鬧鬧還是有點心裡不舒服。
天引頓時冷汗涔涔,尷尬地笑道:“那不是因爲實在太喜歡了嗎?想要親的更多更……咳咳……深入一點……”
鬧鬧回想了下剛纔看到的情形,再想想自己親孃親時的樣子,最終不爽地冷哼了一聲。
轉身,雙手前後微小的搖擺着,走掉了。
天引望着他圓潤的小背影,暗自思索地捏了捏下巴。
他怎麼感覺這小子走路的姿勢,跟主子有點像?如果能稍微瘦一點點,再高一點點的話……
竈房裡,因爲鬧鬧的呼喊,杜秋終於反應過來了。
近在咫尺的妖魅絕顏在眼前清淅,她眉間頃刻凝怒,手不能動,掙扎無用,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己被推到了竈房邊壓下而不自知。
之前明明離竈臺有點遠的,意識到自己先前那一段時間失神與沉迷滲半的恍惚,杜秋不由心口狂跳,後背冒出冷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