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永夜默默坐回去,靠着浴缸邊沿,眉眼微垂地斜睨着她。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理直氣壯地張開嘴巴等吃的。
那張魔魅的面顏上,明明是漠然,高冷高冷的,但杜秋偏偏就感覺自己看到了他身後翹起來搖來搖去的小尾巴。那得意的賤樣,真叫她有種蓋他一臉粥的衝動。
當然,這種事情只能是想想。
認命地將雞蛋餅一塊一塊撕開喂進他大爺嘴裡,杜秋回想起當初自己主動提出要給獨孤傲嬌做飯的情形,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傢伙胃口還真好,她本來帶來的是他們兩個人的早餐,沒想到叫他一人全吃了。
好在,她再喂他桌上的冷食糕點時他沒要,杜秋這才自己吃了起來。
獨孤永夜大爺般的神情才悄然一變,問道:“你還沒用早點?”
“我帶了雙人份的早點,打算跟你一起吃的。”杜秋說將嘴裡的綠豆糕吃完,喝了一口水,說道:“你把手拿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獨孤永夜默了默,這次倒是乖乖的聽話,沒有爲難人。
杜秋給他把了下脈,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她道:“我用內息查探下你身體內部的狀況,你別反抗啊!”
說完,就將自己的神識探進了他的身體裡面。
神識是一個人的精神世界,非常重要的。獨孤永夜實力比她強得多,若他有壞心的話,她這樣做,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並不知道自己對他的信任是從何而來的。
僅僅只是隨口交代了句,竟半點兒也不擔心,他會害自己。
這種被她當成最親近的人一樣信任,隨意交流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感覺到身體裡面那一絲略顯冰涼的氣息,獨孤永夜眉眼間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他望着面前女子精美絕麗的容顏,漸漸的,癡了……
“咦!”約是一刻鐘後,杜秋驚異了聲收回手來,“奇怪,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獨孤永夜詢問,杜秋道:“你身體裡面,好像有隻活物。”
“是嗎?”獨孤永夜淡淡然反問了一句,並不擔心。
“不過你不用怕,那隻蟲子除了劇毒,什麼也不吃的。它在你身體裡面,暫時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說這話時,杜秋低着頭,獨孤永夜並沒有發現她眼中的複雜。
那隻蟲子不是普通的蟲,而是來自古修士界,專以魔毒爲食的噬毒靈蟲。
杜秋之所以認識它,第一是因爲杜宸九留下的解媚絕子的一部分資料中就有提起到這種蟲。另外就是,她自己身體裡面也有一隻,只不過因爲她身上無魔毒,因此它常年沉睡着。
獨孤永夜“嗯”了一聲,沒有就此解釋什麼。
杜秋也沒問,她手探進浴缸裡面舀了些藥汁湊到鼻尖聞了聞,隨後伸出舌子輕輕沾了點,分析藥汁中所滲有的藥材。
旁邊,獨孤永夜的視線轉瞬變得深遂一片。目光落在她臉上,幾乎無法移開來……
“這浴藥的方子能譽一份給唔……”杜秋擡頭,還沒有說完的話直接被湊過來的人張嘴含了去。
刺痛刺痛的,杜秋額頭爆出一個個十字,這混蛋是不是接吻狂魔啊!
他們總共才見了幾次,這已經是他第四次不老實了。看着是一副不屑理人的樣子,耍起流氓來,卻是無人能敵……
杜秋昨晚偷襲成功過一次,知道還想再來一次是癡心妄想。好在他臉擋在面前了,她也沒法看到某些長針眼的不良東西,抗拒不了,她乾脆嘟着嘴任他胡鬧。
這種事情就算不得迴應也不會膩味的,難得她沒反抗,獨孤永夜心情激盪,啃了許久直到自己下頜都有些酸了,才心滿意足地鬆開她。
退開少許,指尖輕磨着她紅腫靡麗的脣,絲竹般綿長的聲調,暗沉,沙啞:“孤的洗澡水,好喝嗎?”
他裸身泡在藥汁裡,某些方面來說,這些藥汁可不就等同於他的洗澡水
。
她竟一點兒不嫌棄的用嘴巴嘗試……她對他,是不是已經生情了?
杜秋:“……”
她的本意是嘗藥,真不覺得有什麼。但被他這麼一說,怎麼那味道忽然就變得這麼曖昧了呢?
而且喝洗澡水什麼的,真的是好惡心好吧!儘管這洗澡水的主人,美得如神如魔。
無語了一陣,杜秋暗戳戳地說道:“這要問殿下自己了!”你剛纔可也是間接嘗過的。
獨孤永夜神情微微一怔,隨即暢快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杜秋保持着剛剛的姿勢不動,只偷偷掀起眼皮翻了個白眼給他。有什麼好笑的?無聊!
笑夠了,獨孤永夜俯臉停在她面前不過三兩公分的距離,自帶魔息的絲竹悅聲,緩緩說道:“孤以爲,理該是天下至極美食!”
說罷,伸舌在她脣上舔了下。擺明了在說,他口中的至極美味不是什麼洗澡水,而是她……
杜秋感覺腮邊微微有些發燙,她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說道:“滾回去好好泡着,不怕一會兒毒又發作了?”
去他姥姥的,又不能真刀實槍的幹,總這樣撩撥人是幾個意思?
她是一個正常的生了孩子的女人,前生後世加起來活了三十多歲。但在男女之事這方面除了當年在郊外那一次,還真是沒有過實戰經歷的。
而那一次,因爲中了藥,記憶根本就不清楚。
獨孤永夜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條件都不差,除了不能碰女人這一點,其他的都足夠迷倒天下間超過九成九的雌性生物了。
他總是這麼又親又抱的,她要是真沒有什麼反應,那隻能說明,她是個死人!
所以,不要再誘惑她撩撥她了好麼?
杜秋這麼不客氣,獨孤永夜並沒有生氣。相反,如他所說一般,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喜歡她罵他的樣子。
輕輕一笑,他往後一倒,靠坐回去,撞得缸中藥汁四散着飛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