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最關心的,也只有衛顯之跟獨孤漣衡。至於其他的龍衛,總不能一個個叫過來談話吧!因此,還需另想他法,而且,也並不急於這一時。
若是那樣輕易就被明珠引誘,進而爲她出賣她跟無憂。
那這樣的人,她留下來也沒意思。
“太子妃……”衛顯之輕聲呢喃着,眼淚都快出來了。
杜秋哧笑道:“瞧你那點兒出息,不過是一個做作的女人幾句甜言蜜語,也值得你哭?”
衛顯之臉一紅,羞惱道:“誰哭了?我就是眼睛進了沙子。”
人家明明是感動於她的好,跟那個虛僞做作的女人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
連忙擡袖假裝揉眼睛,卻飛快將那點將出的眼淚擦掉。而明明明剛纔還壓抑到快要不能呼吸的心痛,被她這麼一打岔,忽然就沒了。
頓時就明白她是有意逗他高興的了。
心境放開,心情輕鬆,他興之所致的拍着自己的額頭自嘲道:“想不到我衛顯之也有被女人的甜言蜜語迷暈頭的一天。”
“食色性也,正常!”杜秋輕笑。
聽他語氣,看他神情,也知道他是放開了心結。如此,她也就能放心了。
二人又隨意聊了兩句,杜秋仍然讓衛顯之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暗地裡關注明珠的動向就夠了。
人都有七情六慾,區別在於有的人讓理性與智慧掌控慾望,而有的人則讓慾望掌控了理性與智慧。
明珠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她能夠感覺得到,因爲她的努力,城主府喜歡她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這讓她越來越喜歡這裡,簡直有些如魚得水,樂不思蜀到不願意走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杜秋跟永夜太子的事情上,她總是跟其他人找不到共同觀點。
每次她只要說起永夜太子對杜秋不好,邊上的人就總會反駁她,說她看錯了。然後舉各種各樣的例子來告訴她,永夜太子對杜秋有多好多好。
哼,她纔不會相信呢!
若是永夜太子真心喜歡杜秋,又怎會總在外人面前甩她臉子?像表哥,對她可從來是細心呵護,要星星不敢給月亮的,無論身邊有人或是沒人都是如此。
依她看,永夜太子分明是感念杜秋替他解除了媚絕子的毒,纔不得不娶她的。她可是聽說過一些杜秋脅迫永夜太子,不允許他跟燼國公主來往的傳聞……
是他來了!
感覺到已日漸熟悉的氣場靠近,原本好像很無聊地坐在樹蔭下獨自納涼的明珠當即精神一震,悄悄換了一個坐姿,以確保讓自那頁圓拱門經過的人,一進來就能看到她最優雅最迷人的一面。
瓷桌上是幾碟點心和一壺涼茶,她素手撐額,眉目微垂,一手執着繡了一雙蝴蝶的帕子漫不經心般輕輕扇着風。其實被眼睫擋住的視線,正不動聲色在關注着圓拱門的位置。
一條健裝長腿邁進來,兩隻黑色靴頭,推動着繡了踏雲騰飛的墨麒麟的衣襬步步往前。
美到輝煌的步伐,一步步踩在女子的心上,直叫人心口一鬆一緊,又酸又疼卻又無比的酥麻。只恨不能讓他踩重一點,再重一點,最好是狠狠的踏過來,制了制那藏在深角的癢處……
然而,那雙長腿的主人卻目不斜視,彷彿完全不知道旁邊有個女人正被它迷了神。優美的腳步,踩着無聲卻撩動人心的曲,悄然走遠。
直到那雙腿完全走出視野看不到了,明珠才霍然回神,當即俏臉通紅一片。
沒想到,那人只是一雙腿就能迷得人忘乎所以。以至於害得她一再地浪費了這個需要隔三四天才能等到一次的,與他說話的機會。
現在怎麼辦?
第一次因爲不熟,她不敢表現太過,只是假裝從他身邊經過,給他行了禮,卻沒得迴應。
第二次,她又裝作巧合碰到,並不動聲色地攔住了他的去路,佯裝鎮定地給他見禮。卻被他冷然掃過來的那一眼嚇得本能地往旁邊讓開,低着頭什麼話都沒敢再說。
而上一次,她發誓要
跟他搭上話,於是就像現在這樣坐在樹下自己跟自己下棋。感覺到他的到來,正要邀他對棋,不料擡頭看清他魔鬼一樣詭美惑人的俊臉後,頓時就忘了所有想說的話。以至於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所以這一回,她連他的臉都不敢直視了,就怕自己會失態。
可沒想到這回只是看着腿,都看得迷了眼。
這人,真是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迷人的。絕對是,全無死角的完美。
可惜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卻是別的女人的。
眼裡浮起一絲失落,明珠猶豫了陣,壯着膽子起身,跟着獨孤永夜身後,悄悄跟了上去。
他們認識快一個月了,碰面也有七次,也算是熟悉了。
有些話應該可以說了,不算太唐突了吧!
她腳步略顯倉促,但儘量保持着最優雅的美態,沒一會兒就追到了獨孤永夜身後。
雖然暗中有人跟從,隨時應對他需要的差譴。但明面上,獨孤永夜卻是習慣了一個人,除非有杜秋在身邊的時候。
此時,他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正往主院而去。腳步不疾不徐,輝煌的步履,美到能惑亂天下。
明珠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個完美的人。
便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便只是一個走路的姿勢,便只是這麼遠遠的跟着,都能叫人面紅心跳,激動到不能自恃。
幾翻張嘴想要喊他,卻又怕自己因爲太過激動而在他面前失態,最而又緊張地停住。
暗衛自然早就看到了她,但是這半個月來,主子隔幾天就會往這條路走一次,且每次都會碰到這個女人。他雖然摸不清主子的意思,但主子肯定是知道人跟在後面的,主子沒說讓趕,那就是默許她跟着了。
因此,他也就當沒那回事了。
於是,獨孤永夜漠然在前,步子始終保持在一個絕對穩定的速度。明珠則紅着臉小媳婦一樣嬌羞的趨步趨止,時快時慢,距離他也就時近時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