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猶豫,夜江越動作不由的就開些散慢了。
而發現了這一點,其實也即將透支卻一直假裝若無其事的獨孤永夜當即氣勢再變,整個人身上都透露出一股不可戰勝,只能供人仰望景仰的可怕氣勢來。
夜江越心口驟縮,動作有了一瞬間的慌亂。
便在此時,獨孤永夜虛晃一招,趁他匆忙抵擋時,忽然改變了進攻路線,照地上他腳踩着的地方猛砍了一刀。
“噝……”一聲痛呼,在心底。
夜江越額頭當即沁出了虛汗,因爲躲的不夠快,他右腳小拇指被剁掉了一小片肉。
雖然這傷勢算不上重,可是已經多年未曾受傷的人,乍一感受到那份劇痛,感受恐怕不會好受。
心中驚怒交加,再也不願顧及其他了。
他猛然提氣,用一種自我強迫的方式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了兩個小等階。五臟六腑開始劇烈抽痛,不敢打持久戰。他當即拼盡全力,飛身而起,照着底下拍出了自己所能施出的最大一掌。
“轟……”貼着花崗岩的地面,當場被打出了一個直徑少說也有三百米的大坑,整個主院都陷進了地底裡。
夜江越就憑着這一掌的反彈之力,一躍而起,照着城主府外的方向飛躍而去,都沒有來得及看自己有沒有傷到對手。
因爲他自信,憑那三人的實際能力,自己這一招足夠了。
便是殺不了他們,也絕對能重傷到他們短時間內沒法行動。
而的確事實如他所料,頭頂上有巨大壓力,腳下所有坍塌。三人無處使力,不由自主的全落進了那碩大的地坑裡面。
在最後一刻的緊要關頭,獨孤永夜潛能激發,在那樣恐怖的壓力下與半家中扭轉身形,躥過去將杜秋護到了身下。而當他們快要落下去,跌傷她的時候,他又拼盡全力揮出一掌阻止了太快的落勢。
緩了身形後,帶着她平安落到了塵土紛飛的地坑地面上。
剛剛停下來,便不由得猛地溢出一口血來。他急忙泯脣忍住,
害怕嚇到她。背上的衣服卻在此刻,像突然遭遇了炸彈,轟然炸開,布片四散。柔亮的青絲似受了什麼鼓吹,猛地飛舞起來。
露出後背上,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肌膚,鮮血流得飛快。
但不多久,無數塵土落下來,充當了止血粉的藥效。沒一會兒,就將二人給蒙成了土人。
“無憂,你怎麼樣?”灰塵擋了視線,杜秋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着感覺抓住了身邊男人的手,憂心如焚地問道。
“孤無礙,你如何?”獨孤永夜輕聲應着,絲竹般綿長的音,緩緩地應着她,一如廄往地霸凜威武。
只是因爲滲了塵土,而顯得有些沙啞。
“我沒事。”杜秋應着,呸呸吐掉嘴裡的沙子,匆忙喊道:“孫伯,你在哪兒,你沒事吧!”
“咳咳……沒,我沒事,小姐不用……噗……”話沒說完,就被吐血聲所取代,孫伯虛弱的聲音離得並不遠。
慌亂的心稍稍平靜下來,還好還好,活着就好。
她有那麼多好藥,只要活着,就有得救。
“主子,太子妃,孫伯,你們怎麼樣了?回句話啊!”
頭頂上,響起無數擔憂的呼喊。
杜秋忙眯着眼睛應道:“我們還好,夜江越呢?”
“已經走了!”上面,玄靈應聲說道,“太子妃,下面什麼情況,你們能上來嗎?”
可惜都看不到,他們看不出坑有多深,坑底是什麼樣的,都沒法下去營救。
“可以。”杜秋應了聲,“把你身邊的位置騰開。”
“騰開了太子妃。”
得到上面迴應,杜秋抱着獨孤永夜的腰,眯着眼睛照着玄靈聲音傳來的位置,飛身而上。
落到地面上來的時候,二人已經成了兩樽土人。
“孫伯還在下面,他受了傷,你們放繩子下去營救。”落地後,杜秋交代了一句,勉強睜開被無數沙子刺得痛極的眼睛,看到了最近一座沒有毀壞的院子後,即刻抱着獨孤永夜飛身過去。
到了院中沒人看到了,閃身進了空間。
“無憂,你怎麼樣了,傷得很重嗎?”身邊的男人一直不說話也不動,讓她心中發慌。
看不到他的傷,但是抱着他腰的時候,手裡摸的都是溼透的沙土。
“一點小傷,無礙。”獨孤永夜嗓音仍舊平靜,“你可有受創?”
“沒有,一點兒都沒有。”連忙堅定地回答他安他心。
“那便好!”獨孤永夜輕應了一聲,柔聲道,“孤有點困,要先睡會兒,你幫孤洗浴。”
“……好!”心中疼得發澀,卻強忍着不敢哭出來。
杜秋迅速將他送到房中牀上,搬來兩個浴桶備用。用內息給桶中水加溫,怕會刺激到傷口,水溫不敢太高。差不多了就停下,迅速撕開他衣裳,將人放進桶裡面。
但她努力放柔了動作,他肌肉還是緊緊繃了一下,那是難忍的痛苦。
可他吭也沒吭一聲。
不知道是早已習慣了痛,還是昏迷過去感觀遲緩了些。
他眯着眼睛看不到了,杜秋這才放任自己,一邊給他洗浴,眼淚也掉個不停。
很快就發現了他背上那幾道橫七豎八,最短的都有半尺長,深可見骨的不規則撕裂創口。而且不止是背上,兩條手臂也是一樣,那創口大到彷彿伸手進去,就可以將他手臂上的皮肉一塊塊撕下來。
咬着牙,死死的忍着,纔沒有哭出聲音來。
臉上頭上的沙子總是不住的往下掉,也沒有時間處理自己。他傷口那麼多那麼深,必須得及時上藥,否則失血過多,很危險的。
都沒時間給他把身上頭髮上的沙土完全清洗乾淨了。
杜秋着重清理了傷口的位置,然後換了牀單,將他抱到牀上趴着躺下,迅速給他上了藥纏上紗布。
外傷是隻有這些,內傷卻比外傷還要重。捨不得他受痛,她一連給他餵了自己所能拿出的十幾顆補血滋養療傷的最好丹藥。確定他呼吸平緩,是睡着了,纔出了空間去看孫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