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永夜這個太子之位說起來是有名無實,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但在天祈國,甚至是整個南洲大陸,敢挑釁他的人又有幾個?
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也不是沒有在他面前驕傲過,不是沒有不服氣過,可是……
想到他那些變態的手段,所有的勇氣頃刻間,就消失殆盡。
獨孤景珠強抑了心頭屈辱,狠狠咬牙過後,再擡頭已然是一臉討好的笑容:“太子哥哥,小六口誤說錯了話,太子哥哥大人大量,饒了小六這一次吧!小六再也不敢了。”
獨孤永夜很少出東宮的,即便出來,也從來不會來找他們。
因此她根本沒料到他會來,否則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胡話啊!
此時,獨孤景珠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她何必討那點兒口舌之快?現下,這張臉都丟盡了。
“原來只是說錯了話!”獨孤永夜頜首,一副相信的樣子。
這是原諒她了吧!獨孤景珠大喜,連忙點頭:“是的是的,太子哥哥,小六真的只是說錯了話,小六再也不敢了。”
“連七和八都數不清楚……”獨孤永夜幽幽道,“小六如何能勝任詩會主持?回頭還是讓皇后給你請個算術師父,好生學幾個月。省得下次再於人前犯出此等低級的錯誤,貽笑大方。不知道的,還當獨孤家的人都是這般愚鈍蠢笨,上不得檯面的呢!”
獨孤景珠渾身僵了下,隨即癱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獨孤永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僅剝奪了她主持詩會的資格,還公然貶斥她愚鈍上不得檯面,更甚至還要罰她回去閉門思過幾個月。
他所要做的事,便是父皇出面,也是無法反對的。
有了這一着,等於自己天祈最聰慧的嫡公主的風光,就這樣被生生地撕破了。
沒有人敢幫她說話,這會兒便是脾氣最衝最肆無忌憚的獨孤漣衡都將自己縮在了角落裡,恨不得誰也看不到他。
唯有獨孤傾歌眼中現出怒色:“太子皇兄,景珠她……”
不等他出言抱打不平,獨孤永夜就不急不緩地截了他的話:“小三,月前你便已領到了退婚聖旨,一直懷揣在身,爲何遲遲不宣?”
小三?
杜秋差點兒被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嗆到。
她下意識地擡頭去看獨孤傾歌臉色,卻見他也是對這個稱呼分外不感冒地抖了抖嘴角。
他是最受寵的嫡皇子,懷揣聖旨推遲不宣,若無人計較不算大事。但若有人計較,少不得要被安一個藐視聖意的罪名。
獨孤永夜公然問出來,分明是惡意滿滿。
獨孤傾歌再沒有多餘的心思爲妹妹出頭了,更別說去計較什麼難聽的稱呼,連忙躬身應道:“回太子皇兄,臣弟明日便會去傅家宣旨。”
說完這話,他下意識地偷偷擡頭看了杜秋一眼。
卻見她正擡袖子拭着方纔噴出來的茶,聽到他說要宣退婚聖旨,她連頭都沒擡一下。
獨孤傾歌心裡不由猛然一窒,一瞬間,酸脹到幾乎無法呼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