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歸想,獨孤永夜並沒有打算潑冷水。
也許自己萬一撐不住,有這麼件事情給秋兒做,讓她有個精神寄託也是好的吧!
於是他點頭道:“聽起來挺不錯。”
“豈止是聽起來不錯,做起來應該更不錯。”就連一向溫和隨性的獨孤舒羽聽了這話都笑了。
是男人,誰不渴望建功立業,名垂青史?
而若能按照大嫂和三哥說的那樣,將南洲打造成功。那麼他們弟兄幾個別說是名垂青史了,就是那種巨大的成就感,也能叫人不惜拼盡一切力量去追遂,去努力啊!
“那就這樣說了!”獨孤漣衡也拍手錶決同意了,他興趣十足地急切喊道:“那我需要做什麼?大嫂,有沒有哪裡用得着我的地方?”
“別高興得太早,到時候事情多得累死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可先把把自己給修練到先天境界啊!你三哥這是很快就要突破了,你五哥想必也不會用太久。你要是不爭氣一點,到時候我們出門還要帶着一個老弟弟,那不丟死人了。”
“八叔要是變成老頭子了,我喊叔都喊不出口啊!”杜秋說完了,鬧鬧還跟着加了一句。
獨孤漣衡想象了一下小傢伙說的情形:一家子年輕的俊男靚女出門遊玩,他一個陀背彎腰,鬍子灰白的老頭子跟在一旁。別人問,哎喲這是你們家老太爺吧!這麼大年紀了還出門摔了可了不得。然後,旁邊的俊男靚女們紛紛說,這是我們家小弟弟……
頓時被雷霹了一樣打了個寒顫,獨孤漣衡一下子跳起來,大喊道:“我纔不是老太爺,我是美少年,我不是老太爺……”
邊上的人:“……”
這小子瘋了嗎?
喊完了才發現大家都在看着他,那表情極爲無語,他頓時:“……”
就着改造南洲計劃,兄弟幾個又認真仔細地說了一些自己的見議,一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場。
從御九宮出來的時候,杜秋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給獨孤傾歌。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拿出來展開,頓時臉綠了:“這是什麼?”
休書?還有他的落款?字也跟他寫得一樣?還有那寫得這麼刻薄惡毒的十六個大字,說的是誰?
杜秋道:“這是當年我被傅家的人遂出上京那天收到的,傅元容說是你給的。”
“不,不是我……”獨孤傾歌連忙將紙疊起,暗中狠狠揉成了一團。
杜秋說道:“我已經知道不是你了,不過那次在宮中發現你中連命蠱那一次,我本來可以在連命蠱不成熟時殺掉它,不影響你身體的。但是因爲這封休書的原因,我選擇了漠視,害得你後面吃了那麼多苦頭,我跟你道歉。”
獨孤傾歌臉上一紅,連忙退後躲開她的致歉禮,說道:“當年我的確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你沒怪我,我都要感覺到慚愧了。”
那時候他自己雖然沒有欺負她,但是飛廉羞辱她的時候,他從沒有阻止過,看到也當沒看到。哪怕她曾不止一次向他求助,他也是視如不見。
如今只要回想起從前,他都恨不能要揍那個混蛋的自己幾拳了。
“而且。”他面紅耳赤的說道,“這休書雖然不是我寫的,但這些話我真的有說過,對不起!”
在父皇將她賜婚給他的時候,他有次喝多了,氣極怒極之下,曾跟子書和飛廉這麼抱怨過。
但本身休養使然,這種話他向來是藏在心裡的,更不可能寫出來。
卻沒料到,竟有人自作主張。
不用想這個人也知道是誰,飛廉一開始就是趙紅蓮的人,而大嫂就是趙紅蓮想要百般羞辱之人。
“那我們都互相道過歉,這事就這麼算了!”杜秋笑了笑,沒說不怪他,也沒有說曾經那個喜歡他的杜秋,不是她。
過去的事情,便是過去了。
獨孤傾歌稍稍一怔,笑了:“大嫂,你真好!”
他現在是打從心底裡面尊敬她,拿她當長嫂的。雖然對她的喜歡不變,甚至比以前更喜歡了,但現在這種喜歡卻是親人間的喜歡。她的坦誠她的美好,讓他覺得,自己要還是對她抱有不正當的想法,那都是玷污了她。
但他這真誠的讚美,卻叫某隻醋罈子不爽了。他走過去隨手將人一攬:“我媳婦好還用你說,多嘴!”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還站一塊兒幹嘛?看了礙眼。
摟緊媳婦,拖走之!
等二人和身後的小尾巴走得遠遠的都快看不到了,後面的兄弟三個纔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有沒有發現,大哥越來越稚齡化了?”
“我要是能像大哥一樣娶那麼好的大嫂,讓我當小狗汪汪叫我都願意。”
“當小狗?難道你想娶只小母狗?”
“呃……”
……
經歷了兩次獨孤永夜身上沒有標準時間就爆發的事,杜秋晚上便是睡覺都不敢安心眯着眼睛了。時不時就睜開眼睛看一下,伸手悄悄探獨孤永夜的額頭,確定沒有燒起來才睡。
獨孤永夜一直眯着眼睛,可是其實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睡着過。
他數了,一個晚上,從子丑三刻開始到早上天矇矇亮,秋兒一共試他體溫二十三次,基本是每刻鐘都有一次了,直到早上才安心地熟睡過去……
杜秋身體還算不錯,雖然晚上沒睡好,但仍然精神十足。起來後跟獨孤永夜帶着兒子一起吃了早餐,就去了地牢。
帶着傅雲儀一起,夜江越已經答應要給他治傷了。
先前他說給天引修復丹田的藥方,她試過的,的確有用。所以,這次她也帶了能治他外傷的藥來。
不知道夜江越是怎麼給傅雲儀治好的怪傷,反正過程中他態度很強硬,說不準任何人看就不準看。只是讓人給他準備了鍋爐柴火和調料菜肉之類,只有廚房會用到的東西,還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靈藥和藥材。
他熬了滿滿一大鍋的濃肉湯,對傅雲儀說:“把它吃完,一點兒也都不能剩,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