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吧！”
葉靈書抿了抿脣，漂亮的眼眸蓄上了一層薄霧，盪漾在欲言又止的眼眸上，她微垂了眸光：“其實，也算是工作上的事！伯父應該知道雅真就要上線了吧？”
“嗯！”季昊天微點了個頭，常年處於高位的他，舉手投足間總帶着一種傲視天下的霸氣！
葉靈書坐在他的面前，有些侷促：“雅真的推廣是我在負責策劃的。”
“你之前做的策劃還不錯！”季昊天讚了一句，給了葉靈書大膽說下去的勇氣。
女孩感激地點了點頭，再說的時候，卻是帶着幾分哭腔的：“之前阿司也常說我工作能力不輸人！但這次……我不知道是阿司突然對我有了偏見，還是我真的沒把事情辦好，不管怎麼做，他就是不滿意。”
“偏見？”莊淑珍配合地笑問：“靈書，你是阿司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怎麼會對你產生偏見呢？”
“是啊！我也覺得挺奇怪的！”葉靈書說這話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吸了一下鼻子。
帶着鼻音的哭腔，一瞬間揪住了季昊天的眉頭。
季昊天皺起了眉，看着女人低頭剋制自己的情緒。
好一會兒，說：“之前給集團的新品做推廣，因爲有阿司的信任，我每個方案都能一次通過！出來後的廣告效果也都是很好的！可這次，不管我怎麼選人，他總說不對！眼看雅真下個月就要全面上線了。我連代言人都沒找出來，我、我着急啊伯父……”
季昊天微沉着眸光，一隻因爲常年握筆而帶着剝繭的大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在大腿上，他冷聲問：“我正想問你們呢！之前那個叫Alva的女星不是代言得好好的嗎？怎麼這次突然說換人？還鬧出那麼大的新聞來？”
“伯父，您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葉靈書爲難地輕嘆一聲，像是想說什麼，又顧及到了什麼而不敢說出口。
莊淑珍見狀，巧笑着嗔道：“你個傻丫頭，昊天都說要幫你做主了，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葉靈書：“不是，我是怕伯父爲難……”
季昊天臉一虎：“爲難什麼？”
他這人原本就見不得別人吞吞吐吐的，更何況還說是爲了他？
當下就催促葉靈書有什麼話儘管說，不用顧忌誰！
葉靈書咬了咬薄脣，低聲道：“我聽說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什麼？”
“Alva的粉絲爲什麼突然攻擊時玖玖，伯父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莊淑珍故作吃驚：“難道不是因爲《嗨尚》的雜誌封面？”
“封面只是個***，真正讓人氣憤的，是時玖玖的慫恿！”
葉靈書說這話的時候，悄悄地瞄了一眼季昊天。
之前聽說季昊天要趕走時玖玖她心裡還暗暗竊喜着，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他有什麼大動作出來，反而是那個女人在季司寒的寵愛下，滋養得越發紅潤，渾身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
她心底膈應得很，不由得添油加醋地說給季昊天聽：“伯父，咱們四季聯盟之前和Alva一直都合作得很愉快！這次突然取消合作，在時尚圈可是掀起了很大的風浪！現在外面都在傳言，說阿司就是個妻管嚴，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還說……”
季昊天：“還說了什麼？”
葉靈書的目光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刻意壓低了聲音嘀咕道：“他們還說，四季聯盟以後是不是都由一個外姓女人說了算了？”
“胡扯！！”季昊天怒地拍上了桌子。
他本就是個暴脾氣的人！
這兩年雖然聽了醫生的勸告要剋制脾氣，可，當他聽到季家辛辛苦苦創立下來的產業要由一個他不認可的女人說了算時，不由得怒火攻心。
轟然爆發的氣勢，唬得在場的傭人們噤若寒蟬。
莊淑珍心底偷着樂，面上卻故作無奈：“唉，現在的人真是的，聽風就是雨！昊天不還是集團的董事長麼？怎的搞得好像已經是小寒在當家了似的。”
她這話，是直戳往季昊天的心窩裡去的！
前幾天季昊天還在無意中跟她提起：“人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集團裡的那班老傢伙也都是見風使舵的！一看他不如從前利索，就紛紛轉頭投靠了那小子……”
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只是感慨自己的力不從心，然而，今天莊淑珍再把這話挑出來，味道就全變了！
季昊天私下裡可能希望兒子能夠青出於藍勝於藍，但，要面子的他可不允許其他人也這麼認爲！尤其是他在意的女人！
幾乎是莊淑珍的話音一落，季昊天的臉就黑成了包公！
葉靈書見情況不妙，強顏笑了起來：“伯父，也就是些謠言而已！您不要放在心上。”
季昊天：“靈書，你和那小子交流得比我多！你跟我說說，他當真被那女人牽着鼻子走了嗎？”
“這……”
莊淑珍看她猶豫，巧笑着慫恿：“靈書，你不用覺得壓力！我和你季伯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們不會在小寒面前亂說！”
葉靈書咬了咬脣，似乎是因爲有了她的鼓勵，這纔有勇氣說：“其實……我也不想說阿司壞話的。但他現在的情況，真的很讓人擔心……”
……
是夜。
濃郁的夜色如潑墨一般，將景園籠罩在一片如幕如墨的黑暗中。
主樓裡亮着昏黃的燈光，時玖玖託着腮幫子，昏昏欲睡地坐在俄羅斯地毯上打着瞌睡。
李琪從外頭進來，看見她，先是給唬了一跳，然後走過去笑問：“太太，您怎麼不上樓睡？”
時玖玖迷迷糊糊地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深夜十二點了。
窗外的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好像要把這個月的雨量都集中在這幾天發泄完。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問道：“先生還沒回來嗎？”
“還沒。”李琪說着，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時玖玖的臉上。
見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便提議道：“太太，要不您打個電話給他？”
她慫恿着說：“先生很少這麼晚回來的！您打個電話過去，一可以表達一下關心，二也可以知道他和誰在一起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