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城你要開發佈會?你忽然舉辦什麼發佈會?”
林頃澄知道傅城要開發佈會的事情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吃過了晚餐了,而慕念深今天也來了環山別墅。
當然,慕念深自然是傅城叫過來的。
“阿城,這個時候你要開什麼發佈會?”
慕念深也是不明白傅城的意思,他以爲,傅城今天叫自己過來,只是爲了讓他將公司的一些文件帶過來,又或是交代一些公司的事情,卻是完全沒想到,這傢伙叫自己過來,是要告訴他,名頭要開一場新聞發佈會。
“發佈會的內容是什麼?”
沙發上,慕念深喝了一口茶,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看着傅城的神情,總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
“是啊,阿城,是因爲公司的事情麼?公司裡面的事情總是能夠度過的。”
林頃澄說着,心裡有稍稍的愧疚。
當年是她唆使桌依棠將公司的機密文件給偷出去賣給對立公司的。
這件事,對於頃城集團來說,始終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吧。
傅城忽然要開發佈會,林頃澄總想着,是不是頃城集團現在熬不下去了,要瀕臨破產了,所以要開發佈會宣佈破產?
這麼想着,她的心裡一揪。
傅城的手裡面,也捧着一杯熱茶,那茶杯溫暖的溫度,讓他心裡面很是沉穩踏實,完全沒有一點要猶豫的想法。
“不是。”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隨即,朝‘顧溫溫’看了一眼,看向她的目光裡都是抱歉。
“我要對社會大衆表示歉意,我要向公安機關自首。”
傅城看着林頃澄,那種深深的目光,讓林頃澄的心裡也是跟着發憷,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等着傅城接下來要對自己說的話,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句。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傅城的此話一出,她的心裡面便已經是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了,更是清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林頃澄的手放在膝蓋上,此時,手指忍不住便是微微收攏,抓緊了自己腿上的肉。
“阿城,你抽什麼風?!”
慕念深嘴裡的一口熱茶差點就是噴出來,聽到傅城的這話,簡直就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犯了什麼罪,要向社會大衆表示歉意?你做了什麼事要去公安機關自首?”
慕念深記憶中的傅城,循規蹈矩,對自己很是嚴厲的一個男人,他想不出這樣一個男人會做什麼事情需要去公安局自首。
傅城清淡一笑,很多事情,便是一笑置之了。
慕念深看着他這表情,卻是急壞了。
“阿城,你到底要幹嘛,忽然之間抽什麼風,你向公安局自首之前,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事情?”
慕念深看着傅城,仔細端詳着他的臉色,隨即,他便是按照自己多年來對傅城的瞭解,心裡面清楚,這傢伙必定是沒有騙自己。
他難道真的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多年前私自販賣器官,盜用他人器官。”傅城十分雲淡風輕地回答,彷彿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一樣。
“你說什麼?!”
慕念深瞬間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看向傅城的目光瞬間就是震驚加震驚了。
林頃澄的眉毛一下挑了一下,心跳也都是在一瞬間都窒息了。
他……他竟然要去自首,爲什麼,爲什麼?!都已經隱瞞了很久了,這件事都幾乎已經平靜下來了,爲什麼他要忽然去自首?!
林頃澄的內心情緒複雜萬分,卻又是立刻讓自己儘量保持冷靜,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半分。
“你,你,你什麼時候私自販賣器官了,還盜用他人器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慕念深轉了一個圈,摸了摸自己的嘴,隨後,話都是說不利索了,差點就要怒罵出聲。
他和傅城這麼多年兄弟過來,可是從來不知道這傢伙還私自販賣器官了,他能騙得了所有人,卻是騙不了自己的。
“你別騙我,這麼多年來……”
“我沒騙你,溫溫高二那年昏倒,是因爲體內器官急速衰竭,所以,我盜用他人器官,有私自販賣器官的嫌疑。”
傅城依然很冷靜,平靜地將這些話說完。
慕念深第一反應還是想要反駁,但隨即,他忽然也是回想到了溫溫高二那年,的確是有一天忽然在街上昏倒了,昏倒之後,便是住院。
但是,他怎麼記得,當時住院的原因就只是低血糖,身體營養過低,所以才修養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阿城年紀也不大啊。
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
既然當年他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說明阿城這傢伙連他都是瞞着的。
但是,這麼大的事情,當年傅城年紀也不大,又怎麼會有能力做,還瞞着他?
傅城低頭,閉着眼睛,眸色很深,“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等到發佈會那天,你就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你,你!你就不能現在告訴麼?”
慕念深聽到傅城的話,瞬間腦袋瓜子就疼。
傅城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這傢伙,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是拉不回來的。
“懶得再說。”
傅城看了他一眼,字字如金地吐出這句話。
慕念深撓了撓頭髮,這一瞬間真是想要將傅城這傢伙給按到地上,再是撬開他的嘴巴,讓他好好將這件事與他說清楚。
傅城靠着沙發,神色默然,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慕念深忽然發現了一件事,他在原地轉了個身後,發現‘顧溫溫’一直坐在沙發上,臉上有些震驚,卻一直是沉默不語的。
“溫溫?”
慕念深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顧及到顧溫溫的情緒。
“阿城……我不想你去自首。”
林頃澄咬了咬脣,眼眶一紅,瞬間眼淚就想要落下來了。
只要一想到要自首,從此以後,她就要在家裡獨守空閨幾年,度過自己最年輕青春的幾年,她便覺得,自己的這一切,做得有些多此一舉。
傅城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